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敌都是人

CP:楚知也(米哆)VS苏夏一只心态随时准备要崩的小妖的血泪恋爱史。【她的眼里有世上最亮的光。循着光,我看到了拂晓过后的黎明。】=======楚知也为苏夏哭过,笑过,疯狂过,也欢喜过,她把关于过去未来的一切都给了苏夏,却独独不敢让她知道自己是妖。妖也有生存和...

第(29)章
    服务生认得苏夏是今天的新娘子,当下紧张的解释,"您先生说这个蛋糕不吃了,让我们自行处理。"

    苏夏点头,"嗯,我只拿一样东西。"

    "好的好的。"

    服务生看着苏夏走近,然后小心谨慎的取走了最上面的蝴蝶结。

    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和站在舞台上的女人完全不同。

    举行结婚仪式的时候,她几乎没有表情,但总体感觉还算柔和,后来偶尔会笑,可笑的让人害怕。

    服务生丝毫不能把那个时候的苏夏和眼前这个低眉垂首间都能让人脸红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现在的她看着那个粉色的蝴蝶结就像在看情人,周身柔软的触感qiáng烈却不突兀,美的让人忍不住亲近。

    当然,这个想法他只敢想想……

    "谢谢。"苏夏说,说完转身就走。

    服务员一愣,急忙大声说:"不用谢。"

    "喊什么喊,要吓死人啊!"一个刚过来的服务生被他突然而至的声音吓了一跳,遂数落道。

    服务生笑笑不说话,继续拉着蛋糕往后面走,心里却在想,"这个女警察看着挺严肃的,没想到人这么好相处。"

    酒店的事情有邵峥处理,苏夏乐的清净,离开以后径直去了医院看苏庆昌。

    没多少想法,就单纯看看他还能活多久。

    医院,杨锦色在病房外的排椅上坐着,韩格靠在离她不远的墙上。

    苏夏乍一出现,杨锦色立刻冲上去揪着她胸前的衣服说:"苏夏,那是你爷爷,你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旧事重提?你是想bi死他吗?!"

    苏夏垂眸,冷淡的说:"手拿开。"

    杨锦色呼吸一滞,松开了手,顺便不解气的推了她一把。

    苏夏被推的一个趔趄,但很快恢复正常,脸上的喜怒没有一丝改变。

    她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衣服,然后目不斜视的走进了病房。

    杨锦色还没压下去的火蹭一下冒了出来,气得她一脚踹裂了走廊上的塑料排椅。

    韩格被那声巨大的"砰"惊的一个激灵,火速接了个假电话撤离现场。

    女人之间的战争绝对比世界大战还恐怖,尤其是身手了得的女人。

    病房里,苏庆昌还没有醒。

    苏夏走过去,站在阳光充足的窗边看着苏庆昌苍老的脸思绪飘远。

    她恨苏庆昌,从7岁恨到25岁,26岁达到巅峰,现在依然在持续。

    前面十几年的恨有关亲情,她恨的漫长而寡淡,后面几年的恨只关爱情,她恨的激烈而直白。

    苏夏以为借着正义之名,借着人类未来的安危之名亲手把苏庆昌bi到垮台,那份让她日夜煎熬的恨就能变淡,可现在目的达到了,她竟然觉得更加痛苦。

    苏庆昌完了,苏夏那颗被俗人俗事填满的心一下子空一半,另一半依旧紧绷到随时崩裂,那种qiáng烈的冲突感让她头脑发晕,四肢麻木,现在还能站稳靠的不过是已经在她脑子里扎根的意识----她是警察,正义面前她永远不能低头。

    "唔。"痛苦的□□从苏庆昌嘴里发出,苏夏立刻收回漂浮不定的心思看过去。

    没一会儿,苏庆昌挣扎着醒了过来,一看到站在窗边的苏夏,险些又气的晕过去。

    "你还来gān什么?我没死你很失望是不是?!"苏庆昌怒吼。

    苏夏沉默不语。

    见此,苏庆昌气得口不择言,"不愧是苏战的种,和那个不孝的东西都是一路货色!"

    苏战是苏夏为数不多的软肋之一,苏庆昌骂他就等于在苏夏身上捅刀子。

    苏夏耐疼,可也只耐得住自己往自己身上插刀子,别人?她没那么宽容。

    "爷爷,说别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资格?你跟我谈资格?"苏庆昌怒不可遏,"没有我苏庆昌哪儿来他苏战,没有我给他铺路,他怎么可能少年成名,年纪轻轻就当上总局局长?!可他呢?他不仅不知道感恩,还尽做丢人现眼,败坏门风的事!这样的儿子我苏庆昌要不起!"

    在‘要不起’的嫌恶之后,苏庆昌狰狞的脸色更加可怖,他看着苏夏,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出蹦。

    "恨只很他死的太轻松,死后还挂着一个英雄的荣誉,他配吗?"

    苏夏伪装的淡漠支离破碎,她紧攥着拳头浑身发抖,"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苏庆昌笑的讽刺,"你不是对贺清很照顾吗?去问他啊,问问他苏战当年到底做了什么?问问他被你藏在心里的那个英雄到底值不值的尊敬!"

    冲动和理智之间,苏夏选择了后者。

    她极力压下脑子里漫天的疑问说道,"贺叔疯了二十多年,您觉得我从他嘴里还能问出什么东西?"

    "疯了?"苏庆昌意味深长的说:"你真以为我老糊涂到这么地步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安分守己的住在我眼皮子底下,在小辈里也算是最懂分寸的一个,二十一年前他就该死了。"

    苏夏不觉惊讶,稳稳的说:"现在他的确疯了。"

    "哼!"苏庆昌冷哼,"只要他不在外面乱说话,我不会动他,至于袁辉……"

    提到袁辉,苏庆昌的眼神突然变的yin沉,"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摆了他一道就不怕他借机报复,这个人心狠手辣的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

    "怕,不过我怕的是他看不上找我麻烦。"

    "苏夏!"苏庆昌正色,"在我这里你可以有恃无恐,那是因为你是苏家唯一的子孙,我舍不得动你,袁辉跟你可没有关系,他一旦盯上你,你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这不劳您担心,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他做垫背。"

    "你……!自寻死路!"

    "……"

    长久的沉默之后,苏庆昌疲惫的说:"夏夏,真就那么恨爷爷?"

    "嗯。"苏夏没有犹豫。

    "罢了罢了。"苏庆昌闭上眼睛,用看透一切的语气说:"今天的事情一出,不管我以前为这座城市付出过什么都于事无补,以后没我在前面挡着,你好自为之。"

    苏夏张开嘴想说点什么,顿了一会还是选择沉默着离开。

    第一个障碍已经扫除,接下来他们就该尝试着靠近那个秘密了。

    "爷爷怎么样?"苏夏一走出病房,杨锦色立刻紧张的问。

    苏夏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你不恨他?"苏夏毫无征兆的问。

    杨锦色的自言自语突然停止,"爷爷把我养大,我为什么要恨他?"

    苏夏似乎笑了下,模棱两可,且一闪而过,因此,杨锦色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只是一路看着她离开住院部。

    杨锦色没有离开,但也没进病房,她在苏夏走后不久拨通了袁辉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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