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夫妻怎样了? 花云微微晃了晃脑袋,忘了。那时候她还没有遇到风行,那样美妙却脆弱的情感不懂更不敢碰。就怕自己一个软弱被那些人那些丧尸那些变异的动物植物吃的渣滓不剩。 叹了口气,眼前处境是末世不能比的,简直就是人类的天堂。唔,如果没有前院那些碍眼的人的话。 前院那些人对花云来说,也仅仅只是碍眼。 万氏喝完药便要下床:“该去前院做饭了。” 几个孩子青了脸。 花雨拉着她袖子:“娘,祖父说了,让你好好歇着,几个月都不用去了。” 万氏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 花雷见她还要往外走,伤了心:“娘,郎中说的清楚,你不好好养着,活不过七八年。你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办?冰儿才那么小。难道那一家子吃喝比我们的命都重要?” 万氏不敢动了,儿子真伤心啊。再看看那三个,都一副不满又委屈的模样。 呃,花云没有,万氏看花眼了。 花长念觉得儿子那话是在扎自己,道:“别去了。” 大不了他自己去做。 花云看了他一眼,听出后头没说那话。不知说什么好,懒得说。 万氏不去吧,害怕李氏发难。去吧,害怕孩子伤心。两头难。 花云真的叹了出来:“我饿了,做饭吧。” 几人:“…” 花雨道:“姐,我把野猪骨头都炖上,下水也收拾了。对了,那鸡血要不你先吃了?” 这哪是对亲姐的态度啊?明明是伺候大爷呢。 花云大爷没丁点儿自觉性,看旁边搁着那半碗鸡血。早凉透了气,一股子腥味。没有从活鸡身上喷出来的诱人。 万氏没见着花云发威生喝活鸡,忙道:“这哪好吃?娘给你蒸了吃。” 花云便点了头。 花雨把野猪骨头一股脑全倒进大锅里倒满水煮着,又端着下水去河边。 要说大房能有口大锅,全是拜猪所赐,煮猪食便宜啊。一家人都不会嫌埋汰,花云更不会,她在想,原始家猪的血什么味道。 跟着花雨去河边,见她小手抓着滑溜溜的肠子费力清着,终于过意不去,抓起一节,摁进水里,拿起猪毛刷一阵猛刷。 猪毛就是取自这野猪身上,昨天花长念把猪毛捡回来做了几个刷子,给自家干活用。前院才不稀罕。 倒是比手好用,在这没有异能和机械的世界。 花雨看直了眼:“姐,你弄的真好,还快。” 花云嘴角动了动,她处理过的变异兽尸体以万计,早熟能生巧,闭着眼也能做好。而且不知是这幅身子本来便特殊还是受了自己影响,力气很大,呃,是跟花长念相比,跟以前的自己比就…太差了。 麻溜洗干净,回了家,从后门进的,进院就瞥见一抹身影往前面走。 “小姑?她来干啥?”花雨语气很不善。 花雷好笑道:“上茅房。你们刚走她就来了,扭着个腿走路,憋得很呢。” 花雨瞪大眼:“现在才出来?” 她们出去得有一个时辰吧,下水不好清。 花雷捂着肚子笑:“哪呀啊?前院那几个一个跟一个的往茅房跑,她可是第三遭了。吃了巴豆似的。”说完嫌弃的皱着鼻子,真臭。 花雨吸了吸呸了口:“咋这臭?这是吃啥毒药了?” 说着,五婶方氏往后边来,脚尖冲着的正是茅房,几个孩子都不看一眼,慌忙小跑过去,脚步虚得很。 花雷伸手比了三根手指。 花雨止不住的笑。真可怜,五婶那大家闺秀的形象啊。 方氏再出来,脸都绿了,一半是被肚子疼折腾的,一半是被茅房熏的。想了想,拖着脚挨到大房跟前。 “大嫂,你醒了。早想着来看你,怕打扰你休息。你没事了吧?” 方氏说话一直客气,可对万氏从来没这么真切的客气过,还隐含着期待,恨不得万氏立马生龙活虎般。 万氏受宠若惊,慌忙道:“五弟妹费心了,我——” “我娘可亏大发了,三个月没法下床。” 方氏嘴角抽抽,这比坐月子还精贵呢,掉头就走,晚上可不能让张氏掌勺了。 第十三章 报仇 晚上梁氏掌勺。梁氏拉得腿软,一边咒骂张氏,一边加大柴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张氏的粥是糊的,菜是夹生的。梁氏便打了个蛋花汤,总不会糊吧?菜一锅炖多加水,特地多烧些时候,总不会还生吧? 二十来口子人对着看不出原样的菜,有气无力夹几口吃,没人嫌弃,主要是没力气嫌弃。梁氏抱着才三岁的女儿花红儿,拣着烂糊菜叶子,心疼的不行,自己女儿也拉了一下午,这会儿小脸都蔫蔫的没精神。 “娘,这一大下午的…大人没事,怕孩子受不了啊…不然请郎中来瞧瞧?” 李氏黑脸,郎中问了咋说?说儿媳妇做菜把一家子都毒倒了? “明个儿看看再说。” 方氏搂着女儿的手紧了紧。她才花柔儿一个孩子,比花红儿大一岁,她比梁氏更心疼。老婆子忒抠门。 两桌子人吃的不知滋味儿,当然没滋味了,炖得都看不出原样了,能有啥味儿? 只是,后院传来的骨头香让人一阵窝火。 不知是梁氏手艺欠,还是张氏的余毒。这一夜,花家也没能安生,没下午般折腾,可差不多都起了夜。 第二天,李氏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吸溜着菜叶子粥,发了话:“中午王氏掌勺。” 梁氏嘘了口气,王氏提起了心。 任王氏小心再小心,斟酌再斟酌,还是被李氏大骂一顿,问她烧的啥玩意儿。王氏委屈回了屋抱着花长耀一顿哭,问他,成亲前自己可是跟他说得清,自己烧菜不好吃,他不是说不嫌弃的?花长耀被媳妇凹凸的身子一靠,还能说啥?一顿啃,把媳妇安慰的红光满面。 李氏又被气得胸口疼。妖精。 晚上自然就点到方氏上阵。方氏还真有一手好厨艺,她秀才爹对女儿不薄,教导的出色。可惜,方氏出嫁前用的是小炉子小锅铲,谁让秀才爹讲究个“雅”字呢。对着大锅台,方氏就有些无措,她嫁过来基本就没进过厨。一咬牙,记着以前的经验,多放油多搁ròu,自然出香。 虽然没炒匀,可香啊。 一家人吃得撒欢,李氏却吃不下去:“方氏,你这是把咱家的油都搁进去了?ròu条子也全切了?” 方氏低头不说话。 花老头也心疼,更受不了这样吃法啊,不是难吃的要命,就是耗费的要命,这日子还咋过?怎么都觉得上次吃万氏烧的饭菜都是几次轮回前的事儿了。 “你在家又没事,好好指导几个媳妇手艺。” 这在寡言少语的花老头身上,算得上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