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曦匆匆走进来:“公主,钟公子约您在柏悦楼见。” 宋笙又起身去了柏悦楼。 隐蔽幽静的后院包厢。 宋笙推门进去,便见到钟玉凛端坐在一方小案边,正在弹奏古琴。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宋笙不忍打扰这幅画面。 悄悄的走进,坐在一旁,闭着眼,欣赏起他的琴声。 余音袅袅。 可渐渐的,悠扬的琴声中染了一抹悲伤。 宋笙缓缓睁开眼,对上钟玉凛深邃的眸子:“玉凛的琴声为何悲伤?” 钟玉凛起身,从案后走了过来,在宋笙身旁的椅子落座:“心中意难平。” 他坐近,宋笙被他苍白的面色吸引,关心道:“你身体可好些了?” 那日他也中药了,夜玄离轻易痊愈,可钟玉凛本就身子弱,定然会对他身子有影响。 “好些了。”钟玉凛温润的嘴角勾起:“你是担心我?” 宋笙叹息道:“那日是我连累了你。” “不怪你,只是我却要忍受我心爱的女子嫁与旁人。”钟玉凛摇摇头。 宋笙奇怪:“玉凛,你何时有了心悦的女子?” “年少相识,多年相伴,情根深种。” 钟玉凛淡雅的嗓音传进宋笙耳朵,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人是……” “是你。” 钟玉凛望向她,眸光深情。 宋笙撞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蓦然愣在原地。 第二十九章 夜玄离在大牢中审问那名掖庭宫女。 他用上了锦衣卫的刑罚,大牢传来宫女凄厉的叫喊。 终于,她受不住酷刑,终于招了:“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言曦。” 夜玄离目光一沉,语气冷酷:“她为什么让你这么做?” 宫女有气无力道:“我……不知道。” 说完,便昏了过去。 见状,一旁的大理寺狱卒请示夜玄离:“大人,还审吗?” “不,去看看言曦在哪。” 夜玄离始终沉着脸。 仆尊主意,若没有主子的示意,言曦又何必做多余之事。 可宋笙实在没理由那样做。 …… 柏悦楼。 屋内一片寂静。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着房间。 宋笙从来没想到,一天之内,会有两个男子向他表明心意。 她愣愣地开口:“我以为,我们是知心好友。” 他们二人在一起,时常谈天说地,便是连政事,军事上的意见都出奇的契合。 奈何钟玉凛身体不好,不能出仕。 人后他出谋划策。 她为他一一实现。 可未曾想到,他对自己竟有了男女之情。 钟玉凛自嘲一笑:“本以为我会顺理成章成为你的驸马,可谁知……半路杀出陈咬金。” 宋笙垂眸道:“玉凛,我还真是迟钝得可以,竟毫无察觉。” “原本,我也没有打算将心思吐露,只是,我不想留有遗憾。” 钟玉凛不由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多愁善感的眸子覆上一层悲伤:“我只问你,你如今既已知我的心意,还要同别的男子成亲吗?” 宋笙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启唇道:“我……” 可话还未说出口,只听“嘭!”的一声。 房门被踢开。 一股冷冽之气扑面而来。 屋内两人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宋笙见竟是夜玄离,蹙了蹙眉。 门一开,夜玄离便打量着屋内的场景。 他原是来找言曦的,没曾想屋内竟不止宋笙一人,还有钟玉凛。 钟玉凛的手扣住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看起来郎情妾意。 夜玄离攥紧挂在腰间的刀柄,几乎是咬牙说出一句话:“没打扰到二位互诉衷肠吧。” 便连跟着夜玄离来的手下,也见到了这幅场景。 不由心中腹诽。 看来夜玄离这个驸马当得有名无实。 实则公主与钟公子才是落花有意,只是天意弄人。 宋笙闻言,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连忙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起身来到夜玄离面前,一脸不悦:“你又来做什么?” 她以为夜玄离是来找自己。 自宋笙离去,钟玉凛的手便僵在空中,心底一阵空落落的。 夜玄离挺直背脊,维持着冰冷的姿态道:“公主,我是在找您身边的言曦。” 宋笙疑惑地看向守在外头的言曦:“找她作甚?” 夜玄离却望了望周围,忽地弯下腰,压低声音道:“从事不宜当着太多人的面说。” 宋笙明白了,转过身朝钟玉凛道:“玉凛,我与夜玄离有事要谈。” 钟玉凛淡淡道:“去吧。” 他看着三人消失在眼前,原本温顺的气场便蒙上了一层寒意。 屋外风声萧条。 钟玉凛脚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