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故地重游 到公司已经是上午九点。 自从上次辞职的事一提，白老板再也没找过我的麻烦，我一个人在工位上整理新闻素材。 临近午饭的时候，警察忽然来了。 进了公司门，直接对着我来了。 我寻思上次视频的事应该已经说清楚了啊，怎么又来了？ 两个警察走到我跟前，说：“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从小到大最害怕听的就是这句，那些警匪片里，只要警察一说这句话，准是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不然他们不会用这个口吻。 我放下手里的工作，起了身，跟着到了楼下。 警车已经停在路边，围观的人也慢慢聚拢过来了，我虽然没有被押着，但这感觉跟犯罪分子被抓捕现场，是一样一样的！ 上了车，两个警车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生怕我跑了似的。 坐在前排，一个看着有些脸熟的警察转过身来，说：“你别紧张，我们找你，只是让你去现场指证一下。” “指证什么？”我有点不解地问：“之前不是都已经确认车祸现场的血迹不是我的吗？” 警察笑着说：“现场的血迹……” 他犹豫了一下，改口说：“没事，你跟我们去现场看看就行了，别的也没什么事。” “看什么？”我又问。 坐我旁边的警察有些不耐烦地接话道：“让你去看，你就去，哪儿这么多废话？” 我撇了撇嘴，没敢吱声。 坐前排的警察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笑道：“别这么跟我们的同志说话，他是受害人，又不是肇事者。” 他转而看向我，说：“你别害怕，就是去看看。” 我没敢再多问，就这么跟着警察到了案发现场。 说是案发现场，其实就是个三岔路口，车祸丝毫没有让人流减少。 下了车，三个警察带着我来到确切的案发路段。 街边上血迹已经不那么明显，但还是能看出来车祸的痕迹，不过我关注的点并不在这里，而是在这整条街。 怎么说呢，这条街其实距离林家宅37号挺近的，大概也就是百十来米的距离。 我仔细一回想，自己还真的来过这里，只不过是路过，而不是车祸。 就这么在街边上站了半个小时，我也没回忆起来什么。 警察的用意，我大概也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想带我“故地重游”，让我努力回想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只可惜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为首的警察显得有点失落，对我说：“看来是真的弄错了。” 我点了点头，又上了警车，跟着到了派出所。 我以为又要做口供之类的东西，但是他们却带我来到一台电脑前，说发布车祸视频信息的IP地址已经找到了，就在林家宅37号，但是他们前往那里查看，一无所获。 说林家宅里根本没有住人，他们去了好几次，还询问了附近的居民，说是屋子空了很多年了。 这可有点把我唬住了，我急忙说：“我这几天去了好几次，林家宅有人啊，还不止一个。” 警察听完，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问：“你确定？” 我拍着胸脯保证说：“肯定啊，之前是去做采访，怎么你们不信呢？” 话到这个份上，不带他们去林家宅走一趟是不行了。 我再次上了警车，跟着往林家宅37号去了。 朱红色的门一点没有褪色的意思，只是有点不凑巧，天又开始下大雨，我们都没带伞，只好硬着头皮，淋着雨，来到大门前。 我扣动门环。 门很快开了，是叶先国开的门，看我带了其他人来，他好像有点不想开门的意思。 眼睛直盯着警察，问：“怎么了？” 警察说明了来意，叶先国这才开了门。 我们来到中堂，警察挨个坐下，把IP地址的事一问，叶先国咋咋呼呼地就说道：“我一个小老头，又不会用电脑，怎么可能发布什么车祸视频？” 警察让他别激动，又问：“会不会是家里的小孩，或者租客之类的？” 老头听完直摇头，“这屋子就我一个人住，哪儿有什么小孩、租客，不信你们去搜搜看，要是有啥电脑，我就不信叶了。” 警察听完，也没客气的意思，里里外外地走了几圈，包括后堂和前厅等等，但结果却让他们再次失望。 林家宅是老房子了，根本没有拉网线，更没有电脑什么的。 叶先国看上去也不会用电脑，我估摸着警察可能弄错了，就说：“会不会弄错了？毕竟IP地址这种东西，跟实际的地方会有出入。” 警察一听，跟着点头，估计也觉得怪了。 但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小鱼来，就问：“小鱼呢，他不住这里吗？” 叶先国说：“他不住这里，只是偶尔来看看我而已。” 警察一听，这院里还有人，当即把嫌疑人锁定了这个小鱼，当然，他们并没有当着叶先国的面说出来。 而是等我们都出了林家宅37号，为首的警察才让我把小鱼的信息说一下。 这一问，我哪儿清楚啊，只能把小鱼的体貌特征简单描述了一下，最后当然也说了小鱼脑子不太好使的事。 也或许正是因为我这句话，警察觉得小鱼的嫌疑更大了。 他们觉得脑子不好使这种印象，很可能是表面的伪装，发布车祸视频的人，甚至制造这起车祸的人，就是这个小鱼。 我说这事不太可能，一边是要拍摄，一边是还得开车撞人，不可能是小鱼。 结果这话倒像是提醒警察了，他们认定作案人应该是两个。 这就让我有点无语了。 看着帮不上什么忙，我就准备自己打车走了，这警车我是再也不想坐了，坐着太难受。 正站在路边打车，为首的警察过来要了我的电话，说是有情况会再联系我。 说毕竟是一场车祸，现在肇事者和受害者都还没找到，这事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我心想现在这样负责的警察实在有点少，对这警察的印象好了很多，后来才知道，这警察姓赵，叫赵前，是刑事组的组长。 当然，这是后话。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带警察进林家宅这件事会给我惹来无尽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