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柏空,一共就三个人,而后两者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支持伍锋这种怀疑的理由有很多,相似的身形是一个,那刻意压低却还是跟柏空有些相像的嗓音是一个,以及柏空此人本身的可疑。 为了兵不血刃的除掉端王,伍胜谋划了许久,秦参的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往来信件也是用的特殊渠道,此前从未有过泄密,端王是如何突然得知的? 伍胜在恼火之中也保留着理智,在收到云南变故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开始排查内鬼,定胜军这阵子表面上风平浪静,没什么大动作,实际上内里已经暗中筛查过好几轮,伍胜为了试出谁是内鬼,甚至还故意分别向不同的人传出了几组不同的假情报。 可一番试探下来,这些假情报竟然无一泄露,内鬼的身份也一无所知。 伍胜实在找不到别的怀疑的人选,便只好先将此事放置,但伍锋却发现了一个分外可疑且不在他们筛查名单上的人。 泄露出去的情报只有两件,一是与大食国镔铁矿的交易,二是秦参说动赵勋准备刺杀端王世子,对方不可能再知道别的情报,因为对方如果知道的话,不可能不有所动作。 所以泄密的应该不是传信渠道上的人,这内鬼应该是恰巧只听到了这两件情报,而这两件情报本不该相干,伍锋回忆了许久,确认这两件情报只在某一个夜晚,在伍胜的书房中,被同时提及过。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他便同时想到了他当时在书房察觉到的异动,他恍惚中似乎听见了一道呼吸声,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那一刹那却还是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当时仔细查探过屋内,确认没人后,只好将其归咎于是自己的错觉,但如果那不是错觉,对方只是用一种不知名的方法瞒过了他的耳目呢? 伍锋于是开始调查当夜伍府的人员往来,这一查他便查到了柏空,他对柏空本就有一种偏见怀疑,而又那么恰巧,对方在情报泄露的那一夜,正好来了伍府。 若非伍锋询问过几个当夜一起过来的伍俊的狐朋狗友,在没有串供以及不存在为柏空遮掩动机的情况下,这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柏空当夜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听戏喝酒,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伍锋早就抓住柏空进行审讯了。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对此人的怀疑也越来越深,昨夜与那神秘高手交过手后,也是第一个联想到柏空,他本就打算今天一定要去找柏空验证一下的,眼下既然正好在街边撞见了,那他便干脆停下脚步,径直朝柏空走来。 “在巡街?”伍锋面上带笑,似是很亲切。 但柏空的耳朵却警惕地竖了起来,他直觉伍锋来者不善,不过对方到底名义上是他的长官,因此还是答道:“对,现在是午休。” “哦——”伍锋了然地点点头,他对着神态有些警惕的柏空笑笑,“别紧张,我就是找你聊聊。” “聊什么?”柏空脸上的警惕不减。 伍锋并不正面回答,只说:“昨夜有人劫囚的事听说了吗?” “听说了。”柏空说,“有一伙匪徒闯进刑部大牢把一名涉嫌谋反的重犯劫走了,我们现在正在搜捕他们。” “那你知道这些匪徒为什么能如此顺利地越过我们的防守劫走人犯吗?”伍锋自问自答,“因为他们之中有一个高手。” “像你我一样的高手。”伍锋在“你”那个字上咬字比其他都要重,带着种意有所指的针对,可偏偏他的神情还是笑眯眯的,好像只是单纯跟柏空在闲聊。 “他拖住了我,让别的匪徒成功逃脱,不过……”伍锋状似亲切地揽上柏空的肩膀。 “这里,我的刀刺中了他的这里。”他按住柏空的左肩,便像是鹰隼捕获了猎物,他的五指犹如鹰爪一样,带着可怕的力道按在了柏空的伤处,他的笑容同时染上了一丝好似猛兽在咀嚼猎物的血气。 “痛吗?”他笑着问。 柏空没有回答,还未愈合的伤口被这样的巨力按压,不亚于将刀锋又一次刺入伤口搅弄,可柏空一声不吭,他同时也面不改色,只用一双凝如墨渊,其间闪烁着令人胆寒杀意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伍锋,便如猛兽盯上了猎物。 可伍锋毫不畏惧,这眼神反倒让他更加兴奋,若柏空是一头猛兽,那他便是捕捉猛兽的猎手,他不断地加重力道,驱赶着这头猛兽走向图穷匕见的绝路。 杀意在无声地凝聚,即便周围的士兵看不明白两人的交锋,却也察觉出一些气氛的不对,一时间无人敢说话。 不过他们不敢,伍俊敢。 伍俊平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带一群狐朋狗友在街上闲逛找乐子,这日因为搜捕匪徒的事街上行人锐减,伍俊正觉得无聊的时候,远远看见这边似乎聚集了一群人,便不由被吸引了注意力,等走近些再看,竟然还是熟人,那被官兵包围着的两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