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看着手机里卿杭号码，几次想按下拨通键。

    直到中午，她才拨通电话。

    几声嘟后，那边传来卿杭的声音：“怎么了？”

    程挽月一噎，半晌才问了句：“公司还好吗？”

    “挺好的，你吃饭了吗？”卿杭语气温和，同时还有翻阅书页的声音。

    程挽月缓缓收紧手，想说电脑密码的事，可突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果卿杭没有看到自己的留言，那么所有的错都在她。

    “挽月？”卿杭没听见她回应，便又叫了几声。

    程挽月回过神：“还没……你先忙吧，等你回来再说。”

    话落，她率先挂断了电话。

    程挽月靠着沙发背，心头沉闷的让她喘不过气。

    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可直到八点，卿杭都没有回来，连手机都关机了。

    透过窗，远处漆黑的天绽放着烟花。

    程挽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已经十一点了，卿杭还没回来……

    她紧拧着眉，心好像沉到了地，整个胸膛都空落落的。

    程挽月揉着额角，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是在担心天盛，而不是卿杭。

    在这样的自我催眠中，她慢慢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程挽月意识模模糊糊的，只觉得床的一边陷了下去。

    而自己被轻轻搂进一个还带着寒气的怀抱里。

    第三十二章 只有你

    程挽月睡意顿时去了大半，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面前的人。

    “别动。”

    微哑的声音像是砂砾散落在她耳畔，痒意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安定传进心里。

    卿杭回来了。

    贴着她头发的脸颊摩挲了几下，腰上的手也慢慢收紧。

    “很累，让我抱一会儿……”卿杭语气有些无力，似乎真的累了一整天。

    程挽月僵硬地握着拳，可头顶的呼吸声和渐渐温暖的紧贴好像带着某种魔力，让她慢慢放松了下来。

    她抿抿唇，低声问：“公司真的没问题吗？”

    程挽月以为卿杭已经睡着了，所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谁知道他反问了一句：“你会怨恨我到背叛我吗？”

    闻言，程挽月一怔，心似是因为这句话而紧了紧：“不会。”

    她垂下眼帘，心情五味杂陈。

    纵然她这么回答，但卿杭也不会信吧，毕竟她的确把密码给了卿慧。

    卿杭深吸口气，淡淡的馨香安慰着他疲倦的精神。

    他将脸埋进程挽月的发间，一字字道：“我只有你了……”

    呓语般的话在程挽月耳畔回荡，起伏的心像坐过山车一般。

    身边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她缓缓抬起手，借着窗外昏暗的灯光抚向那张脸。

    可就在即将触碰到时，程挽月停住了。

    她在干什么？

    眼前的人是卿杭，不是卿川！

    可心还在挣扎，手却已经失去控制般落下去了。

    程挽月呼吸一窒，最后终究是败下阵，靠着卿杭沉沉睡去。

    次日。

    程挽月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她看了眼自己完好无损的衣服，放心似的舒了口气。

    卿杭说了不乱碰她，应该不会言而无信。

    程挽月下了楼，桌上摆着已经吃完的餐盘。

    卿杭已经去公司了。

    张妈见她下楼，立刻把早餐端了出来。

    程挽月坐下后道：“张妈，后天你就可以回去过年了。”

    闻言，张妈忍不住笑了，可又有些犹豫：“可还有一个星期才除夕呢。”

    “没事，你回去多陪陪家人。”

    听了这话，她才放心地又说了几声谢谢。

    一连几天，卿杭都没有回家。

    每次程挽月打电话问他，他都说是因为公司的事太忙了。

    直到除夕前一天，卿杭才在天黑后回家。

    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程挽月听见声音后立刻被惊醒，她才抬眼望去，卿杭便将脱下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怎么穿这么点，也不知道拿条毛毯盖着。”卿杭轻责道。

    程挽月见他脸色有些憔悴，眉目一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听了这话，卿杭眸光微怔：“没有。”

    程挽月攥紧了拳：“你上次再医院也这么回答。”

    结果瞒的事能让她差点崩溃的事。

    卿杭沉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程挽月唇线颤了颤，深吸了口气：“我把你的电脑密码给了卿慧。”

    卿杭目光一凝，除了有些诧异，没有丝毫怒意。

    而他的反应也让程挽月的心更加忐忑：“如果天盛真的出了事，我会承担所有的错误。”

    说着，她眼眶渐渐泛红，却还是保持着冷静。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自己和卿杭应该快要撕破脸了吧。

    可下一瞬，卿杭握住程挽月的手，将她拉进怀里轻轻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