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门娇

杜振熙看陆念稚不顺眼。陆念稚却看杜振熙很顺眼,拿她当一戳就炸毛的宠物逗弄。然而举头三尺有神明,出来混迟早都要还。一向不走心的陆念稚,在发现杜振熙的秘密后,幡然醒悟想走心,还想走肾。可惜常年逗弄宠物的影响太坏,改逗弄变勾搭的道路长且阻。节操什么的,不...

第 95 章
    直变幻莫测,在她和杜晨芭偷说小话的短短时辰内,画风接连变了几变。

    从来自持的陆念稚会这样七情上面,除了触景伤情这四个字,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的原因。

    杜振熙兜着顺便窥探的小心思,扶着紫檀案跪坐一侧,奉上账目笔记道,“四叔,您的私帐才理到一半,有出入的地方就占了三四页笔记。尤其是这几处从您立账起的每年上半季和下半季,都有两笔不菲的支出,一找不到庐隐居的私章,二对不上私帐的细目,您看是不是您漏记了,还是记错了?”

    事关个人私产,以陆念稚的精明老练,照理不该出这种外行纰漏。

    杜振熙虚心求解。

    陆念稚却不以为意,眼脸一抬只看近前的箱笼,漫不经心道,“你整理出来打上记号,回头我会填上名目。你不用管那几笔支出。理清楚其他明细就行了。”

    话回得略高冷,算什么鬼解答。

    话题走到了尽头。

    杜振熙知难不退,果断选择另起话题,探手捻着点心送进嘴里,边嚼边问,“四叔,您在收拾什么东西?我给您打下手?”

    “小七。”陆念稚眼睫一掀,正眼看向杜振熙,声线微沉,“你……你吃的是我吃剩下的那块点心。”

    所以呢?

    她自开蒙起常出常入庐隐居,侍奉陆念稚这个四叔兼师父的十数年间,难道还少吃他用剩下的饭菜茶点了?

    不过是吃了一块他咬过一小口的点心,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杜振熙头顶冒问号,重新签起一块点心送到陆念稚嘴边,哦了一声道,“您吃剩的这块凉了,已经有些粘牙了。您吃这块,还热乎着。”

    别人不知道陆念稚的饮食偏好,她还能不知道?

    独爱新鲜甜点,稍凉一些放久一点就弃之不用。

    否则她哪儿来的“口福”,十数年间没少捡陆念稚吃剩下的漏?

    陆念稚眼睫半垂,静看一眼冒着甜香热气的点心,张口咬住竹签,细嚼片刻低声道,“好吃。”

    嘴里说着好吃,微鼓的腮帮线条却有些紧绷。

    看起来不似享受,倒似略憋闷。

    杜振熙心下大奇,一边暗觉好笑一边暗感庆幸,好歹这一次陆念稚没有拒绝她的喂食,遂趁热打铁再次试探道,“您这上房竟还有这么多杂物要收拾……”

    她倾身靠近,正想探头看个仔细,就见陆念稚捏着黑猫的脖颈,将黑猫拎出窝睡的腿间放到膝头,被打扰瞌睡的黑猫伸了个懒腰,仰头冲着杜振熙喵喵叫。

    距离太近。

    杜振熙想到陆念稚先前的嘲讽,忙皱着鼻子自觉退远,被迫和陆念稚再次拉开距离,中间隔着重新蜷缩、安睡膝头的黑猫。

    “确实是杂物。”陆念稚细嚼慢咽,一小块点心久久停留唇齿间,再开口呵出的气息甜腻,语气却有些冷淡,“堆的年头久了,该收拾出来处置了。你要是还用得着,就都抬回霜晓榭去。”

    他的杂物,她怎么会用得着?

    杜振熙心头一动,撑起膝盖居高临下望去,就见摊开的箱笼里杂物又多又旧,她的目光定格在一箱泛黄的纸张上,讶然道,“四叔,这些是……”

    是她小时候出入庐隐居留下的东西。

    有春夏用的小小薄被,也有秋冬披的小小斗篷,更有她以前受罚写下的悔过书、罚抄的文章……

    全是她的东西。

    一如清和院堆着她和杜振晟,甚至是陆念稚幼时用过的穿用、玩物,长辈屋里或多或少都备着晚辈的物件,时过境迁,大多收入库房里封存。

    陆念稚怎么突然收拾起她的东西?

    听话听音。

    陆念稚的意思,竟是要尽数收拾清楚一并处置干净,一样都不再留在庐隐居。

    她如果想留作念想,就自己动手搬走了事。

    放在平常她不会多想。

    只是今天陆念稚的言行举止处处古怪。

    仿佛要借着清理旧物,抹去她留在庐隐居的种种痕迹,和她……彻底划清界限。

    念头一闪而过,杜振熙同样不认为这是她的错觉。

    她受够了莫名其妙的冷待,转身扶着紫檀案逼近陆念稚,紧抿着唇线道,“四叔,您今天抽的什么风?”

    有问题,就要当面解决。

    杜振熙忍无可忍,刻意压制的嗓音虽低,一声质问却掷地有声。

    没惊着陆念稚,惊着了黑猫。

    再次被打扰的黑猫挥了挥爪子表示不满,小ròu垫扫过杜振熙的鼻头,换来她一声猝不及防的啊嚏。

    这一记喷嚏打得太猛,杜振熙顿时跌坐在地。

    趔趄身影映入陆念稚的瞳仁中。

    他眯起一双瑞凤眼,伸手按下黑猫的爪子,抬眼再看懵然歪坐的杜振熙,嘴角倏忽一翘,低低沉沉的笑声流泻而出,煞是动听。

    正文 77眼不见心为静

    笑容如拨云见日,笑声如穿云光束,照亮空阔的廊内,顷刻间驱散略显沉冷的气氛,仿佛早前的冷言冷语只是幻觉。

    愉悦的笑颜,映衬得陆念稚风姿如常。

    “四叔!”杜振熙却觉这笑和陆念稚今天的冷待一般莫名其妙,恼上添羞,单手撑地磨牙道,“您笑什么?”

    刹那跌坐的脸上越发懵圈。

    反应慢了半拍,问的话实在傻气。

    陆念稚笑容愈深,握着黑猫的爪子闲闲揉捏着,翘着眉梢抬眼盯住杜振熙,“笑你没大没小,活该现世报跌了一跤。我抽什么风?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

    说着责问的话,上扬的嘴角却没有回落的趋势,低沉嗓音裹着浓浓笑意。

    倒似一瞬恢复如常,又是那个轻易被杜振熙窘态取悦的陆念稚。

    这一跤跌得,貌似把陆念稚跌正常了?

    杜振熙心下稀奇,揉着鼻子掩饰羞恼,一鼓作气质问的话被一声喷嚏败了气势,又听陆念稚抬出辈分来,顿时反驳无能。

    “我没抽风,你也别抽鼻子了。”陆念稚一手揽黑猫,一手抽汗巾,抻直手臂隔开黑猫和杜振熙,将汗巾送到杜振熙眼前,“擦一擦。擦完了老实捂着。”

    杜振熙想拒绝,但陆念稚能几次三番给她没脸,她却不能当众拂陆念稚的好意,摸向腰间汗巾的手只得拐了个弯,教养良好的道声谢,默默接过陆念稚的汗巾擤鼻子。

    左右今天当着杜晨芭的面,她没少被陆念稚下脸面,虱子多了不痒。

    才淡下去的羞恼就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化作一小股邪火窜上心头。

    凭什么陆念稚心情不好,就能拿她抽风,凭什么陆念稚心情好,就能没事人似的笑她怼她?

    这么一想,心头就堵得慌。

    杜振熙捂着同样发堵的鼻子,捡起话茬再次质问道,“不是我没大没小。是您先无视我问安,后又拒绝我的孝敬,我听得出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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