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雪

:年下,疯批痴情攻X温柔无情受对龙荧来说,江白昼好像一个天仙,从天而降,救他出苦海。天仙善良多情,对世间一切抱有怜悯之心,又温柔有礼,龙荧轻而易举地走近他,得到了他的关爱。然而,关爱仅仅是关爱。江白昼无喜无悲无嗔无怒,亦无所求。龙荧永远也得不到他的...

第7章
    江白昼意会,“胡爷”就是大胡子。

    老车夫虽然不是荒火的人,却心系荒火,面露担忧之色。他女儿见状,抱紧两个受惊的孩子,有气无力地白了她爹一眼。

    江白昼心道,这父女二人也是有趣。

    但留给他们看戏的时间并不多,马车才停下,他们就被“请”下车。

    一名士兵指着老车夫,不客气地道:“老头,跟我来。”

    此时天边微微泛白,不点火把也看得清周围的环境了。

    老车夫左右一扫,见了那一排排的帐篷、兵器架,和巡逻的兵卫,仅剩的一半胆气也散得差不多了,这回不用装恭敬,他蔫蔫地耷拉下眼皮,问那士兵:“兵爷,您要带我去哪儿?”

    “龙左使要见你,单独问话。”

    “为什么?”

    “我哪知道?让你去就去,废话这么多!——快走!”

    “……”

    老车夫被搡了一把,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老马旁边的江白昼和他女儿,江白昼竟然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模样,还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奇怪的是,老车夫真的觉得自己被安慰了,仿佛这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男人格外值得信赖。

    老车夫被带到了左使的营帐前。

    门口有两名侍卫,见他来了,向里面通报了一声,帐内随即传出回应:“进来吧。”

    老车夫都要腿肚子转筋了,颤颤巍巍地走进门,没敢抬头细看,只瞥见左使黑衣上绣的金丝,那丝线不知是用什么制成的,华丽得像下城区求而不得的太阳之光,细密却耀眼。

    龙荧坐在案前,屏退左右,竟然给了他一把椅子:“坐吧。”

    老车夫受宠若惊:“不、不,大人,您……您有事直说便好,我站着听。”

    龙荧盯着他,老车夫被那眼神看得后背一凉,只好坐下,“您找我究竟是……”

    “我想找一个人。”龙荧打断他,“你是阳城的驿夫,每日迎来送往,想必见过的人不少?我这里有一幅画像,请你帮我看一眼。”

    “……”

    他竟然说“请”,老车夫吃了一惊,这才鼓起勇气仔细看了一眼对方的相貌,然后发现,这位浑身都是杀气的飞光殿左使,竟然比他想象中年轻这么多。

    年轻得让人觉得,他似乎不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上。

    在飞光殿坐得那么高的人,一定经历丰富,心狠手黑,他杀过人吗?

    ……肯定杀过,但看起来不像。

    龙荧任他打量,面无表情地推过来一幅画,摊开了道:“你见过她吗?”

    画上的人是一个女孩,瘦弱,发如枯草,穿一身破旧衣裳,两手背在身后,神情呆呆的,身上有一股被苦难磋磨出来的钝气。

    老车夫问:“这是?”

    龙荧直言不讳:“我妹妹。”

    第4章 咫尺(新修版)

    江白昼和老车夫的女儿聊了半个时辰,后知后觉地想起还没问人家的名字。

    “杜凝。”她抱着女孩,靠在车辕上,身上旧衣单薄,脸冻得发白。另一个孩子是男孩,会走路了,自己站在地上,抱着娘亲的腿,冷得直发抖。

    江白昼见小孩可怜,弯腰抱起了他,那孩子躲了一下,最终仍是冷得受不住,乖乖钻进了他的怀里。

    江白昼颇有哄小孩的耐心,他不太把小孩当作小孩,喜欢和他们平等jiāo谈。正好这会儿没人盯着这边,江白昼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奶声奶气地道:“我叫小松。”

    江白昼道:“我家里有个小孩,也叫小松。”

    小松惊讶:“他是你的儿子吗?”

    江白昼摇头:“我还未成婚,他是我的侍……唔,算是朋友吧。”

    小松趴在他的肩膀上,抽了抽鼻子,嗓音轻轻的:“我也有朋友,是洛都的小花姐姐。娘亲说,洛都下大雨,洪水一退,又结了冰,小花姐姐一家都被冻死了。”

    小松说着哭了起来,江白昼一愣,默然拍了拍他的后背。

    下城区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人们早已痛到麻木,杜凝不想再听这些东西,岔开话题道:“公子,似乎是我们连累你了,等会儿有机会的话,你能逃走就先逃吧,切莫顾及我们。”

    “哪里的话。”江白昼道,“我左右无事,不差这一时片刻,多待一会儿也不碍的。”

    “……”

    杜凝瞥了他一眼,心里微微发梗:这男人可真是心大极了,被困在危机重重的会武营里,他竟然觉得只是“多待一会儿”,他究竟是深藏不露,还是缺心眼?

    杜凝忧心忡忡,望向父亲离开的方向,被冷风一chuī,更觉自己处境凄凉。

    为打发恐慌的时间,也为寻求安慰,她忍不住向江白昼倾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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