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脸色越难看,道:“直到我回来才发现,原来乌鹰还没回来!” 众人又等了一个小时,天色落下之后,始终不见乌鹰的踪影,这才终于确定,他们又丢了一个人。 夏侯鸣沉着脸道:“也就是说,乌鹰在我们跟贪财皇帝周旋的半个时辰内,一声不吭的不见了。” 熊尾咬牙道:“如果他没回来的话,大概就是这半小时内失踪的。” 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所有人的面,又悄无声息的失踪了一个人。 如果说,之前还是十一个,还有人没当回事儿的话,现在,只剩下九个人,大家都有点不寒而栗。 至今为止,大家连人消失的原因都没搞明白。 一名同学推了推眼睛,说:“我看这事儿有点诡异,我们可能被鬼缠上了,我会画驱鬼符,夜里如有鬼闹事,有我的驱鬼符,那鬼便绝对进不了大家的门。” 晚上,他果然挨个房间送了一张驱鬼符。 宫菲菲的舍友还多要了两张,一张贴门上,一张贴窗上,两道通路都堵住后,她把最后一张贴在自己额头上。 那同学看她这架势,就问道:“天花板和地板要不要贴?”说完,索- xing -又送了两张,她这才破涕为笑。 去给狄江送的时候,狄江问:“你叫什么?” 他说:“我叫福婴。” 迄今为止,狄江大约听过三种法术了。 一种是宫菲菲的治疗术,一种是白日里夏侯鸣手中的火焰,一种便是福婴的符箓。 他兴致勃勃的说:“你能多给我一张吗?” 福婴抬头看了狄江一眼,经历过宫菲菲舍友那种贴天贴地的阵仗,他以为狄江也想在脑门上贴一张,于是他推了推镜框,见怪不怪的多给了他一张。 “谢谢!” 晚上狄江在门上贴了一张,想试着临摹另一张,忽然想起自己没有朱砂笔。他本想问古穆遥借一下,可惜古穆遥在洗手间研究假发,没空搭理他。 他忽然从黑包里翻出一本笔记本。 这笔记本是他前天在天道藏书馆捡到的,本子上说是赠与有缘人,笔记本中还夹着一支朱砂笔。 这下本子和笔都全了,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画出来。 然而他一落笔,他手中的这支笔就自己动了起来,在纸上乱写乱画,根本不受他控制,他头皮一麻就扔了笔。 “古穆遥!” 古穆遥刚研究好的假发还没编好,就披头散发的一头闯了出来,“怎么了?!” “你研究半天,就研究出这副鬼模样?” “还不都是你,大晚上的鬼喊什么?” 狄江指了指桌上又安静下来的朱砂笔,说:“这支笔……会动。” 古穆遥问:“你做了什么?” “我就练了一会儿驱鬼符。” “……”古穆遥慢条斯理的将假发扎起来,说:“通常来说,如果你画符,朱砂笔不老实的话,就证明这支笔瞧不起你。” 狄江:“……” 古穆遥检查了一下朱砂笔,安慰他道:“这笔没事儿,要是它看不起你的话,你就改用铅笔画吧,安全。” 这是什么话! 这只朱砂笔一到他画符,就跟癫疯似的不肯合作,狄江怒了,抓起朱砂笔,用胶带绑在自己手上。 “你给我老实点,再不老实我就扔了你,让你变成三手货!” 他本来一笔一眼的画,很有点小心翼翼,现在光顾着跟朱砂笔作对,连画符箓的最初目的也忘了。 就在朱砂笔即将突破胶带捆绑的时候,狄江忽然发现,他刚画在笔记本上的符箓不见了。 他差点又脱口而出喊人,后来一想,刚才古穆遥那模样,跟鬼也差不多了,喊他出来,还不知道他跟笔记本谁更像鬼。 连朱砂笔都能鄙视他,一个会消字的本子,简直太寻常了,于是他淡定下来,就见空白的笔记本上,笔走游龙般显出三个红字。 ----驱鬼符。 狄江揉了揉眼,红字又不见了。 这绝对不可能是他的错觉,他又拿起笔,写道:“你知道这是什么符箓?” 不久,他的字迹消散,笔记本又显出一行力透纸背的红字。 ----这是高级符箓,驱鬼符,不适合新手学习。 ----那我适合学习什么? ----低级符箓,照明符。 说罢,笔记本上显出一张符箓的图像,这次图像久久不退。 不知道是降低了难度,还是这笔跟本子配套,总之这次朱砂笔没再跟他找茬,低级符箓照明符,落笔非常简单,他画了三十多遍,感觉闭着眼都能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