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也不会再生闷气,有什么事情都第一个告诉你…… 听见我这般语无伦次的话,他沉默片刻说:”那天我不该当着别人的面,松开这只手。 我愣了愣,才明白原来他说的是那件事。 那天遇见A大的车,当着很多老师领导的面,他放开了我。那是我们第一次牵手,肩并肩地走在下山路上,盘山路窄,偶尔有汽车疾驰而过,他看到车来便拉了我的手,让我走里面,后来就没放开,就此顺势牵 住。我骨髓小手也小,他的手掌随便一握便能覆住,当时我的心里好像藏了一只欢腾的喜鹊。可是遇见其他老师的时候,他尴尬地松开了我。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提过这事,也再也没有碰过对方的手,这竟然成了一个禁区。 他埋头继续替我消毒,上了云南白药,最后再贴止血贴,小心翼翼极了。 我再也不敢哼唧。 末了,他忽而补充了句,”以后再也不会了。 4 老妈从B市感到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她本来就是个能gān的人,两三下就帮伯母伯伯一起将丧事操办得井井有条。 第二天,家里人也开始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 奶奶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说:”他走了好,说明老头子对一大家子人都放下心了,总比一起陪我们耗在这儿好。他八十多岁了,也算是走得高高兴兴的。 丧事办完之后,老妈很慎重地找慕承和谈了一次话,地点在我们家。老妈活生生让我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 会谈完毕,三个人准备一起在外面吃了顿饭,正巧遇见楼下的张阿姨。 她打招呼说:”她一个人住可要小心了,上次你们家进小偷,可把薛桐吓坏了,后来就搬出去了吧? 是啊,所以以后叫小慕陪着她。”老妈回答。 哟,一起那小伙子是你女婿吧? 孩子的男朋友,今天带回来给我看看。”我承认我妈妈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沾沾自喜。 啧啧啧,模样咋生得这么好呢!有福气啊,童大姐,你这么年轻就有女婿了,我那闺女儿快三十了还单着,东挑一个西挑一个,最后倒是人家看不上她了。 我瞧了慕承和一眼,这人恍若未闻,神色自然。 你可是久经沙场的中老年妇女杀手啊。”我悻悻的说。 他笑了下,捏了捏我的脸。 不许捏,已经够肥了。我奋起反抗。 他孩子气的又捏了一把。正在此刻,我妈和张阿姨又说到什么,一并瞅了他一眼,却看到他正在调戏我。 慕承和察觉到她们忽如其来的目光,神色瞬间石化,然后尴尬的收回手,挨着故作镇定的朝两位中年妇女粲然一笑。 这下,换她俩收回视线了。 本来之前见面,老妈对慕承和虽然和气但绝对不是热情。可是经过这半小时的jiāo流,她突然就跟慕承和热络了起来,吃饭时还不停地给他夹菜。 妈。”我狐疑了。 gān啥?她问。 ”你以前不是说,吃饭最好别给人夹菜,这样不卫生么?我说。 ”…… 当时我妈的眼神是在真实的表述: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傻妞。 她单位那边还有事,吃过饭,司机就来接她回去了。 ”你们究竟谈什么了?我回去的路上好奇的问。 ”谈未来。 ”……你不应该教物理,应该教历史。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一个王朝的兴衰。我嘟囔着说。 他笑着摇了摇头。 ”她问了很多,我不知道从哪儿给你说起。 ”那随便拣一两个重要的。 半晌之后,他说:”伯母刚才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发问之后,却一直没等到他说下文。 于是,又重复问了一次。 这个人思索了稍许,不自在的说:”你确定你要听? ”要,为什么不听?我更加好奇了。 ”呃——他脸上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像是有些后悔提到这个话题了。 ”你妈妈比较……开朗。她还问我……他突然有点口吃,似乎还在脑子里斟酌用词,”我们……有没有做好安全措施。 我仔细研究这话,随口就问:”什么安全措施? 见我这般震惊,他仿佛也淡定下来了,没向我解释,反倒继续道:”我就对你妈妈说,我们一直分房睡。 过了数秒钟,我才领会到这番对话的真实含义,然后尴尬地扭过头去。 脸红了。 ”下个星期天有个饭局,你能不能陪我去?他又问。 ”什么饭局? ”我们系上一位老师结婚,叫我带女朋友一起去喝喜酒。 我咧开嘴,看着他的脸,甜甜的应着:”好啊。 路过翻译学院的时候,按照上次某位师姐的介绍,在他们图书馆一楼的书店买了些考研的复习资料。 说实话,以前二外的课无论陈廷也好,慕承和也罢,都是以俄语的发音和日常对话最为主要教学内容。而对于考研来说,语法和词汇要求比较多。于是这个重任又落到慕承和身上。 他本来在沙发上专心用电脑作图,结果时不时的被窝搅一下,似乎思路全无。于是,他站起来,搬了把餐椅坐在我侧边。简单的翻阅了下我的俄文语法书,随后拿出纸笔给我画了一个单词”性数格的图。 ”我先给你归纳下,免得你越问越晕。他说。 ”哦。我乖乖的挪了下椅子靠近他。 他将画着图的纸转向我这个角度,”我们先说单词的性。以前跟你们说过它和英文有点不一样,要将名词分为yīn性、阳性、中性。可以靠词尾判断…… 我撑着头,看着他边写边讲。 他平时习惯用铅笔画草稿,所以桌面的笔筒里总存着些被削得圆润整齐的中华铅笔。 ”yīn性是以a、я、b、ия结尾,中性的词尾是o、e、иe,而阳性是辅音,й和b。 说到这里,他又起笔在纸上三个中文定义的后面,分别写下这几个词尾字母。之间铅笔的笔尖在白纸上轻轻划动,那些字母就好像灵动的jīng灵一般跃然其上。 他写я的时候,跟以前给我们上课写黑板字一样,最后会留一个小小的钩,显得特别顽皮可爱。 我不禁莞尔,思绪有些开小差,视线从慕承和书写者的左手往上移动,最后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跟我坐的很近,以至于在稍许逆光的条件下,我还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耳上的绒毛。 我换了只手,继续撑住下巴,又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睫毛不是他脸上最闪亮的帝反,但是长在眼角的那几根却很翘,此刻,他垂着眼睑,看起来更加明显。 ”弄清楚名词之后,前面的形容词要……他说到这里,不知道是察觉到我的视线,还是感觉到我在分神,缓缓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我的眼睛。 看到他那毫无杂念的双眸,我为自己的心不在焉而心虚。 他没继续讲下去,放下笔。 ”形容词……怎么……我支支吾吾。 他没接话,轻轻伸手拂过我的右脸颊,注视着我,然后缓缓的将头凑过来,在我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下。在他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后,他的眼睛带着一种无法平静的情绪凝视着我。 在我几乎以为他会就此罢手的时候,却迎来了他的深吻。 我从未告诉过他,我很喜欢他的唇。软软糯糯uod,有一种婴儿的触感,让人依依不舍。 长久的沉醉后,他将唇分开,闭着眼,用鼻尖捧着我的笔尖蹭了蹭,恍若一只小动物在探知对方的情绪,许久之后才将眼睛睁开。 ”薛桐。他的嗓音已经暗哑。 ”嗯?我极力压制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他停顿了下说,”我们继续讲形容词。 ”…… 第二天晚上慕承和教的是名词的路。 第三天晚上原定的教学内容是如何对代词变格,但是后来改成了别的…… 慕承和将我抵在沙发上温柔的亲着,让我神魂颠倒。而后,他紧紧的拥住我,压抑住自己的喘息说:”薛桐。 ”嗯。我应他时,完全抱着他会继续问我,人称代词第二格是所属格还是宾格此等问题的心情。 ”薛桐……哪知他又叫了一声,嗓音浅浅的,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