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边调理活血,一边在和对面一人低谈。皇后耐不住好奇,又将dòng开得大了些,才勉qiáng听见—— yù加之罪,何患无词——只是皇兄的所做所为,也太让人寒心了! 那人轻轻叹道,皇后在小dòng的微光中,依稀看到,他腰间珠玉,闪烁的五彩幽光。 第56章嫁祸 在幽暗殿中,他所佩珠玉,发出莹润光芒,这样一位浊世佳公子,即使是在叹息,仍是俊美如同画中人一般。 皇后平日里,一直视他为谦谦君子,此刻撞见这一幕,心中悚然一惊。 她屏息凝神,静静的,由这指甲大小的dòng中,继续窥视着。 太后将手中翠玉双球置于檀木盒中,听罢此言,也不回答,只是端起几上的玫瑰冰露,慢慢啜饮。 半晌,她才开口道:皇帝这么做,也是为你好——真要是把幽州赐封于你,怕是你xing命有碍! 静王苦笑道:母后,您不用宽慰我了——皇兄他这般处理,天下都人道他担忧手足,却不知我是有口难言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妄想什么幽州! 太后闻言,将琉璃茶盏重重置于案间,眉宇间生出冷怒:让你去幽州,是我的主张,哪个小人敢生出口舌! 皇后闻言一惊,她在后宫之中,也颇是听了一些朝中传闻,有说静王勇担重任,险些被鞑靼刺客暗算的,也有说几个皇亲联名上书,为静王讨这赏赐,才惹来这无妄之灾,如今听来,这竟是太后的授意! 只听太后舒缓了口气,道:我本想你坐镇幽州,既可以在朝廷和襄王之间协调处事,又可提点你襄王一二——他也是你的舅舅,素来高傲森峻,除了你和皇帝,这世上又有谁能抑制他? 太后说的诚挚恳切,皇后却是一听便知,她既怕皇帝对襄王不利,在某个节骨眼上,让他沙场捐躯,又怕襄王生出谋逆之心,将朝廷视若无物。 皇后细细想着,对太后的深谋远虑,不由心中暗赞,想起自己将来,也要如她一般殚jīng竭虑,心下生出恻然—— 这就是林家掌权人的宿命? 静王叹道:可惜皇兄疑我太深,早知如此,我便早早南下,到江南去享受苏杭美景,于二十四桥上,共玉人chuī萧,岂不快哉? 太后笑着睨了他一眼:你仍是如此胡闹早些时候,便有御史参你放dàng不羁,与京中闺秀私通款曲,这毛病不改改,却让天下人如何称你贤良? 静王微微一笑,满不在乎道:是真名士自风流我又不是皇兄,整日里庄重沉稳,要有天子的气象——我自做我的风流王爷便是! 太后听了这话,眸中目光闪动,却是笑道:你们两兄弟,真是连副秉xing,一个心思沉稳细密,任谁也看不出端倪,另一个却是潇洒不羁,率xing而为! 她好似想到了别的,神qíng有些忧悒:说来,皇帝是我的亲生孩儿,可我从小,就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倒是你,整日与我调皮撒娇,别人不知,还以为你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 静王仿佛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走下座位,在殿中来回踱步。 灯烛的芯焰此时一跳,光芒bào涨,皇后从那指甲大小的dòng中,正正看见他的眼—— 静王的眼眸中,竟是燃炽yù狂的冰冷怨恨! 她惊得一颤,手脚冰凉麻木,想要退开,却不听使唤! 只见静王回过头来,正对着太后,郑重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 太后奇道。 静王眼眶有些泛红:我自小便没了母妃,全仰仗您将我抚养长大,只要母后一声令下,我便是赴汤蹈火,也心甘qíng愿,可是现在,皇兄对我猜忌已深,其间有种种不忍言之事,我实在不能为您分忧了! 什么不忍言之事?! 太后一听,大出意料,她本以为皇帝听了几句闲话,才生出疑忌,现在听这话气,难道还别有内qíng? 母后您可知道,那日朝堂之上,有一位原本与我莫逆的礼部侍郎,家中窝藏了刺客,意yù取我xing命? 见太后点头,他继续道:贺飞当廷出言不逊,道是他辅佐是乃是真命天子,并非乱臣贼子——母后您细想,这话不是太过骇人听闻?他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