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定终身

高中的时候,沈纪年清冷寡淡,学霸属性值满点,唯一的污点是,早恋了。大学时候,沈纪年是法学院大神,追他的人从东区排到西区能再绕两圈,被人堵在教学楼下表白,他只撩了下眼皮,淡声说“我有女朋友了。”据说,是初恋。都说初恋没好结果,一群人开赌局,赌两个人什...

第 11 章
    她招了招手,盛夏把单词书递到他手里。

    他翻了一遍,直接扔了书,口头提问,还一心二用地翻手机。身子微微伏着,有着男生独有的气场。盛夏以前没少和男生打交道,那些男生不是装模作样,就是幼稚得不可理喻,嘴里叼根烟,打架提钢管,染两撮黄毛就觉得英雄盖世,酷得不得了。

    但盛夏从来没觉得多酷,倒是沈纪年这种学习好,从来不惹事,穿衣服规规矩矩,总是莫名给她一种很酷的感觉,所以打心眼里有点儿莫名的崇拜,所以他说什么,她总是下意识地去听。

    盛夏就蹲在客厅的茶几边儿上写,觉得自己特别像个小学生。

    可既然沈纪年都不惜浪费时间给她辅导,她也就没什么理由抱怨的。

    默写完了,他拿去扫一眼,发现没有错误,点点头,“很好。去换衣服吧!”

    盛夏发现他特别爱用祈使句,全是命令的句式,比如“去拿筷子”“去换衣服”“去背单词”再比如,“不可以……”“不能……”

    他将来一定能做个合格的领导。

    虽然心底无限吐槽,但表面上还是很听话地去换了衣服,顺便随便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发梢是湿的,肌肤水润润的,沈纪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两个人坐出租。

    盛夏和他一起坐在车后座,中间隔着一臂的距离,盛夏细细的胳膊抱着保温桶,坐得端端正正,模样倒是难得的乖巧。

    沈纪年又看了眼她身上的吊带和短裤,深切觉得她穿得很少,也可能是他骨子里是个保守又迂腐的男人,他这样自我剖析了会儿,终于淡然了。

    下车的时候,盛夏去递钱,司机笑眯眯地接过来,“小妹妹好可爱啊!多大了?”

    盛夏没理会他,眼睛翻了一下,如果对方眼神再恶心一点,她可能直接踹他车门上,或者选择把他架在车窗上的手掰断。沈纪年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乱来,把找零接过来,塞到她手里,站在她身前,隔绝了对方的视线,半拥着她进了医院,直到进了住院部大厅才松了手。

    被他碰过的地方,烫得惊人,盛夏摸了下鼻尖,莫名有点儿不自在。

    但大体也明白,他是不想她惹事,也在保护她不被陌生人骚扰,于是也没说什么。

    沈姨正在值班室和病人家属谈话,沈纪年在一旁坐下来,盛夏没来过这里,不懂规矩,老老实实坐在他身边。

    腿挨腿,胳膊碰胳膊,女孩子的肌肤娇嫩得很,触感清晰,他轻咳了声,微微偏过头去,努力平复心情。

    最后站起了身,轻声解释了句,“有点儿热,我去外面站一会儿。”

    盛夏不敢一个人待,怕惹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他叹了口气,猛地转过身,弯腰,对上她眼睛,“我去卫生间,在这边待着,不要乱跑。”

    盛夏被他吓了一跳,微微往后躲了下,“哦”了声。

    第9章

    住院部的办公室很大,所有的医生都在一个房间,黄色的实木办公桌,纸笔电脑堆得满满当当,墙边有病历架,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仪器。

    明明很大的空间,却仿佛挤得没有下脚的地方。

    盛夏坐在角落一个长椅上,抬眼四处打量着。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没剩下几个医生,沈姨在跟病人家属解释手术的风险,病人家属似乎很犹豫,不断地重复问手术有多大的把握,沈姨只能耐心地解释,按照概率来说,这是个成功率比较高的手术,但再小的手术也有风险性,遇到了就是百分之百,然后一条一条解释手术当中可能遇到的各种风险。

    家属很焦虑,不住地舔嘴唇,手指互相摩挲着,每听一条脸色就白一分,身子前倾的弧度很大,仿佛要贴在沈姨身上了,有好几下她想要抓住沈姨的胳膊,但都忍住了,只是紧紧地抠着桌角,脸上的表情哀恸而无措。

    过了会儿进来一个年轻的医生,他尚穿着手术用的无菌服,戴着蓝色的一次性无菌帽,两手竖放在胸前,腹部以上都是黄色褐色的污迹,一进来就对另一个埋头在电脑前的医生抱怨,“哎呀,新来的实习生毛手毛脚的,准备东西都能准备错,还得我自己过来找。”

    那医生回了句,“慢慢来嘛!不要太严厉了,我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年轻医生唉唉叹了口气,在隔壁治疗室的柜子里抓了根管子就出去了,远远地能听见他跟护士说:“谁闲着跟我到换药室来一趟。”

    ……

    盛夏待了好一会儿,沈纪年还没有回来,沈姨还在耐心地跟病人家属沟通,一时也结束不了的样子。

    她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也想出去透透气。

    走到门口的时候,埋头在电脑前写电子病例的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笑了笑,“你是来找沈医生的啊?”

    盛夏点点头。看见他的胸牌,“陈蔚然”。

    “没事,我就问问,以前没见过你。”陈蔚然给她指了指,“隔壁有个示教室,你把饭放那边去吧!这边乱,而且脏。”

    沈姨在家也经常说脏,但医生的脏和普通人说的脏是不一样的,是说细菌和病毒多,盛夏明白,知道对方是好心,点点头,回去抱了保温桶,往隔壁的示教室去。

    示教室差不多是个小会议室的结构,中间放了方形的会议桌,有多媒体投影设备,围着墙放了一圈和会议桌高度平齐的桌子,上面摆了书、盆栽。桌上还有一个微波炉,墙角处放了冰箱。

    进门处有个大垃圾桶,上面套了黑色的垃圾袋,里面扔了很多外卖盒子。

    想来那些医生和护士们就是在这边儿吃饭的。

    盛夏抱着保温桶坐在会议桌前,枣红的实木大桌,厚重而威严。

    门开着,外面走廊来来回回过人,偶尔会有人过来示教室,看见盛夏会问一声,“小妹妹在等谁啊?”

    她回答,“沈医生。我来给她送饭。”

    对方就点点头,安慰她,“沈医生比较忙,估计是待会儿才能吃了,你要是无聊就看会儿手机,或者去外面转一转。”

    一个护士姐姐分了她一个一次性医用口罩,告诉她在医院不要乱摸东西,很脏的。

    盛夏戴着口罩,被示教室的冷气吹得瑟瑟发抖。

    沈纪年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们是来送饭的,沈姨在忙,他们差不多可以走了,但沈纪年不回来,她也不能一个人走。

    盛夏起身去找他,顺着走廊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他,病区很大,各处的格局又差不多,盛夏转了一会儿就找不到路了,只能凭着印象往回走,结果好像越走越偏了。

    最后走得满头大汗,好像还到了楼下,站在一个大厅里四顾茫然。

    *

    陈蔚然是下来拿药的,看见沈医生家的小孩坐在大厅里一脸茫然,于是走了过去,笑着问她,“你怎么跑来这边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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