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卿，我可真佩服你有勇气站出来反驳周先生。”魏殊目光崇拜。 周复礼向来说一不二，上课古板严肃，无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杨付卿摇头失笑，他只不过是说出心中所想。 魏殊才不管这些，他瞟了眼旁边的楚衡之，“你是周先生门生，怎么不继续听讲，跟我们出来不怕他骂你？” “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我虽是周先生门生，可不代表他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 楚衡之原来也是极其推崇孔教儒学，可当他看过《青年杂志》后，观念发生变化。 现如今，再用孔子那一套，怕是行不通。 “算你醒悟的早。”魏殊拍了拍人肩膀，一抬头正好看到秦缨。 他连忙拍了拍杨付卿肩膀，小声说：“你心上人在身后。” 杨付卿下意识地回头，真看到秦缨在后面后，立马红了脸。 回头瞪了眼魏殊，他说：“秦姑娘，你来了。” 秦缨点点头，权当没有听到魏殊的话，“来了有一阵，刚才还去小教堂听了周先生的演讲。” “也听了你反驳周先生的观点。”她补充道。 杨付卿立马问道：“如何？” “甚好。”简单两个字，已经是极大的肯定。 杨付卿微微一笑。 旁边的魏殊给力的助攻，“这大冷天的，咱们也别在亭子里站着，我请大家去瑞江酒楼喝壶热酒，赏雪景。” “善！”楚衡之抚掌大笑。 杨付卿记起什么，正要拒绝，秦缨忽然说：“好。” 他一愣，把话咽了回去。 途中下了雪，寒风料峭，几人冒雪而来，等到了瑞江酒楼时，衣服上已然落满雪花。 “店家，二楼靠窗的位置还有吗？”魏殊问。 “有！”打杂的小二哥上前引路。 看得出来魏殊经常来，同人十分熟稔。 依旧是几人上次坐的那个位置，魏殊点了几道名菜。 他问：“秦姑娘待会是喝酒还是喝茶水？” “酒。” 秦缨的回答让杨付卿甚是意外，他满心疑问，忍不住询问：“你不是从不喝酒？” “练武时师傅教我的。”秦缨胡乱扯了个借口。 杨付卿疑惑的看着她。 两人年幼相识时，秦缨曾经告诉过他，自己流浪街头被酒鬼打过，这辈子最讨厌酒。 眼前人，有些不对…… “不过话说回来，那夜在租界，秦姑娘是怎么突然夺走了保罗的枪？”魏殊两眼放光，十分好奇。 似乎只是眨眼间的事情。 秦缨眉头一扬，“独门绝技。” 他实在想知道，想要继续追问，但被楚衡之岔开话题。 “说起保罗，听说此人突然昏迷不醒，也算得到报应。” “昏迷算什么，我看就应该把他卖去美洲。” 闻言，秦缨不禁提了嘴，“他已经在美洲了。” “啊？”魏殊狐疑声。 她并未多做解释。 恰巧这时，饭菜酒水上桌。 热酒下肚，秦缨觉得身子都跟着热乎起来。 几人举杯共饮，有说有笑，唯有杨付卿闷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 幸好魏殊是活跃气氛的高手，他两眼一转，提起杨付卿不得不接的话题。 “付卿，年关将至，伯父伯母应该要来上海滩探望你吧？” “嗯。”杨付卿点点头，“不过父亲忙于公务，应该只有母亲过来。” “羡慕，我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过节。”魏殊幽怨的叹了口气。 这也提醒了杨付卿。 秦缨父母早逝，孑然于世，这种团圆的节日，一个人想必更加孤单。 他试探性的问：“秦姑娘和谁一起过年？” 秦缨不出意外的回答道：“我自己。” “过年一个人太冷清，不如你和我一起过节？”杨付卿试探性的问。 又怕人拒绝，他拉上一边幽怨的魏殊，“咱们几个一起。” “可以。”秦缨答应下来。 魏殊也给了他一拳，“算你小子没有见色忘友。” 杨付卿回了他一拳，眼神却不停地看向秦缨。 母亲以前也见过秦缨，他想安排两人见个面，看看自己猜测的是不是真的…… 这顿饭吃得畅快，到最后变成了几人比试酒量。 秦缨以一挑三，把他们都喝扒下。 小二哥上楼一看，直接竖起大拇指，“小姐真厉害。” 秦缨脸色微红，准备要结饭钱，但是被小二制止。 “来时魏公子说了，这顿饭记他头上。” 秦缨作罢，掏出二十几个银元，“你去雇几个人，把他们都送回圣约翰大学。 剩下的钱，你留着买酒喝。” “好嘞！”小二欢喜的应了声。 片刻后，上来几个壮汉，将几人扶着走出酒楼。 窗外寒风吹过，秦缨又灌了口酒。 这个时候，在识海中突然出现异样。 “嗯？” 她轻疑声，用神识探了探。 识海内原身的一缕残魂，青光乍现，隐隐躁动不安。 秦缨用灵力将其安抚，而残魂趁机吸取她传来的灵力。 她眸中一变，觉得有点意思，又度了两成灵力过去。 但魂魄从一缕青烟，变成拳头般大小的肉球后，便不再汲取。 魂魄虽然缺少意识，但是本能告诉它，眼前人很危险，不能贪得无厌。 同时，对面的秦缨也在打量它。 看了半晌，她脸上忽然露出惊奇之色，“怪不得你肉身已灭，仍能留下一缕残魂。 原来魂魄乃是青莲神魂的一支。” 青莲神魂是上古十大神魂，在仙武大陆都十分少见，就算是旁支，也比其他魂魄要强大不少。 因此原身死时，她的魂魄剩下一缕没有很快散去。 “大大，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把它丢出去？” “那它就成了孤魂野鬼，不久就会消失在人世间。”秦缨说。 “那该怎么办？” “放在识海中温养着。”她思量片刻后说道。 她记得书中古籍曾有记载，上古神魂即使是旁支，只要不灭，便可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