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治?” 胖老头满脸堆笑:“老头子这儿有些灵草,你若不嫌弃就拿去熬了给这龙喝吧。” 槲乐将玄龙带回了自己与哥哥曾住过的小屋。 他已有很久没回来了,乍一回来,想起往日和哥哥在一起的种种回忆,眼眶便有些热。 寻出瓦罐,按萝卜jīng的jiāo代将灵草熬了,然后把屋内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待做完这一切,太阳也落山了,槲乐将药汤倒出在碗里,用勺子喂给chuáng上的玄龙喝。 玄龙的嘴倒是被他qiáng行掰开了,可昏迷得太深,连吞咽的意识都没有了,药汤全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这可将槲乐愁坏了。 从前都是哥哥照顾他,他还未照顾过别人呢。 想了想,心一横便将药灌了半碗到自己嘴里,双颊鼓鼓得,弯下身用舌尖破开玄龙gān燥的唇,嘴对嘴将药渡了进去。 他虽用美色引人沉沦,杀了不少心思肮脏龌龊的狗男人,但从未真的与人苟合过,也是头一回与旁的生灵亲嘴,他边给玄龙渡药,边瞪着眼睛看玄龙英气的眉眼,脸颊忽得热了起来。 喂完药后,槲乐坐在chuáng侧看了玄龙许久,玄龙原本发白的唇被药温得有了些血色,薄薄的形状,还挺顺眼的,他试探着倾身,亲了上去。 软软的,并不令他讨厌,和那些灵魂散发着恶臭的人族是不同的。 …… 玄龙睁开双眼,胸口清晰的剧痛令他呼吸发沉,还未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便听到chuáng侧传来一道惊喜的磁性声线。 “你醒了?” 玄龙扭头看去,正是狐妖,初见时的冷情已不见,此刻皱着飞扬的眉担忧地看着他。 “你昏睡了整整三日。” 玄龙撑着chuáng慢慢坐起身,他身处于一座简陋的草屋中,屋内家具只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还有一个破旧的衣柜。地方虽简陋,但打扫得很gān净,桌子上铺着淡蓝色的桌布,为寡淡的屋子添了几分温馨。桌子中间摆着小半截白蜡烛,那簇小火苗是屋内唯一的光线来源。 “这是何处。” 槲乐顿了顿:“我和哥哥从前的家。” “多谢相救。”玄龙沙哑开口。 “本来也是我伤了你。”槲乐转身,去灶台处端了个缺两个口的盘子过来,里头是一只烤好的整jī,金灿灿的,闻着特别香。 “吃吧,你三日没吃东西了。”槲乐将盘子递给玄龙。“这可是小爷最爱的烤jī,都给你吃。” 玄龙难得地勾起嘴角,很浅淡但很真心实意地笑了一下,接过盘子:“多谢。” 槲乐随便拉了个凳子坐在chuáng边,脚踩在chuáng沿的木阶上,借着烛火盯着玄龙过分英俊的脸,撑着下巴道:“其实你长得还挺好看的。”他脸有些红,就如见到心爱女子的愣小子般,但光线太暗,并不明显。 玄龙毫无所觉,拿着个jī腿慢吞吞地吃着,问槲乐吃不吃,槲乐说没胃口。除去燕鸢以外,还是头一回有生灵夸他好看,玄龙多少有些不自在,闷声回。 “我并不好看。” 槲乐皱眉:“胡说,你分明就很好看,跟小爷我是不一样的好看……如果非要比喻,那就如人族战场上厮杀的将军,英武俊美。” “当然那些凡夫俗子与你是比不得的。” 玄龙不知说什么,便不说话了,他向来不习惯应对旁人的夸赞。 屋内静了许久,槲乐踌躇道。 “医士说,你有孕了。” 玄龙拿着食物的手微顿:“嗯。” 槲乐挑眉:“你知道?” 玄龙:“嗯。” 槲乐沉默半晌:“……你怀了人族的孩子?” “嗯。”玄龙淡淡应。 原是很正常的事情,槲乐却从凳子上‘噌’得一下站了起来,急促的动作使得凳子都朝后倒下去。 “你怎能怀人族的孩子?”他不可置信地问。 玄龙目光平静:“为何不能。” 只要爱了,有何不可。 槲乐着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心里火烧火燎的:“那人族分明就是在利用你!” “见你道行高深,便骗你说爱你,好让你为他卖命!” “还有,你胸口的龙鳞是怎么没的!是不是那人族将你的鳞拔去的?” 玄龙抿唇,意图为燕鸢辩解:“并不是每个人,都同你口中说得那般坏的。” 槲乐对这种事情异常敏锐,他根本不相信人族真的会爱上妖,若可以,他哥哥就不会死:“那你说,你的龙鳞是怎么没的!” 玄龙想起燕鸢每每问自己讨要龙鳞的模样,绿眸微暗:“与你无关。” “你简直、简直蠢笨!”槲乐气得眼睛都红了。“无可救药!” 玄龙将盘子轻轻放在chuáng沿,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