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的头像刚好被一点污渍给遮住了大半,认不出是谁了。 感觉有点眼熟。 我的身份证还在抽屉里。 甚至倩倩拿给我的那纸婚书也在我爸妈的房间。 家里重要的东西都还在。 我爸妈去哪儿了,人怎么不见了? 我又去了师傅家。 师傅家也很久没人住了,但有一点不同,家具摆放整齐,贵重的东西都被整理走了,门窗是紧闭着的。 怎么只有师傅家特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整整一个村子的人,全都不见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大人遗弃的孩子,各种负面情绪占满我的身心,担心,徘徊,无助,更多的还是害怕。 我心怀忐忑的在沙发上凑活了一晚。 第二天,我走出了村子。 来到隔壁村,村口有个凉亭,几个老汉正在下象棋。 看到活人,我紧绷的神经松了一点。 走了过去,问一个闲置的老汉道:“老爷爷,我跟你打听一件事。” 老汉手里拿着旱烟,敲了敲鞋底,道:“啥事。” 我说道:“名花流村怎么一个人都没了。” 听到名花流村,老汉的脸色一变:“小伙子,我劝你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那里出大事了,荒废了。” 我道:“荒废了?” 老汉道:“你还是别问了,赶紧回吧。” 我道:“我是无路可走才来名花流投奔亲戚的。” 老汉听我这么说,才叹了口气说道:“具体发生什么事我们也不清楚,听说是闹鬼。” 我眉梢一动:“闹鬼。” 老汉露出一脸害怕的样子:“一夜之间,整个村子的人全不见了。” 我愕然道:“全不见了?” 老汉说:“对,全不见了,全村三百多口人,一夜之间全不见了……”,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那里已经不叫名花流村了,大家现在管那里叫封门村。” 封门村,封门绝户的村子。 这样的村子大都伴随着可怕的鬼怪传说。 有的也像名花流一样一夜之间全村人都消失了,而有的则是慢慢的失去生育能力断子绝孙直至人迹灭绝。 我一定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我一定要找回我爸妈。 如果让我查清楚是谁在搞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现在所有人都消失了,唯一的线索就剩下平头村的张老汉,我打算去找他。 张老汉的家跟上次来时破败了。 屋顶塌陷,门窗掉落,一地的瓦砾碎片,角落结满了蜘蛛网,看起来像是很多年没人住了。 整个屋子湿气很重,阴森森的。 我闭上双眼,眼前顿时黑了下来。 右手结成剑指,微微弯曲,用力在双眼之前划过,黑暗之中见到一点淡绿之光,很微弱随时都会消散。 这是我从金字里学会的阴阳术叫通灵术。 要学通灵术必须能通灵。 而我恰好符合条件。 这也是我第一次使用,没想到还真的管用。 重新睁开双眼定睛一看,原来是八仙桌上的遗照。 遗照还被白布盖着,积满了灰尘。 伸手掀开白布。 照片是十六寸的黑白照,当我掀开照片看清照片上的人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张老汉! 吓得我差点跌坐在地上。 张老汉是鬼? 难怪师傅让他当替死鬼最后死的还是师傅,他已经死了,如何还能再做替死鬼。 我又进到里屋。 里屋门窗紧闭,光线很差,正中间位置摆着一个石磨盘。 用通灵术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张老汉的鬼魂。 人死在哪里就是哪里的鬼魂,白天只能呆在原地,就算是晚上也不能离开方圆十里,如果离开的话必定会魂飞魄散。 这里阴气这么重必定是张老汉长期滞留的地方,有可能就是他死的地方。 如今张老汉不在,要么他被人收了,要么他本来就是人养的小鬼。 找不到张老汉,这条线索就断了。 咕噜噜。 肚子抗议的叫了起来。 在阴棺里也不觉的 饿,出来后就觉的饿了,一直熬到现在。 来到村口一家面馆,叫了碗鸡蛋面。 跟店里的老板娘聊了几句打听了张老汉的事。 他确实是平头村人,不过十几年前就死了,诡异的是,他恰好就是骑三轮车去镇上卖豆腐脑时被车给撞死。 死法跟师傅一样。 门口进来一个拿着棕色真皮手提包的中年男子。 他大咧咧的在我对面坐了下来,皮肤黝黑,面轮刚毅,直勾勾的盯着我,说道:“真的是你,名瞳。” 我道:“你是调查我师父案子的那个警察。” 他正色道:“是我,你们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四年你去哪儿了,怎么就你回来,其他人呢?” 我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四年? 我被关在棺材里四年了?难怪感觉沉睡了很久,难怪村里的房屋都破败了,好像很久没人住一样。 原来已经过了四年。 可我被困在棺材里四年竟然还活了,是因为我沉睡了,还是阴气的关系? 这种现象也听人说过。 听说某某的墓穴里挖出一具女尸,肌肤如雪,肌肉饱满有弹性,出墓穴十天后才开始腐烂。 而现代科学理论,低温能保存机能不会被破坏。 会不会是我被阴气冰冻,陷入沉睡了四年,身体机能完全停止了,等阴气散去,我才醒来。 等于是睡了一觉! 不管怎么样,我还活着,这才是重点的。 警察叫李长宇。 他一连又问了我好几个问题,我一个都答不上来,他就把我带上了警车,说要把我押解去西川市进行拘留审讯。 名花流村三百多口人在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 这件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省公安厅勒令全面彻查,但很可惜,他们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整个村子的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的突然出现让他们看到了破案的曙光,李长宇一接到有人报案说看到类似我的人出现,就立刻从西川赶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