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儿忽然想起那时她们四人得知未找到王爷,都已焦头烂额,便笃定王爷已不在周边城,情急之下将所有人派了出去,"你的意思是,王爷也许还在周边。" "我们可去姚将军处调派人手,彻查周边所有城池。" "好,我这就走一趟。" 而在看另一边,羋恬适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于清晟许久。脑中不停的转着,到底说实话还是假话。若是实话,会不会自己住的不会长久了,可要是假话,就于清晟那性子,拆穿的那天,她定会与自己老死不相往来。 羋恬适索性一咬牙,正色道,"于清晟,你老实和我说,哥平时待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还有,你不是我哥。" 这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啊。羋恬适一愣,索性将头搁在于清晟肩处蹭了蹭,"我明明待你这般好……" 这是撒娇吗?于清晟着实被羋恬适的行为弄得一振,一个大男子竟然对撒娇这事做的遂心应手的,关键她还觉得毫无违和感……于清晟明显的感受到心脏在明显的跳动,好似要钻出身体一般。 羋恬适见她半天没反应,只道这招不管用,好歹她也是二十四岁的有为青年,居然对付不了这个十……这姑娘几岁来着? "清晟,今年芳龄?"羋恬适看她那成熟劲,应该有二十多了吧。 "十九。" 额……这年纪不能说大,却也不能说小。不过在古代,好像二十就是大龄女青年了吧,羋恬适一时半会都不知该说什么,找了个拾柴的借口又跑山外头溜达了。 于清晟看着那离去的身影,脸上不由得扬起了微笑,可同时,心中又冒出了别样的滋味,空dong而又惆怅。 要说怎么无巧不成书,当羋恬适捧着几根gān柴回来,恰巧碰上鱼竿抖动。赶紧跑上前拉过鱼线,在一段激烈挣扎之下,鱼渐渐被拉出了水面。 "好大一条,够我俩吃了。"羋恬适惊叫一句,随手解开腰带,外袍一挥,完全将鱼包在了衣袍之下。于清晟默契的接过钓线,羋恬适顺势将鱼收入了衣袍之下一提。 "清晟,这鱼大不大,你酒楼里一定没有这么大的!"羋恬适大笑道,那条鱼仍在羋恬适手中扭动着,若非一高大男子,定是抓不住了。 "快些架火,衣服都湿了。"于清晟上前拉过羋恬适,将手放置湿透的亵衣角处想将其拧gān。 "不急,先将鱼弄了。" 羋恬适说罢,走至一棵树后,将鱼摔了两下,原本活蹦乱跳的鱼瞬间安静下来。熟练的剃鳞,剥开,动作一气呵成。 "曾经有一次我出门,钱袋居然掉了,当时也未想找官府,肚子饿的实在没辙,就去别人家中的池里偷了一条鱼,当时什么也不懂,鱼腥的厉害了,但也吃了下去,之后,我便开始研究料理做菜了。至少在外,不会被饿死不是。"羋恬适随手解开一包纸,将里头的盐抹在鱼面上,分成两半,摊在了食盒之上。 "最后你是怎回家的?" "官府借了我路费回家了呗。"羋恬适拍了拍手,拿出火折子开始架火,"有没有瞬间崇拜我了?" "……没。" "好无趣啊你。" 或许是这鱼处理得当,也或许是因为刚钓上的新鲜鱼,或者是劳累后,当于清晟将鱼吃入口中,没来由的一阵喷香,苏脆细腻。 此刻的她,都已忘了刚来时,还念叨着书房中的账本。 兜兜转转许久,太阳已渐渐落下,晚霞洒落在山面上,若是有相机该有多好。 下山倒是用不了多少力气,两人没一会就已到了村庄内。 "快快!" 两人刚走到山底,就见一堆人向一个方向涌去。还未等两人反应,就见夏伯也在向那处走去。 "老伯,他们是在gān什么呢?" "小姐,公子。"夏伯向两人弯了下腰,"听说一女子难产,男方与女方家中打起来了。" "走走走,我也要去。"羋恬适本着那爱凑热闹的性子,拉过于清晟就向人流的方向走去。就见四人正扭打在了一起,而一旁看似是儿子的男子在劝架。 "夫人撑不住了,快决定保大还是保小。"一个年长的老婆子从房内跑出,对着扭打的四人叫道。 "保大。" "保小。" 听那四人的回答,羋恬适换下那一脸看戏的模样,紧紧撅眉,如果没猜错,这是产妇难产,公婆想要保小,而娘家要保大。 "既然是生孩子,保大保小自然要做夫君的决定。"不知何时,羋恬适拉着于清晟已穿过人群,来到了那男子身边。 "保小,那可是我们家的后代啊。"一满脸泥垢的大妈向男子喊道。 "不是你们的你们当然不心疼,那是我们养了十五年的女儿啊。当时你们求着我们把女儿嫁给你们,你们现在居然要用我女儿的命换你们所谓香火的命。"另一个大妈坐在地上哭喊着,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看来你们家是有家业要急着继承啊,这么想要一个后代。"语气中,无不透露着讽刺。 即使安全生下,在这婆家中,那产妇也不会安生,毕竟连她性命都不看重的婆家,又何来关爱一说,真的倒不如开始就解脱了。古代不比现代,现代嫁给了狗,离婚还能寻找下一chun。可在古代,一女子嫁给了狗,那她的一生,注定悲哀。 "保小。我不能让我爹娘失望,产婆,保小。" 男子的一句话,周边所有人的脸色五花八门。甚至于娘家的母亲都昏厥在地,也许是不愿再听到自家女儿的噩耗。 人的一生,真如陶làng般大起大落。刚刚在山上还是愉悦之色,而此时,于清晟看着这一切突如其来的戏码,心中显得怅惘。 "走吧。"羋恬适在于清晟耳边轻声道,这一幕她不想在看下去。 "既然来了,便看下去吧。"于清晟反握住手中的温度,轻声回道。 不知过了多久,周边的人都已渐渐散去,却未听见任何啼哭声,也未见到产婆出来。 "嗞嘎。"木门忽然被打开,只见一产婆,怀抱着一名婴儿走了出来。一个毫无生气的婴儿。 产婆狠狠的将孩子塞进男子手中,冷声道,"夫人身子太瘦弱,你们定是怀胎十月未好照料。夫人使出全身力气,将孩儿生出,可也为时已晚,孩儿已没了气息。" 男子与家人却已抱着孩子呆愣愣的站着。 "那产妇如何?"羋恬适率先上前问道。 "气息虚弱,若调理不好,怕会落下病根。"产婆说罢,便直直的向在外走去,"这事老婆子我不管了,你们自己找大夫吧。" "大夫?快去请刘姑娘。"人群中不知何人一叫,几人便匆匆向一方向跑去。 而那娘家父母早已进了屋看望自己的女儿,那公婆与所谓的夫君,却仍站在原地呆愣着。 "儿子,马上把里头那女的休了,居然连个小孩都生不出,白吃白喝我家这么多饭,làng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