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之中,空无一人,只一道屏风后,传出元祈熟悉的声音: 过来! 她绕行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巨大的镏金木桶,元祈坐于其中,上身不着一物,正探起身来,看着她进入。 他上身jīng壮,平日里穿着宽松袍服,所以看不大出,这一番身无寸缕,正显出自小练武打熬的好体魄。 你筹划的好事,尚仪。 他声音是平日不常见的冷峻,手中不停,只是以绸巾慢慢洗涤自身,眉头深皱,仿佛在清除什么不洁之物。 皇上,微臣实在万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晨露看他面色不善,斟酌道:实在是太后,她加重了这称谓的语气,继续说道:太后赐的那碗参汤里,有比较特别的药物 元祈并不回应,只是坐在沐浴的桶中,静静听着。 皇上,您对皇后,实在是用心良苦,平日里去她那里,总是服了秘药——所以,皇后才无孕至今。 可是,那碗汤里,放的却是破解您秘药,并能促进子息的赤星子。所以微臣斗胆,让梅嫔娘娘也服了此药——赤星子长在蓬糙yīn暗处,其实唾手可得。 这药用于女子,就显得xing如烈火,所以,梅贵嫔虽然看似凶险,却其实无恙,只是,需要您的慰藉 说的真好!! 元祈终于抬起头,他眼中闪着炽烈狂怒的光芒,伸出手,一把将她拽到跟前—— 她需要朕的慰藉,那么,朕自己呢?! 你可真是尽忠职守!如此急不可待地,将我推到梅贵嫔那里 他的眼,被莫名的怒气燃烧,气急之下,已经连朕、我都不分了 他将她拉至跟前,感受着手中的微凉肌肤,逐渐贴近,再无半点距离—— 为何将我推给别个女人 他低喃着,仿佛受伤的野shòu一般,疯狂残bào,只是想寻求安慰。 两人的四目相对,他凝视着眼前晶莹容颜,嫣红朱唇,就要吻下—— 只听得一声清脆龙吟,他觉得脖项间一阵冰冷,竟是自己的佩剑太阿,连鞘横在两人之间。 晨露以袖卷起太阿,带鞘bī止了元祈,也bī止了他进一步的举止—— 你竟然以剑对我?! 剑在鞘中 她目光清冽,如亘古冰雪一般,当头浇熄了他心中火焰—— 宝剑从不轻易出鞘,若在其中,则不为凶器——只是礼器。 她望着元祈:男子成年佩剑,它意味着,君子知礼。 两人凝望着对方,对峙之间,互不相让,半晌,元祈轻叹道:是朕的错 若是皇上无事,微臣告退。 你去吧 直到少女走到门口,元祈才叹息道:其实朕不是无礼,而是恨不能掘了真心给你 声音低沉,距离又远,少女好象完全没有听见,径自走了出去。 另一边的慈宁宫中,也颇不平静。 啪! 太后宣来皇后,也不多言,对着自己的亲侄女,冷笑着就是一掌。 皇后脸色苍白,只是多了五道红印,她也不辩白,只是静静跪坐在地上。 你这不晓事的孽障,居然做下这等无耻的事——还用了我的名义! 太后瞧着她既不哭泣,也不求饶,心中怒火更甚:这等行为,必定瞒不过皇帝你怎会如此愚蠢?! 皇后捂着脸,冷笑着抬头,夜间那种妩媚温婉的纯真,已经dàng然无存,她两只眼睛深陷,象疯癫一般,瞳仁又黑又亮—— 母后,您现在还以为,是我太过愚蠢?! 她脸孔有些扭曲:您太天真了,皇上他根本,不想让我怀上他的子嗣——他根本在防范抑制整个林家!! 你说什么?!太后悚然而惊,蓦然站起。 您真以为,我用了chūn药呵呵皇后状若疯狂,大笑道:皇上他,一直在服药,他不让我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