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làng！”领班话没说完，王哥找了上来：“刚刚琛哥给我打电话了。你跟我去趟更衣室，我给你量下尺寸。”

    程làng点点头。跟着王哥进了休息室。王哥抱着膀子打量程làng：“怎么着，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没等程làng说话，又欠儿欠儿的问道：“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哥开心一下。”

    程làng看着王哥：“您也打算说相声？”

    “那倒不是。”王哥嗤笑一声：“我就是觉得学你说话，还挺解气的。”

    王哥看着程làng：“你也别多心。我说这话也不算挤兑你，纯粹是有感而发。”

    “真情实感发自肺腑，算不上故意伤害吧？”

    程làng张开胳膊配合量尺寸：“……过失伤人也要判刑。”

    王哥笑问：“轻伤可以达成和解吧？”

    程làng一脸惊讶的看着王哥：“你这是轻伤？”

    “难道不是吗？”王哥顿了顿，忽然正色说道：“我不知道琛哥和大老板为什么要带你去参加秦老爷子的寿宴。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大老板跟那边的关系很复杂。你去了以后，最好别乱说话。”

    第23章

    从白玉京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街上人cháo如织，仿佛整个城市的夜猫子都聚集在这儿。程làng站在街边，买了两个烤红薯。正准备伸手打车，一辆红色的超跑停在他跟前儿。

    “上车吧。”吕总用眼神示意程làng：“我送你回学校。”

    “不顺路吧。”程làng双手插兜，弯着腰跟吕总说话：“就不làng费您的油钱了。”

    “你怎么知道不顺路？”吕总似笑非笑的反问。

    这话就不太好接了。往深了谈容易谈崩，往浅了说又没必要。程làng挑了下眉，开门上车：“那就麻烦吕总了。”

    吕总的视线扫过程làng怀里的烤红薯。程làng特别懂事的问道：“您要吃吗？”

    吕总摇摇头：“开车呢，不方便。”视线却一直黏在烤红薯上。

    程làng对吕总的暗示充耳不闻。

    吕总有些纳闷：“我看你的行事作风，也不像是那种自命清高守身如玉的人。”

    “吕总说得对。”程làng厚着脸皮承认：“我就是单纯不行。”

    吕总轻笑一声，也不再为难程làng。

    “你真的不考虑来秦朝唱片做宣发？”大概是对“公关”这两个字有了一点点yīn影，吕总换了个词：“你很有天赋，也很有能力。如果你为了眼前这点利益留在白玉京虚耗时光，未免有些可惜。”

    吕总是真的惜才，当然也是对程làng有好感，才会跟程làng说这些话：“你来秦朝唱片。我会亲自带你。把你培养成我们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如果你表现卓越，将来爬到经纪总监的位置，还能拿到公司分红。”

    “承蒙抬举，”程làng特别认真的道谢，话锋一转：“吕总，我是学金融的。”

    吕总挑了挑眉：“不想进娱乐圈？”

    吕总一片盛情，程làng倒也不好拒绝的太狠。委婉说道：“我现在刚上大一，每天晚上要来白玉京做兼职。还跟同学合伙开了一家奶茶店。根本没有jīng力再做别的事情。吕总好心提携我，是您看得起我。但据我所知，经纪人这份工作，需要及时解决艺人出现的各种问题。艺人开巡回原唱会，经纪人要跟着，艺人去外地拍通告拍戏，经纪人也要跟着。经常需要出差，而且突发事件特别多。我一个在读的大一学生，恐怕没有这份能力，也没有充裕的时间。”

    程làng说的也有道理。吕总笑了笑：“你认真说话的样子，还蛮有说服力的。”

    这话有点危险，程làng笑笑不接话。

    “罢了。”吕总笑道：“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这个问题。不过我的邀请始终有效。如果你寒暑假有空想要实习，秦朝唱片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顿了顿，吕总又补充道：“你是学金融的。娱乐圈跟金融界的合作向来紧密。想必你也清楚，金融这一行要想做得好，需要有qiáng大的人脉关系。正好秦朝唱片这两年准备上市，你要是来公司实习，我可以亲自带你，帮你介绍一些人脉。”

    这可真是盛情难却。奈何程làng更清楚，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经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程làng消受不起美人恩，只能笑着说道：“谢谢吕总，我会考虑的。”

    车子开到校门口缓缓停下。程làng下车，把两个烤红薯留在车里：“吕总开车小心。”

    吕总看着程làng的背影，又看了看留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烤红薯，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方向盘。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程làng醒过来的时候，沈怀瑜也回来了。正坐在下面背单词，三份早餐堆放在另外三个人的桌子上，空气里散发着豆浆和茶叶蛋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