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尘渊

从小到大噩梦不断,冤亲债主、恶鬼怨灵常来光顾,直到有一天特殊体质之谜被慢慢揭开……

第六十章灵魂出体
    第六十章灵魂出体

    把阿姨的女儿安顿好以后,继续看着眼前的小孩,整个过程中,坐在窗台上的古代衣着的男子,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看着。

    “你不怕我吗?”张溯迁重新站在小孩对面,低着头问他。

    “不怕!反正已经死了做了孤魂野鬼,也没人记的我,有什么好怕的?!”口气还不小。

    “你是怎么死的?”虽然这个小孩说话直来直去的,让人不太舒服,但是想想也怪可怜的,年纪那么小就去世了。

    “小时候得了大病,治不了,就死了!”

    这孩子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你不想去投胎吗?”

    如果可以投胎转世,谁愿意去做个居无定所的孤魂野鬼,在暗无天日的阴间游荡呢?

    “不想!”

    “为什么?”

    不想投胎那就是有执念,一个小孩子才短短活了几年而已,能有什么执念?

    可是张溯迁问完之后,他没有继续回答,低着头不说话,我看到了他脸颊上低落的泪珠。

    他倔强的举手用力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好一会儿平复了抽噎的语气,开口说:”生前我得了绝症,我爸说治不好了,让我妈别治了,但是我妈不听,一直到处借钱给我看病没有放弃,后来我爸拗不过我妈,就扔下我们走了。”

    小孩气愤难平的诉说着自己的经历。

    “我妈整日抱着我哭,最后我也是死在了她的怀里,虽然死了,但我知道我妈很爱我,她也是没有办法,我经常晚上偷偷回去看她。可是后来她又嫁了人,还生了孩子,对那个孩子十分疼爱,呵护有加,没想到我才死了三年她就把我忘了!”

    嘴上是生气,其实脸上委屈的泪水已经说明了一切。

    “人的感情说变化就变,我再也不要投胎做人,薄情寡义!”气鼓鼓的说完,用袖子擦着眼泪,仰着头执拗的不让泪水再流下来。

    人心是脆弱的,谁能想到一个几岁的孩子感情如此细腻?

    “你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疼爱那个孩子吗?因为她已经失去了你一次,所以她现在对这个孩子的疼爱,其实是对于你的愧疚。”张溯迁语重心长的劝说他,“曾经她对你不离不弃,不分昼夜的细心呵护,你忘了吗?”

    小孩没说话,眼底又开始泛着泪光,估计她妈妈以前有多疼爱她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想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身受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

    “你又怎么知道你的妈妈在你死后有多想念你?在抱着现在的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你?”虽然张溯迁控制着我说的,但是毕竟是我的声音,言语之间声情并茂,更像是一个知心姐姐,更容易让他接受。

    小孩听了张溯迁的话哭得更加汹涌,泣不成声。

    许久,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既然这一世你们母子的缘分已经,你就应该慢慢放下,不要纠结那些过尽,如果你真想为你妈妈好的话,你更应该好好遵守阴间的规矩,不要出来做坏事,你积的阴德会转成福报到她身上,于你自己将来再投胎也有好处。”

    一直坐在窗台上不说话的古衣男子,这时候也缓缓开口:“快去吧,再熬几年又能重新开始了。”

    小孩的哭声越来越小,抽噎了几下,对我们说:“我懂了,不管以后投到哪里,投胎之前我一定做个好鬼,为我妈积攒福报。”说完转身消失。

    还没等我履平刚才难受的心里,张溯迁将脸一转,看向那个身穿红袍,头上青绳束发的男子,“你怎么还不走?”

    “我去哪里都一样,今天来凑热闹的。”他单腿弯曲的坐着,另一条腿垂下窗台,悠闲的样子。

    看他的打扮应该是生活在古代,少说也得几百年了吧,怎么一直都没有投胎呢?

    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看得很开,内心波澜不惊。

    “既然来了,说说吧。”张溯迁像听故事的似得,等着他开口。

    男子稍作思绪,简单开口:“我在等一个人。”

    “在等一个有情人。”张溯迁猜到了他的意思。

    男子轻声一笑,脸上的表情逐渐黯淡。

    “我等了她三百年,一直没有等到。”说完,一抹悲伤的神情。

    “看来我今天真是来值了,一个故事接着一个故事。”张溯迁打趣的说。

    “你想听吗?”

    张溯迁一仰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叫吴元卿,是个穷书生,没什么本事,识几个字,生活虽苦却也怡然自得,她是府里嫡女,一次街中邂逅我认识了她。”

    随着他慢慢说着他的故事,我们的情绪也被他牵引着。

    吴元卿抬头看向布满璀璨星光的夜空,脸上渐渐露出了回忆的微笑,“那天下着小雨,我应邀去同窗家里喝酒吟诗,路过街中的时候,恰巧看到郭府的轿撵上郭家千金,她肤白如面,唇似红缨,粉饰眉黛,一颦一笑间娇柔清美,宛若仙子下凡,我瞬间被她清丽脱俗的气质吸引了,一见钟情便是如此,后多方打听才得知她的名讳……郭芙。”

    他说的入神,我们听得入神。

    “后来,我想尽一切办法想于她表达自己的心思,可是想到自己与她家境的差距,又望而却步,就在元宵灯会之时,我再次见到了她,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我的情思,她却说她家风严禁,不敢私自下决定,如若有缘便遵从礼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后来我请了媒人去说亲,却被他家以门不当户不对的缘由拒绝了,我伤心至极终日混沌买醉,以为缘分止步于此。”

    “可几日之后她叫她的贴身丫鬟来给我送信,说早已对我芳心暗许,只奈何父母的固执,不能逾越,我当时醉酒不醒,失了理智,去信一封要与她三日之后私奔远去,酒醒之后,深知自己不该如此,可信已寄出怎可更改?便盘算着与她远走高飞的事,可谁知世事难料,他父母早已将我的书信截获,知道了我们的行动,一早准备了下人要捉我。”

    “大庭广众之下,他郭府当着众人之面,好一顿羞辱于我,我一个读书人实在是颜面无存,当日夜里我愤慨不过,给郭芙写了绝笔信,这一世我与她有缘无份,我不怪她,我先行一步去了地府等她,让她死后千万别忘了来找我。”说到这里,男子泪湿衣襟。

    没想到他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我听了忍不住替他们之间的爱情感到惋惜。

    “从到地府的那一天,我就终日的期盼她的到来,隔三差五的就去查她的消息,可是一直等到现在也没有等到她。”男子越说越没了信心,无比失望的样子。

    吴元卿说三百年了还没有等到她,我十分奇怪,人的寿命最多只有百年,死后也一定会来地府报道,他怎么会没等到她呢?

    只是现在张溯迁控制我的身体,我什么话都说不了,但是张溯迁能明白我的想法。

    “怎么会没有查到呢?你查的详细吗?”张溯迁也是很疑惑他说的。

    吴元卿挥动衣袖,在鼻涕眼泪之处轻轻擦拭,“我怕查的不准,不光查了姓名,连同她的府邸信息,家父姓名一起查的,还是没有结果。”

    这就奇怪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突然没有了音信呢?

    张溯迁看着他想了一下,觉得不可能没有原因的就查不到,“我们去一趟地府,我帮你查。”

    吴元卿可能没有想到张溯迁会突然提出要帮他,所以有些惊愣,不光是他,连我都以为是我听错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张溯迁已经控制着我的身体盘腿坐在了地上,闭着眼睛,双手运功,轻动唇瓣默念咒语,凝神静气有三俩分钟的时间。

    突然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生拉硬拽出躯体,我难受至极,说不出的痛苦席卷全身,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抽离我的脑浆,就在我坚持不住要喊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了我半透明的身体轻浮在地上……我的魂出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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