思的梓芙点了点头,“还有外祖母那。”现在的状况其实就挺好,她也害怕知道的人多了会暴露,连累到他们。 林颐沉默了下去。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梓芙将茶推到了少年跟前。林颐不舍地看她两眼,默默端起茶喝了一口。 梓芙又说:“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林颐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好在梓芙眼明手快,用团扇挡了一挡。嫌弃丢开湿哒哒的团扇,梓芙道:“你现在正大光明从伯府门口走出去,你看会不会把门房吓死。” 林小将军欲哭无泪,最终也只能是默默在姐姐无情的注视下,再度翻墙偷偷摸摸地走了。 忘着空荡荡的墙头,梓芙唇角翘了翘,“真是出息了!” 一直就替伏在暗处的锦衣卫看着林颐又做贼一样离开,简直无语了。 这镇国公在楚三姑娘屋里呆了那么久,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林颐不同一般人,武功不错又警惕得很,他们也不敢靠近,这要怎么给他们同知大人汇报啊!! 锦衣卫今儿也算是被林颐逼到崩溃了。 开了科,文官的注意力基本都转移到了科举中,又有明成帝的施压,文武大臣针锋相对的局面就缓和了下去。这在武官眼中就是那群文官怂了,他们被压制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一把。 明成帝也趁着这个机会连连下令,清肃早不顺眼的官员,也算是为新的一轮科举选才挪空子。 傅允修大半时间都在御书房,听明成帝暴戾地吩咐把这个弄死、那个弄残,然后宫里宫外的来回跑。 在科考第一轮结束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石义风尘仆仆归来,才到诏狱的傅允修也被宣进了宫。 石义确实是被派到南直隶查漕运的事了,而且是在刺杀前。傅允修来到时明成帝已听完石义汇报差事,明成帝面色不虞,不知究竟是查到什么,只吩咐两人近期加大对内阁官员的监视。 从宫中出来,两人直接去了镇抚司,傅允修将近来的事务综卷都移交给石义。石义翻了翻,几个官员名字落在眼中,闲闲地与坐对面的男子道:“你小子怎么就盯上徐阁老的人了……” 傅允修也知道是瞒不过石义,很是坦然,“近来看他蹦跶得厉害。” 石义就看了他几眼,“再加上南边,这可伤经动骨了。陛下不愿意看到的……” 帝王都喜欢平衡之道,惯来只想见到东风西风相互压制。 傅允修一听他这话,明白漕运的事怕是要动一次真格,他想了想说:“另一位也不干净得很。”两个一起压就是。 石义沉默了半会,然后靠在椅背上,“不是没想过,可那位真是老狐狸,明明查到痕迹了,后来却又干干净净。” 他的话叫傅允修也静默了下去,想到不久前张晔在宫门处挑衅徐锆的事。是因为真的无顾忌,才胆敢张扬吧,还真是小看这老狐狸了。可他这想法才起,很快就被他否决了,一把抓起刀转身就走。 “上哪去。”石义喊停他,“我回来了,咱叔侄俩怎么也得喝一杯吧。” “有重要的事。”傅允修抿紧唇。 离开镇抚司,傅允修利落避开各路监视,来到一处深巷小宅,待到家家起炊烟之时终于等来动静。一顶藏蓝小轿进了宅子,就停在院中,傅允修抱着绣春刀从屋里出来,还没靠近就先听到里边人压抑的咳嗽声…… ☆、第081章 宣布主权 “公子还在病中?”傅允修来到跟前,眸光微幽,落在遮得严严实实的轿子上。 轿中人又低咳两声才说话:“残破之躯让你见笑了。” 傅允修抱拳,口中说着不敢,“事发突然,是在下让公子劳累了。” “同知客气,也许久未见同知了。”男子温和的声音传出,紧接着轿帘就被撩了起来,随从忙上前去扶。 傅允修看到了男子腕间腥红的串珠,夕阳照耀下似乎真有鲜血在里边淌动。 他低了头,许憬羲走出轿子,缓步往小小的屋舍走去。 “同知既然有事,且坐下说吧。” 傅允修闻言,这才跟上他步伐。 屋舍里也相当简陋,除了桌几椅子,再无其它家具。许憬羲随意坐下,“同知近来很忙才是。” “确实是忙。”傅允修也坐下,答一句后顿了顿说,“听闻公子先前收集了些关于南边的消息,不知可有进展。” “同知这是找我要消息来了?” 男子声音平和,傅允修抬眼看他,就瞥见他那双狭长的凤眼里有着玩味。傅允修眼皮子跳了下,“公子想错了,而是相反,在下是来给公子递消息的。” “哦?”许憬羲被他的话是真提起了兴趣,只听着那面无表情的男子说,“陛下对南边的事动了真怒,科举后朝堂怕是要动荡一番。” 要动荡一番。许憬羲在心间细细嚼这几个字,想到徐锆,不由得轻笑一声,“确实是个重大的消息。可惜我这身子不争气,堂朝之事,有心也无力。” “在下是实言相告,公子何必还与在下言不由衷。” “言不由衷。”许憬羲唇边的笑慢慢敛起,“傅同知又何偿真与我推心置腹?你我之间有往来,不过也是互取所需,这样的话说出来实在可笑。” 他所说之言一字不假,傅允修眸光闪了闪。诚宣郡王听到消息后的淡然是他没想过的,他明明是有野心的,可眼下的表现真像对一切都很淡薄,完全不想插手从中捞好处。当初,诚宣郡王为了削弱太子势力不惜一切拉拢他,开出的条件几乎让他心动了,虽然最后还是没有应下,但两人暗中确实也同盟做过一些事。 今儿他来送人情了,人家反倒不领情? 诚宣郡王应该是想拉拢徐锆才对,眼下就是最好笼络的机会。 傅允修神色越来越慎重,甚至不顾规矩审视地看着许憬羲。 许憬羲见此就淡淡地道:“既然同知想要真话,那我也就如实告知一回也无不可。” “常人都会锦上添花,抑或雪中送炭,可我都不喜欢。一个心思过多的人,不该笼络。”说罢,他站起身,理了理披风,朝皱眉的傅允修微微一笑,“一个傅同知就让我头疼了,何苦再来一个,尽让自己伤神。” 那俊美的男子自行离去,傅允修坐在椅中脸色变了几变。 诚宣郡王果然是暗中动了手脚的人。 傅允修按了按直跳的眉心,他来之前就猜想张晔留下的手尾是被诚宣郡王清理了,因为他是除了张晔外最可能做这事的人。 徐锆势力过强,诚宣郡王便是与他结盟少不得受掣肘,要让徐锆乖乖听令任凭差遣,那就是只有叫他势弱。诚宣郡王是要让徐锆将他当成救命稻草,而不是施徐锆一点恩惠,借着那点恩情来站到同一战线上。 所以诚宣郡王真正要的不是同盟,而是能掌控在手中的傀儡! 所以诚宣郡王现在巴不得徐锆倒霉,还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