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言的表情真的冷了下去,她唇边若有若无的勾了一抹冷笑:"朕……不能碰。" 司天监规定,镇天珠,不能被除国师外的任何人,碰到。 尽管陶知言本人,其实很想摸一摸,那带给她血脉相连感觉的镇天珠。 谢竹小心的勾住陶知言的手指,问她道:"陛下要臣妾帮忙吗?帮您,拿回镇天珠。" 陶知言惊讶的看着她,似乎在问为什么。 谢竹道:"臣妾只是觉得,镇天珠,原本是属于您的东西。" 陶知言很认真的打量着谢竹:"为何?" 谢竹含糊说:"就是感觉。" 陶知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默了两秒便坦诚说:"朕……也有……如此……感觉。" 这个事情,她从没跟其他人说过。没有人会认为,镇天珠是属于一个人的。 谢竹缓缓用力,握住了陶知言的手指:"陛下,你相信我,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一定会帮你把镇天珠拿回来的。" 陶知言身体僵住加'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烛光摇曳,遮挡住了她眼底涟漪。 她缓慢的回握住谢竹的手,两字一顿,缓慢坚定道:"皇后……背德,朕必……废之。" 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要封她为后吗? 谢竹有些惊讶和动容。 陶知言说完,又自己嗯了一声,然后松开了谢竹的手,飞快的离开房间。 谢竹躺在chuáng上,回想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 第二个世界里的陶知言,比第一个世界,好接近多了,她好像没费什么气力,就轻易的获得了的她的信任。 可明明,这个世界里的陶知言,比上一个,成熟懂事得多。 仔细想想,还颇有些微妙的触动。 陶知言走后,谢竹问了明珠,她被皇后捏碎心脏后的事情。 据明珠说,国师是第一个赶来现场的人,明珠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的谢竹已经被国师抱上了chuáng,当时谢竹满脸惨白,已经没了呼吸。 但国师说,谢竹尚有一线生机在,还能救回来,她叫了司天监的人,守着门口,不让任何进来,连陛下,都没能踏入一步。 国师用指尖血作引,炼了一碗药。 明珠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颤抖:"奴婢明明看到国师只在手指上扎了一针,可当时却流了好多血,源源不断,好似一身的血都快流光了。最后练成时,所有的血只成了一小碗药,给娘娘喝下后,娘娘马上就恢复了呼吸。" "药成之后,国师就昏倒了,不过很快便清醒了。"明珠跪在chuáng边,感动的说,"奴婢以前还以为司天监的人都很冷血呢。外人都知道国师医术无双,可她却从来不给普通人看病,不管外人怎么哀求,她向来都是不见的,没想到,这次竟然为了救娘娘,耗费自己半身鲜血。" 谢竹越发疑惑,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这样救自己? 难道真的是对她来电了吗? 不可能吧,谢竹跟她唯一的一次接触,是在镇天阁外,那时候谢竹一身láng狈不说,跟她还没说几句话,怎么就被看上了? 以前认识吗? "明珠,我受了伤,现在有些恍惚,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谢竹道。"我问问你,我跟国师,之前接触过吗?" 明珠先是摇头,随后又点头,说:"在祭典上见过一两回,这个算吗?" 谢竹摇头,这个不算。 那国师gān嘛这么费力救她,还态度奇奇怪怪的,皇后也奇怪,镇天阁上那个黑影人,也很奇怪……整个任务,都透着一股奇怪。 谢竹想得脑袋疼。 那之后,谢竹卧chuáng养了好几天。 她身体的外伤好了,但内虚还得养,而且心脏时不时会泛疼,疼得十分猛烈,像是有只手,在狠狠捏着她的心口,严重时,她甚至会短暂的昏厥过去。 国师来看过她几次,告诉她这是没办法根治的后遗症,只能慢慢调理缓解。 不过,越跟国师接触,谢竹越明显的感觉,这个国师,在暗恋她。 第27章 朕是老王八 ---- 全文重写了一遍, 如果还有在追文的宝宝, 麻烦重看一遍(捂脸鞠躬) -------- 那场大火引发的疆界裂口, 并没有完全消失,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凌空处有一道细细的缝隙。据修理镇天阁的人说, 天黑之后,里面就会传来凄厉的鬼叫。 于是谣言不可遏制的从宫里流传出去----镇天珠已碎, 鬼门即将大开, 灾难就要降临了! 人心不稳, 惶然之气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连谢竹都明显感觉到, 宫里的气氛不对。 偏偏这时边境匈奴进犯, 加之襄州突发大水,天灾人祸,流言蜚语更是如盛夏烈火, 燎原而不可遏。 陶知言日夜囿于朝堂,接连七天, 只匆匆来看过谢竹一次。 谢竹身体渐好, 除了偶尔的心口痛外, 没有其他大碍,加上宫里无聊,就在厨房研究怎么熬人参ji汤。 经历皇后挖心一事后,柳昔对谢竹的拜访也来得更勤了,给谢竹带来宫内外八卦的同时, 还八卦谢竹跟皇后,国师,以及皇帝的恩怨。 谢竹不欲多说,柳昔就自行脑补一出复杂多变,可自由组合的狗血宫廷四角恋。 比如,国师喜欢皇后,皇后喜欢皇帝,皇帝又喜欢谢竹----提问,谢竹喜欢谁? 谢竹:"……" 面对着谢竹永远的装聋作哑,柳昔无比失望,托着下巴,望着汤锅下的炉火说:"皇后被囚,太后一直给皇后求情,让陛下念在往日情分上,别废了皇后,可陛下心意决绝。废后这样的事情,是牵扯前朝后宫的大事,偏偏又赶在天灾人祸,战事飘摇的时候……听说吧,陛下整天跟大臣们吵,结巴都快治好了。" 谢竹:"陛下不是结巴,就是说话慢而已。" 柳昔一脸你真天真的表情:"因为结巴才说话慢啊,不然----当朝天子竟然是口齿不清的小结巴----这样的话,说出去像话吗?" 谢竹好笑道:"你这样说陛加`壹`壹`零`捌`壹`柒`玖``伍`壹`下,不怕被被砍头吗?" 柳昔撅着红唇说:"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不信等以后陛下着急的时候,你听她说。" 谢竹想着陶知言的真身是王八jing,动作迟缓,说话调子慢,其实也正常。 不过要真是个小结巴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没事逗逗她,然后看她破开高冷矜贵的皇帝面具,红着脸,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的模样……想想就叫人兴奋。 汤炖好了,谢竹装进漂亮的陶瓷盅里,带着去见陶知言。 陶知言还在与大臣们议事,谢竹在偏殿等候,太监宫女们垂手立在一旁,殿里空旷深远,一眼看去,宫人不少,但又毫无人声,肃穆,却也压抑。 谢竹觉得闷,她推开了一扇窗,让凉风与阳光一起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