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摇头,“不,那癞蛤/蟆是没毒的,你脚下的野菜看着好看,翠绿翠绿的,但是吃一口就会死,有时候长得越好看的东西就越危险。” 天灵吞了口唾沫,心想赶紧离开这里吧,老大你为了一个费言害得我们受了多少罪啊! 几人接着走,路过一大片狗尾巴草,小芳轻轻拔下一根,在手里不停编织着,一会儿就出来了一个“戒指”。 “给你!”小芳将戒指伸到琥珀面前,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她嘴边还有两个小梨涡,“刚刚糖的礼物!” 琥珀稍微楞了会儿,才收下那枚戒指,“谢了。” 小芳似乎很高兴,脸都红了,转身没再说话。 费言看后不住惋惜,小芳这样的女孩子,相貌清秀,乐于助人,哪怕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也好啊! 自己到底要不要……帮她? 他深陷于思考,突然感觉头顶被放了什么东西,拿下来一看,是个柳条编的头环。 “你编的?”身边只有yīn路安一个人,但费言又有些不敢相信,馆长大人还有这类手工爱好。 yīn路安淡淡“嗯”了一声,“给你的。”末了又添了一句,“比刚刚那个戒指大。” 费言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可比的啊! 不过这头环……还真挺好看的!费言用手肘轻轻捣他一下,“谢了,老大。” yīn路安“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费言却突然感觉手腕上的蛇骨手链开始发热。 温度上升,说明情绪有变化。所以yīn路安这是……高兴? 费言用余光瞥了眼,发现他耳根都透着粉。原来是……害羞了? 就跟一些口嫌体直的父亲一样,连送个东西都这么别扭,费言感慨,以后说什么也要好好报答他! 刘雪梅终于在一间小茅屋前停住了脚步,她提醒女儿:“一会儿闻婆问你什么就如实回答,不要什么话都不说。” 上次两人过来找闻婆时,小芳一句话也不肯说,平日里还没见她这么怕生。 “嗯,”小芳点头。 刘雪梅又转身对嘱咐费言他们一会儿不要瞎问,也不要瞎碰。 几人进屋,门口有个破棉被挂起来挡住门,里面很yīn暗,正中间坐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她面前有张桌子,桌子上面有碗米。 “这是什么?”费言问。 “这是问米。”琥珀充分发挥了她百度的作用,“一些神婆用大米作为与鬼神对话的媒介,来达到和鬼神对话的目的。” 费言点头,观察四周,里面墙上挂了些神佛的画像,整个屋子因为没有窗户的原因显得很暗,气味也不好闻,应该是一种香的味道,闻久了头都发昏。 刘雪梅用方言问了她几句,只见闻婆嘴不停动着,就跟和尚念经一样不知在说些什么,一会儿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会儿又悲伤得流下两行眼泪。 “卧槽。”天灵小声道,“戏比我还足,有时间一定要和她切磋切磋。” “嘘!”刘雪梅听几个小声嘀咕,连忙回头警告他们。 过了大概十分钟,闻婆终于恢复了正常,说了句几人都能听懂的话:“四天后。” 四天后,什么意思? 刘雪梅塞给她一张红票子,连声道谢后带着几人赶紧出了屋子。 费言这才注意到,小芳的嘴唇都白了,皱着眉,看起来似乎很不舒服。 “没事吧?“他问道,但刘雪梅明显不关心这些,“你先回去吧!我去李家那边一趟。” 小芳点点头,刘雪梅没再看她一眼就走了。 待她走后,费言又问了一遍:“你没事吧!” 小芳摇头,苦笑道:“看到了吧……她从来不关心这些,好像我不是她亲生的孩子一样!” 费言哑然,片刻说:“回去休息吧。” 小芳边往回走边告诉他们:“四天后,我就要和李家死去的儿子结婚了。” “你一个活人,怎么结?”虽然小芳活不长,但从现在的情况看,也不至于四天后就死吧! 况且琥珀不是给了她药吗? 琥珀似乎也觉得不对,皱眉道:“给你的东西吃了没?” 小芳点头:“吃了。” 琥珀上前掀起她的衣服,那条伤疤依旧停在女孩的背上,一点好转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yīn路安摇头:“可能带到这个世界没效果,因为是2008年,改变不了生死薄。” 琥珀:“改变不了生死薄?” “已经定下来的事,改变不了。” 琥珀语气依旧淡淡的,看着费言:“那他为什么可以?就因为您喜——” “琥珀。”yīn路安打断她,定定地注视着她,比平时看起来更冷漠,连发出的声音都像带着寒冰,“费言是被不小心弄错,现在白白遭着罪来跟我们一趟一趟去不同地方。而她呢?她就是这命,你改不了,别人也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