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门娇

杜振熙看陆念稚不顺眼。陆念稚却看杜振熙很顺眼,拿她当一戳就炸毛的宠物逗弄。然而举头三尺有神明,出来混迟早都要还。一向不走心的陆念稚,在发现杜振熙的秘密后,幡然醒悟想走心,还想走肾。可惜常年逗弄宠物的影响太坏,改逗弄变勾搭的道路长且阻。节操什么的,不...

第 98 章
    话语,更是硬生生的卡在喉咙眼,悉数吞回肚中。

    正心绪不定间,就听陆念稚默了几息,竟接着练秋的话答道,“我耳朵疼。”

    略过拂冬对沈楚其的评价,若无其事的转了话题。

    声线一反方才问话的低沉,很有些硬邦邦的。

    练秋飞快抬眼,就见陆念稚的耳朵更红了。

    耳朵疼是什么毛病?

    怕是后知后觉,也觉出自己的问话不妥,不该私下议论攀比沈楚其的长相,有些后悔又有些羞赧吧?

    耳朵泛红是因为耳朵疼。

    这算什么答案?

    即令人啼笑皆非,又有点破罐破摔的意味。

    这样的四爷,很少见,也很有些……可爱。

    练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又忍不住抿嘴笑,偏头见拂冬亦然,忙和拂冬交换了个眼色,顺着话锋一板一眼道,“耳朵疼也不能轻忽,回头我和拂冬往外院走一趟,问问药铺里有没有对症的药,领两副鱼腥草和金银花回来,煎了给您服用?”

    都是消炎败火的药材,权当陆念稚是秋燥上火,即圆了陆念稚的说辞,说出去也不引人怀疑。

    陆念稚捻了捻发烫的耳垂,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转身就往二进院落走去。

    他不仅耳朵疼,心口也疼。

    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气自己从小习武,偏偏练的还是内家功夫,耳聪目明胜于常人数倍,竟放任自己偷听壁脚。

    杜振熙和杜晨芭自以为离得远,偷偷说小话他听不见,其实他有意运功,听得一清二楚。

    听杜振熙如上次那般赞他眉眼好看,他就控制不住心情飞扬。

    再听杜振熙嫌他辈分高年纪大,在杜晨芭面前一味推崇沈楚其,他又控制不住的气息阴沉。

    情绪被杜振熙的三言两语左右,即让他不虞又让他不安,刚才一时失态,兴起向练秋和拂冬求证的心思,问出那样不妥的话来。

    他万万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沦落到偷听小辈说话,和小辈攀比长相的境地。

    那他刻意待杜振熙冷淡,有意清理杜振熙留下的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杜振熙猜得不错,他确实想眼不见心为静。

    庐隐居少一点和杜振熙相关的东西,也许他就能不再做那些不能对外人道的旖旎梦魇。

    扰乱他心神的,不单是他对杜振熙做过的冒犯之举。

    压在心底的念想,时日越长,他越无法否认,也越不愿深想。

    更不能放任那念想如野草生根,在他的心房恣意疯长。

    他不该,也不能对自己的侄儿生出其他念想。

    杜振熙有句话说得不错,他已是坐二望三的年纪,身为男子的本能不会因他清心寡欲而消弭,只会随着年纪增长而冒头。

    也许,那两次或被动或主动的轻吻,只是他潜藏的本能驱使。

    无关身份,无关性别。

    只是恰巧,亲吻的对象是杜振熙。

    陆念稚全无自己骗自己的自觉,心绪渐渐平定,耳朵不“疼”了,眼睛却开始疼了。

    二进院落的廊内廊外,尽是随风翻飞的帷幔。

    杜振熙恶作剧布置的风景,以前只觉得可笑,如今却觉得刺眼。

    他脚步微顿,冷着声音吩咐道,“把这些帷幔都撤了。”

    正准备收拾廊下茶点的练秋和拂冬忙应声,手下动作不敢耽搁,心下却越发惊疑不定。

    七少做什么,只要不触及底线,四爷是从来放任不管的。

    一如这帷幔,当年四爷瞧见后不过笑了一场,也就留下没动,每到屋内外扫除,还交待她们仔细清洗悉心取下挂上。

    如今突如其来一句话,就要尽数撤去。

    要说四爷不是针对七少,她们今日所见所感,却无法说服自己是错觉。

    练秋眉心微蹙,瞥向陆念稚转进里间的背影,眼中不由若有所思。

    拂冬却是眼神微亮,心口急跳传递到手心,攥着帷幔的手激动得险些抖起来。

    练秋不知道,她却是知道,上回七少来领家法时,和四爷并肩说话时声音虽低,她紧跟其后听见了几个零星字眼。

    似乎四爷有意给七少安排通房,七少却反问四爷,庐隐居上房怎么不收通房。

    老太太早年不是没提过这事,却叫四爷以未定亲事未娶正妻为由回绝了。

    难道七少今天过来,又提了这事,才惹得四爷不快?

    联想到陆念稚先后两次无缘无故的红了耳朵,拂冬的心跳越发急越发重。

    她扯下帷幔,悄然泛红的脸随着帷幔起落,乍隐乍现。

    陆念稚不知拂冬心思,踏进里间就见黑猫正在他床上软枕打转,转出个舒服的小窝,团起身子就要睡大觉。

    陆念稚神色一软,上前拎起黑猫,失笑道,“能想到拿你当挡箭牌,我看,我确实是疯了……”

    正文 79事有反常必为妖

    黑猫听不懂,被捏着后脖颈仿佛被点了穴,绷着爪子十分乖巧。

    陆念稚感受到手下传来的僵直,不禁低低笑出声,自言自语的声线不自觉地更柔,“我指望你能挡着小七不近身,你倒好,见着旧主就想往前凑。你这样,算不算身在曹营心在汉?”

    黑猫依旧听不懂,却懂得陆念稚并不是要“叼”它回窝,顿时对受制于人的状态表示不满,亮出指甲挥舞着爪子挣扎。

    定期修剪的指甲磨得平滑,陆念稚不怕被伤着,却还是果断松开了黑猫。

    才几天的光景,他居然养成了和黑猫自说自话的习惯。

    难道还指望着黑猫回应他,为他分忧解难不成?

    他觉得自己有点蠢。

    任由黑猫落在自己胸膛上,耀武扬威的踩着自己舔爪子,笑声不再,冷声哼道,“都说谁养的宠物像谁,轮到你就反了。你反而像没养过你的旧主,禁不住逗,又不敢真炸毛。吵架?我倒宁愿小七能不顾礼数辈分,和我吵一架。”

    而不是以七少的立场,懂事地处理家人纷争似的,秉持公开公平的态度,不带一丁点个人情绪,直来直往的问他为什么抽风,他给了解释,杜振熙就全盘接受。

    不深问,不追究。

    始终敬重他是长辈,是四叔。

    如果换成沈楚其呢?

    陆念稚的嘴角抿成一条缝,合着瓮声瓮气道,“其实小七没说错。我和他们差着辈分和年纪,换成小郡爷这样的平辈知交,要是冲着小七使性子,小七哪里会有顾忌,即便不和小郡爷吵,也会拎着小郡爷的耳朵狠狠教训一顿。”

    显然不仅运功偷听杜振熙和杜晨芭的小话,还听足了全场。

    杜振熙说得没错,那错的就是他了。

    他一向拿杜振熙当孩子逗弄,现在却隐隐盼着杜振熙不拿他当长辈敬着,不仅错了,还错得惊世骇俗。

    陆念稚不由想起曲清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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