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帝王……”渐渐握紧的手掌,花瓣蜷曲残破,最后一缕暗香四散开去,乔九幽仰着脸,望像牢笼般的金碧苍穹,喟叹,“自古,帝王能断千万人生死……我不杀这枝花,她也是要凋零枯萎的。既然如此,何不安排一个最为痛苦的凋零之法?” 翻手而下,盛jú落地,被人碾踩后,残肢残瓣的、躺在冰冷玉石之上。 …… 秦妍坐累半天,狩猎终于结束,众人携猎物归来,猎多的赏,空手而归便罚,倒也不是严肃赏罚,热闹为核心,一派其乐融融,没有宫斗环节,她相当满意~ 其实,还是自己智商欠费,玩不来心机、耍不了yīn谋,属于开局即死的那种pào灰。 撇开歌舞酒宴,冒牌女帝松了口气,jiāo际方面定然不如真正女帝,文学素养并不深厚,面对文武百官源源不断的官腔,实在是挖空心思。 怕答错的前提下,只能言简意赅,能说一个字坚决不说两个字,一顿下来,搞得局面有点尬。好在她全程面露微笑,免了众臣忧心。 此刻慕容安然跑马归来,将野兔丢给奴才,从侍女手中拿帕子,揩过汗水,见女帝搀着宸妃往行宫走,她来不及沐浴,心里因乔九幽的事情横竖烦躁,想问可有选中的人,遂大步跟上。 宸妃与女帝二人穿过花廊、走过假山溪流,前者开口询问,“公爵世子中,陛下可有挑中的?” 秦妍哪里认识在场的王公贵族,能叫对宰相就不错了。 替人做媒这种事,她从始至终没什么兴趣,自个老妈子却一贯热心,奈何嘴皮子不厉害,不能把黑的夸成白的,眼光也不够毒辣,看不出是否珠联璧合、或是臭味相投,以致几十年当中,没收到一筐红jī蛋。 想到老妈,秦妍暗松一口气,老两口死活不来城里居住,也就发现不了他们女儿的离奇失踪,自己又是自由职业者,也不担心有人报警。 但一想到很可能回不去,冒牌女帝心里酸涩的不行,真想抬起左手打肿犯贱的右手,她惆怅道:“爱妃定吧……朕觉得都好。” 宸妃面露喜悦,扯了扯女帝衣袍,“臣妾问过九幽三人,她先是笑笑,隔了一好会,才道一句全凭我们做主……估摸着,因是全部中意的。” 秦妍还在想自个老妈,并未将话悉数听进去,一行人快至后院,少有的安静祥和,没了阿喜叽叽喳喳,这多少让人感到意外。 原来,阿喜和任诗情从来都不对付,许是都从民间来,礼数、礼貌、规矩、规章皆是浮云,从来不放在心上,时常掐架。 两人虽经常斗,但出来游玩,罕见地不相互找茬,毕竟笼中鸟得空放飞,谁也没空理谁。 阿喜早就带上宫女奴才去后山摘野果……一顿安稳觉看来是妥妥地,秦妍想着。 这时,却遭闻身后一声大吼:“快闪开!!!” 女帝转过身,循声望去……该怎么形容远处场景呢? 就是她二十多年人生里,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如此场景。 不仅仅是女帝和众人惊呆,饶是南征北战、见多识广的大将军慕容安然亦是当场愣住,不知如何应对。 一个太监模样的俏丽小人,呼啦啦怀抱一只小猪仔,撒丫子狂奔,因是跑得太拼命,乌发四散,龇牙咧嘴、面目有点狰狞。 而她身后几十来米的地方跟着一只大野猪,那野猪有半吨,两只獠牙足有小肘长短,气势汹汹,横冲猛撞。 野猪之后,又追着一群太监宫女,无一不是哭着、喊着主子快跑! “陛下----”阿喜终于逢见曙光,差点热泪盈眶,但还不是热泪盈眶的时候,为保屁股不被獠牙戳通,她发动最后冲刺,将无限恐惧化为求生之力,吼出惊天动地的一句“接我----” 说不慌是假的! 野猪那么大,野性十足往前冲,这不是能将人撞飞的水准、是将人撞死的程度,被吓愣的秦妍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就见阿喜抱着小猪仔,已做出了弧线运动。 想跑?来不及…… 女帝被迫着做出该有的动作-闭起眼睛,张开双臂,腿抖如筛,心中暗骂。 阿喜带着小猪仔顺顺利利跳进女帝怀里,女帝惯性往后倾倒,眼看后脑勺要摔出个由点及面的裂纹,慕容安然一把搂住女帝腰身,稳住二人,一面冲侍卫怒道:“刀!” 侍卫箭步抛刀,大将军眼疾手快,接刀时,刀花一挽,稳住刀柄,眨眼间抬臂狠掷,风驰电掣间,刀中猪脸,砍进十寸有余,野猪当场毙命,死于女帝十米之前。 血如泉涌,汩汩流了一地,秦妍看向身边淡定的慕容安然,瞬间觉得自己血赚! 感动、兴奋、佩服、捡了小命的冒牌女帝简直想投入女将军怀里嘤嘤嘤,但现实情况并不允许,因她怀里一个“小太监”正在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