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每年进账其实也就一万两,她去岁一要就顶了两三年。 她想了想,就是自己的,也不能只出不进。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是原身,遂道:“你放心,这个银子我会还回去的,不过是先应急。” “三姑娘,您可能误会了……”赵忠忙解释,她却摇头打断他,“王妃去世,林家也蒙了难,我若不是也无路可走,万不会这个节骨眼找你。” “这些到底是王妃的私产,而且据我所知,林家…哥哥还未有确切的消息,赵掌柜的眼下也应该是要用钱的时候。” 梓芙话音突然一转,赵掌柜那精明的脑袋有瞬间没跟上思路,怎么从钱转到了王妃嫡亲弟弟身上了。可也只是一瞬,他顿时明白她的用意,抬眼就对上了她已带了淡淡冷意的眸子。 赵忠惊出一额汗,忙抬袖子擦拭,然后起身朝她拱手,语气甚是愧疚:“三姑娘所言极是,王妃出了事,国公爷说被降罪就降了,在下没了主心骨竟未想到这一层。在下回去立即就着人打探!” “我也不过是提醒一声,还得劳烦你注意一下林家其它几房,也打听打听朝中情况,有无受连坐的可能。还有国公夫人娘家舒家人情况如何。”叛国是重罪,迟迟未有其它风声,她也觉得奇怪。她还有两个嫡亲的叔父,一个在宣府,一个在大宁,如今还领着军权的。 听了这些,赵忠除了心惊已经无言。国公爷和王妃出事消息传出来,他只顾着打听两人的事,其它的全撇下了。今日他才意识到林家还有人的,从这入手不比他闭眼乱撞的强。 他正想着,梓芙又道:“楚家与我都得过国公爷及王妃的照顾,虽然是有些僭越了,却还是望赵掌柜的尽力才是。”自己说自己的恩情,惯来特立独行的梓芙老脸也有些发烫,可她如今的身份,只能说这样的话。而且,她重生在别人身上的事玄之又玄,也还不知自己死究竟是怎么个阴谋,不敢太过从而引人怀疑。 赵忠郑重应下,见梓芙再没有别的交待,识趣告辞。走出小小的碧汀院,赵忠又回头看了看,有种恍惚,这个与王妃同名的小姑娘性子倒真有些相似。 他为自己三十好几的人,方才居然露了怯来感到不可思议,便是面对其它达官贵人,他也极少失态。赵忠心里嘀咕嘀咕的走了,楚老太太那很快就收到消息。 来报信的人面有难色道:“三姑娘与赵掌柜的说话屏退了人,约有一刻钟时间,可堂屋门窗都是大开着的,根本无法靠近听里边说些什么。” 楚老太太神色很难看。 她不该一时气极,将碧汀院的人都抽走个干净,本想叫姐弟俩知道落差,如今却连探听些事都不方便。什么叫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脸,楚老太太是深有体会了。 齐妈妈一眼就瞧出她烦着呢,挥手让报信的离开的。一日受了两场小刺激,楚老太太整日都神色都恹恹的,到了晚间又着人吩咐下去,姐弟俩身子都好了,那晨昏定省就少不得。 当夜,梓芙就收到了赵掌柜派人偷偷送来的五千两,还知道了楚老太太后日要请唐二夫人,还有她娘家人到府中听戏。而极有可能镇北侯夫人也会到场。 梓芙听着露了个淡淡地笑。楚老太太估计很期待吧,她也挺期待的。一笑后,又对着银票琢磨怎么再生出钱来……姐弟俩实在太穷。 ☆、第013章 你是主子 次日,梓芙便按着楚老太太说的,前往正院去问安。楚老太太不怕见着自己心塞,她更不介意给她添点难受。 她牵着楚嘉和,男童脸上写满不乐意和畏缩,他在楚老太太这边也是过怕了。每日都是写大字,只要少写一个,夫子就会给他一戒尺,书背不下来也得被打,一整日算下来得挨个二三十下。而且那些丫鬟婆子还喜欢暗中掐他。 楚嘉和虽然害怕又委屈,可这些他从来没有给姐姐说过的,他怕姐姐听了伤心。现在他害怕,可也只能紧紧握着姐姐的手,想着不管谁也不能再让他和姐姐分开。 姐弟俩到了正院时,里面已欢声笑语,梓芙透过大开的槅扇,看见二房的人都坐在里边。她脚步沉稳地迈过门槛。 屋里说笑声霎时停住,像是她出现得极不合时宜。 她面无表情,朝高坐上的楚老太太福了福身,楚嘉和跟着揖了一礼。 楚老太太昨夜没有睡好,此时又板了脸,神色越发难看了。她淡淡地说:“三丫头和嘉和来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梓芙也淡淡的回一句。 连个谢关心的说辞都没有,梓芙对自己的生硬叫楚老太太脸又一沉。 坐在一边李氏倒笑了开来:“可算是好了,这些日子,老太太天天都念叨呢。” 李氏今日穿着柿子红的褂子,很是精神,笑起来狭长的凤眼闪着柔光。梓芙没有接话,连眼皮都没抬。 太假……她眼前的老太婆怕是盼不及姐弟俩有个好歹。 李氏好不容易带起来一点轻松气氛,顿时又陷入浓浓的尴尬中,李氏唇角的笑便僵着。楚梓涵这几日虽和李氏闹了别扭,可也不想看到娘亲被人无视,遂朝梓芙道:“三妹妹,我娘亲与你说话呢。” 梓芙这才淡淡哦了声,总算拿正眼看向李氏了,“原来婶娘是在和我说话,是挺念叨我们的,碧汀院伺候的都被喊来问了几天话了。现在一堆活儿都没人干呢。” 这个冤家!! 怎么一说话就带刺,人又不是她喊走的。李氏听着宁愿她别开口,搞得她在中间挑拨了什么似的,楚梓涵也被梓芙说愣了,这个表面功夫一流的三妹妹怎么这么无礼了? 梓芙却没有说够的,看了看楚老太太又道:“您若是看碧汀院伺候的顺眼,您留着用吧,那样的奴才我也不要了。” 楚老太太被气得一巴掌就拍在桌几上,“三丫头,你怎么说话的!我还贪你那几个奴才不成?!” 看着楚老太太头上乱晃的步摇,梓芙微微一笑:“您当然不稀罕的,既然您不稀罕,那就都给回我吧。”她笑得很无害,楚老太太视线却凝在她脸上,总觉得她话中有话。 梓芙可不耐烦再与她打这样的擂台,告辞一声牵着楚嘉和便要离开,二房一直没有说话的嫡子楚嘉全却道:“三姐姐,二弟身子好了就该继续念书才是。” 听到念书,楚嘉和小小的身子直往姐姐那缩,眼里都是抗拒与害怕。 在楚嘉和刚回到身边的时候,梓芙就听白芨白薇说了,他身上有着掐痕,手心也是肿的。她神色变得凌厉起来,看向那十二岁的锦衣少年,看得他直缩脖子。 楚嘉全纳闷,怎么这个三姐姐跟换了个人似的,凶死了。以前她不都天天催着楚嘉全念书的? “嘉和是承了爵的,他要学的东西和你们不一样,那书不念也罢。” 此话一说,不但李氏变了脸,连楚老太太也跟着变了脸。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