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疼地吃不下,先上chuáng去歇着!"边说边伸手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放到chuáng上,让她坐着,又蹲下为她脱下鞋,卸下了罗袜。陈慧的一双脚露出,从上望下去,皮肤白皙,只是常年行走,脚趾几处老茧,所以实在算不上玉足,与当世审美的一双裹了布的小脚更是差异巨大,她自然不认为那一双折了骨的三寸金莲有什么好看。 他的眼光落在了她的脚上,伸出了温暖的手轻轻抚过,反复的摩挲,略微粗糙的指腹划过脚背到了脚踝,又撩地陈慧一阵无措,慌忙地收脚到chuáng上。装不下去了,这叫她怎么再装?顾朗抬头仰望注视着她,她烫着脸,只得吐出一个字:"冷!"这话一出立马就钻入被中。 顾朗站起来看向她那露在被子外头的脸,异常温柔地说:"穿着外衣睡不暖和,我来帮你脱了!"说完还走到门口将门栓落下,听着门栓的声音,看着他走到chuáng前,原本该专心捂着肚子的陈慧,居然能分出心神防备地看他。她实在想知道,这哥们下一步想gān什么。他伸手要掀开,陈慧抓住了被子不让他拉开,还是重复了一个字:"冷!"两人就这么一个躺着一个站着抓着被子面对面对峙。 "脱了袄子睡才暖和!慧慧乖!我来帮你!"顾朗低头哄着陈慧,扑面而来是他呼出的热气。陈慧脑子转了几圈,如果再坚持恐怕会被看穿,硬着头皮上吧! 反正她和他的牵扯,也不在乎这么一件小袄子了,即便是坦诚以对了也并不算什么。以英雄就义的表情,放弃了挣扎,由着他半拖半抱着将她从被子里拖出来,手伸到她腋下,抽掉了衣带,拉开了小袄,露出了白色中衣,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脸上,陈慧不得不将脸别过去,并且进行心理建设,拿出平时的厚脸皮来,这点子撩拨,实在算不上什么。 虽然那么安慰自己,到底没等他伸手帮她脱下裙,她已经双手伸入被子,脱下了裙子递给他,一脸憨厚地邀功样说:"给!"说完就钻进被子里,裹地跟个粽子似得,只露出了一张脸来。 顾朗脸上灿烂的笑容让陈慧有些犹疑,他是知道了呢?还是不知道?听他对她说:"慧慧很厉害,真乖!"好吧!还在哄傻瓜的方式说话,看他转过身去将裙子放到衣架上,背后看他玉带卡了腰身,着实一副好身板。 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她捧着肚子看着他,四目相对,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明显陈慧心虚怕他看穿,在他的目光下,侧过头看chuáng里。 当她的心神还在腹部疼痛的时候,脸颊被顾朗给捞了过去,又和他的眼光对上了,却见他的脸越来越大,直到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唇,只那浅浅的一印就放开了她,当陈慧还在震惊于刚才那个唇压住她的唇的感觉的时候,顾朗开口了他说:"慧慧,看来什么都没有忘记!"。她被他看穿了,还特么拆穿她? "我擦!你耍我!"坐起来伸手就是一记耳光刮到顾朗的脸上,顾朗脸上五指印起,陈慧一下子也懵了,毕竟她没想到下手这么重。 两人皆呆了一下,他却先不以为意地呵呵笑着道:"你骗得我好苦!" 说完,又伸手要捏她的鼻子,这回陈慧也不装了,有了防备,怎么会让他得手,挑眉怒道:"滚开,给老娘滚开!" "嘘!小翠快来了!"顾朗将手指压在他的唇上示意。 陈慧从被子里出来,彪呼呼地拿了个枕头塞在自己背后,靠着枕头,将被子拉高裹着,瞪着眼看着他说:"逗我好玩是吧?" "娘子,你讲讲道理!是你在骗我,我几时逗你了?"顾朗站着,淡淡地说道,当然如果没有半边脸上的红肿五指印的话,这个淡淡就淡地很有味道。 "混蛋,方才明明已经看出我在假装了,故作不知,还帮我脱鞋,摸我的脚,帮我脱衣服,撩我。你可真能啊!谁是你娘子?我俩有媒有聘?"也不知为什么,陈慧平日里一副刀枪不入的心肠,到了他面前倒是成了水做的姑娘了,这些话一出,好似当真自己受了大委屈眼睛里蒙上了水雾,一闭眼睛,两颗泪珠就挂到了脸颊上。 顾朗慌忙坐下,伸手替她擦泪道:"都是我的错!你莫哭了!" "你错哪里?"陈慧嗡着鼻子问。 "哪里都错了,娘子说错哪里就是哪里!"这些话都是前世的情话,陈慧不讲道理撒泼的时候,顾朗就是这么哄着,随便她使个小性子,过了便好。这话一出,勾起陈慧的伤心处,更是难受索性倒进chuáng里,侧着脸当真就哭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敲门声,顾朗过去开门,陈慧悄悄地擦了擦眼泪,真是她的前世的冤家,才能在今生这样让她牵肠挂肚不得安生。顾朗接过那小翠递进来的碗和汤婆子。 走进来将碗搁在桌上,又将汤婆子用gān手巾包了之后递给陈慧,陈慧拿着汤婆子放在肚子上,暖烫感觉传来,稍稍觉得好些。顾朗又拿来了碗,说:"喝了姜水会好些!" 陈慧接过碗,一口gān下,递给他之后侧着身子道:"你可以出去了,记得把门带上。"不管心里有多想知道他这么就脑子转过来,过来找她了。至少现在她还想发脾气,不想理睬他。 顾朗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向门口,陈慧心里又一个失落,这个混蛋隔了几辈子越发没脑子了。她让他滚就真地滚啊?不能死过来哄哄她? 听得门落了栓的声音,又听得脚步声过来的声音,陈慧抱着汤婆子,侧过头来看向外面。看见顾朗到了脚榻上。开始动手解腰带,脱外衣,陈慧惊诧地喊道:"gān嘛?你这是gān嘛?我身上还有葵水呢!"这话出口才知道,犯了大错,这要是没有葵水,她这是希望他做什么? 顾朗脱了衣裤,坐在chuáng沿脱鞋说:"你肚子疼成这样,我给你暖暖被,揉揉肚子!你以为我想gān什么?" "我谢谢你!不用,真不用!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些。"陈慧说道。 "慧慧,亲不亲,咱俩都记得,我们在一张chuáng上做过多少事情?你有什么好害羞的?"顾朗一身中衣中裤,坐在chuáng沿:"你先别想着踢我下chuáng,看看我的脸,都被你打成什么样儿了?不心疼?"陈慧收回了准备好的脚,看着他肿地老高的半边脸,一下子下不去狠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躺了进来,手隔了一层布料,给她轻轻地推揉着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写过最冷的文,知道写崩,却不知道崩在那里,哎! ☆、互诉 他的手揉着她的肚子,不知道是汤婆子还是姜汤,或者真的是他揉地,总之陈慧确实舒坦了些,她抓住他的手拉开说:"我没那么难受了!你起来吧!你今天太过分了!" 顾朗就着她的手,贴到了他的脸颊上,他的脸上微凉,微湿,让陈慧不能再有下一步,他说:"慧慧,我同你一般都记得前世,只是我的前世和你的前世有很多不同。那日我在抗敌……"顾朗从两人分开说起,再说到他没有殉城,去京城寻她。他是打算对她坦诚一切了?早gān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