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尖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下,那种几乎窒息的疼让他迅速的反应过来,弯下身子将人抱了起来,厉声道:“去医院。” 佟管家赶紧跟了出去,“我这就叫人备车。” 季杭神色肃穆地说道:“不用了,我来开车。” 江以湛抱着虞秋坐在后面,她横躺在他的怀里,身上灼热的气息似是要将他一并燃烧。 之前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却觉得她轻的可怕,就像是一只会随风飘起羽毛,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会马上消失。 江以湛用力的将怀里的人圈紧,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身体在微微的发抖,虽然不明显,但却是人在剧烈的恐惧之下才会有的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他搂的太紧了,怀里的人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一直垂在一侧的手突然用力的抓住他的衣服。 “季杭,她醒了……”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鲜红的液体便从她嘴里呕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江以湛完全怔住了,那腥红的血液刺激着他的眼珠,让他的眼睛也变得赤红一片。 “季杭……” “别碰她,她现在可能是肺部瘀血,你别急,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江以湛不敢再碰她的身体,只能捧着她的脸,红着眼厉声警告:“虞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你别忘了,你的弟弟还在我的手里,你听到没有!” 然而,怀里的人此时任何反应都没有,嘴角边的血液顺着脸颊向下流着,滴在了他的衣角上。 凌晨的街道,季杭将油门踩到最底,路上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原本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生生的十五分钟就开到了。 提前打过招呼,已经有人医护人员在外面等着了,接到患者,医护人员直接就把人推走了。 江以湛想要跟上去,却被季杭拦了下来,“你先在去我办公室等着吧,我过去看看,还有……做好心理准备。” 江以湛脸色一变,周遭气息瞬间冷戾无比。 时钟嘀嗒,不知道敲了多少下,昏暗的天空一点点的露出鱼肚般的白色,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季杭走了起来,搞下口罩,一脸的疲惫。 江以湛僵着脖子看着他,眼睛比之前还要红,就连声音都沙哑得厉害,“怎么样?” “送icu了,先观察着吧,48小时的危险期,如果这两天烧退下来了,炎症消下去了,应该算是捡回一条命了。”他拿着杯子接了口水喝。 “如果炎症没消呢?” 喝了水的季杭总算是缓过来一些,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道:“那就还是那句话,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了。” 江以湛的手掌瞬间攥紧,“再换心脏也不行?” 季杭轻笑:“你当人的身体是什么?哪个部件不行换一个就可以的?且不说能不能换,就算是真的可以,她的身体状况也上不去第二次手术台了。” 他看着他,突然道:“你既然这样关心她的生死,之前何必又对她那么狠呢?” 江以湛咬了咬牙,道:“就让她这么死了,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她?我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季杭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一个小护士敲门进来,“季主任,这是刚刚那位患者的所有检查报告,已经联系心内科的专家,九点会诊。” “好,谢谢。” *** 虞秋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她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承载了很多记忆的老房子里,弟弟才两三岁,家里除了弟弟的啼哭声就是严自母亲尖锐的叫骂声。 在梦里,她看到母亲把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然后指着爸爸的鼻子骂他没本事,而憨厚老实的爸爸则坐在一边闷头抽烟,弟弟刚刚睡醒,吓的哇哇大哭,爸爸赶紧去哄弟弟,而妈妈则无情的摔门而去。 后来,弟弟长大了,他会缠着自己撒娇,奶声奶气的叫着‘姐姐’…… 慢慢的,弟弟又长成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健康又帅气,只是他好像不是很开心,在异国他乡独来独往,吃饭是一个人,睡觉是一个人,孤单的让人心疼。 她还看到他对她笑,像小时候一样叫着‘姐姐’…… “姐姐,你别走。” “姐姐,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是啊,她要是死了,他在这个世上就什么亲人都没有了,无依无靠,真的变成一个人了。 不,她要活下来,她要陪着他,哪怕见不到面,但只要他们还记得彼此,他们就不是孤单的。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这是在……医院? “你醒了?” 她转过头,看到却是季杭的脸,“我怎么会在这儿?” “不然你觉得自己应该在哪儿?” 她闭了闭眼,努力的回忆着之前的事情,画面停留在那黑暗又潮湿的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