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山青吻的很认真也很深入,可身下被迫的花似霰却不肯配合。 清心寡欲了二十二年,花似霰几乎从未想过自己会跟谁能发生这种既亲密而又羞耻的事,当猝不及防一次又一次攻陷他入骨的坚毅,他觉得自己无措得像是一张在风雨里漂泊的纸人。 他是师尊,他是徒弟,为什么能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来? 又为什么,晓山青会突然撕碎曾经的恭谦与敬重,恬不知耻得对他趁虚直入?还——没有羞耻得起了不该有的悸动? 这到底是怎么了? 受辱得花似霰简直是懊恼极了。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亲吻boss了,可是晓山青却总会像毛头小子第一回那样,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不同于第一次的恶作剧,这一次,他是全身心的在感受花似霰薄唇上传来的触感,就像一片浸着寒露得嫩瓣,透着浅显得冷霜与淡香。 很像炎炎夏日里,躲在树荫下品尝的一杯凉茶。 花似霰卸力的不再挣扎,给了晓山青越发求索得急迫,他开始不满足于这种隔靴搔痒的亲吻,余下的一只手开始探着衣襟向更深的地方探去。 “......”花似霰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亲也让你亲了,这手怎么还不老实? 这孽徒是真的像欺师灭祖吗? “唔......你......放......唔......放开......”花似霰被吻的上气不接下气,绝美的一张脸羞到绯红。 可晓山青却不理会他的呵斥,依旧忘我地长驱直入。 就在他二人互相焦灼的时候,一阵“嘻嘻嘻嘻嘻”的嗤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屋舍内,一层一层的浮漾开去,震落了不少木架上积攒的浮灰。 “贱人,贱人......”低哑且愤怒的男音幽幽地凿穿了耳畔,恍若洪水一般,四面八方的向着花似霰二人激射而来,“你果然就是个贱人,什么身不由己,什么拼死反抗,都是骗我的,你就是个人尽可夫得荡|妇......!” “砰”的一声,半面草墙被刺耳的咒骂震到坍塌,扬起的灰尘如浪潮一般,席卷而去。 “唔......!”猛地一个偏头,花似霰从这孽徒的唇下得以重生,一边喘息一边呵斥道:“为师让你停下。” 晓山青却恍若失聪一般,嘴唇竟顺势贴着boss的面颊游弋至耳垂上,贪婪得折磨了一番后,快速地说了一句,“先把戏做足。” 正在犯恶心得花似霰闻言,俊容一凝,紧绷的躯骨也顺势松软了下来。 这孽徒,竟然没有被控制,他是装出来的? 然而接下来晓山青的表现,就完全像是一个色|欲熏心的下|流|胚子,本就衣衫不整的花似霰差一点儿没让他动手剥了个干净。 花似霰没有办法强迫自己装出先前那幅予宇欲夺的表情,索性将头转到另一边去,一边忍着一边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你......能不能......别解我的裤子。”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说完,花似霰的脸更加红了,像是火烧一样。 又是一记深吻,晓山青埋首在boss的脖颈里,一边噬咬一边说:“师尊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花似霰羞耻地咬紧嘴唇,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执念裹身的邪祟,无孔不入的笑声,将这座破败的屋舍浸染得阴森恐怖,晓山青虽然看似是在全身心的折辱着身下的男人,可他早已在亲吻boss的时候苏醒过来,继续装作□□|控的样子去麻痹这幕后的黑手。 他在等这个悲剧的制造者露出马脚,好将它彻底碾碎。 “贱人,贱人,贱人,你可对得起我?” “我苦苦找寻了你整整两年,你却带着奸|夫的孩子来恶心我,你对得起我的一片真心嘛!” “你可对得起我,对得起我......” 声声泣血的质问回荡在四周,间或夹杂着细微的石头落地的声音,窸窸窣窣得奸笑在背后时不时得忽远忽近。 在身上施暴的晓山青终于开始平静了下来,花似霰洞开潮红的杏眸,艰难地转过头来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忽觉小腹上一道冰凉划过,晓山青吻了吻他的嘴角,轻声说:“来了。” 花似霰刚想追问什么来了,就在此时,窸窸窣窣的笑声伴着怨戾的咆哮倏忽降临在身体上方,透过疏疏密密得发丝,一团浓烟包裹着一具人形正悬浮在晓山青的背后,模糊的五官挤出一副哭泣的表情。 仅这一眼,强烈的悲伤便侵袭了花似霰的脑髓,使他忍不住想要落泪。 该死,那种无能为力受制于人的酸软又回来了。 就在花似霰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清醒的时候,伏在身上的晓山青豁然转身而起,一手一个攥住了在背后协同作妖的邪祟。 “吱吱吱......” “咯咯咯......” 右手间,是那个悲悲切切满腹怨戾的苦主,左手间,是那尊通体漆黑身手敏捷的罗刹像。 罗刹鬼像显然是没料到这少年会转头摆了它一道,冷硬的身体顿时便仿佛活了一般开始奋力扭曲,堪比缝隙的一张嘴里,汩汩地流出一些鲜红的黏液来。 花似霰见状,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捞起半退的衣衫裹上身体,反手从袖橼里抽出一张驱邪符来,“啪”的一声贴在了罗刹鬼的脑门上。 然而诛杀力极强的符箓却丝毫没有将这诡异的石像收服,反而激起了这邪祟愈加贪婪得痴妄。 从一开始,他就对皎洁孤清的花似霰过分执着,一直盯着他在暗处动手脚。 于是不等花似霰再继续做出反应,一条粘稠的舌头突然从罗刹像的唇缝里探出,“噗”的一声顶着符纸向着花似霰的面门袭去。 晓山青见状,反应极快的将手臂狠狠向下,“砰”的一声将石像就地砸了个粉碎。 随着石像的四分五裂,一条漆黑的影子啸叫着从齑粉中钻出,贴着地表迅捷无比地向着屋外扑去。 花似霰抬步欲追,晓山青转头拦住了他,“师尊不可,它的目标是你,现在我们都身无灵力,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花似霰停驻脚步,望了望墙垣外那如墨池般漆黑的树林,强忍着撕碎它的愤怒留了下来。 没了罗刹像的牵制,这怨戾难舒的苦主也趋于安静,包裹住魂魄的煞气渐渐薄弱消散,露出它原本清隽儒雅的面容来。 这早亡的男人年岁尚轻,死时华服金冠,玉带缠身,眉目间虽失魂落魄,却也透着高官厚禄得衿贵。 男人被晓山青提携在半空,稍转眼眸便对上花似霰一张积威色厉的脸,顿时鼻翼抽搐,狼狈的偏过头去,许是在无言痛哭。 因为在游戏里做过隐藏剧情,晓山青松开这只可怜的残魂,语气轻柔地说:“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放不下。” 男人如一片柳叶悬立在地面上,望着一处静默了半晌,才委屈地开了口,“我忍受不了她的变心。” “可起初,这也不是她自愿的。”晓山青望着他说道。 往事重提,男人便不可自拔地陷入到临死之时的悲愤里,他红着一双极近透明的眼睛,哽咽道:“我们青梅竹马十六年,可分开才短短两年,她就变了心,我扛着双亲施加的助力坚持,可她呢?嫁给我,却心里没有我,整日里躲在房中抱着她肚子里的孽种,她早就忘了我们的海誓山盟了。” 望着男人嗔怨的愤怒,晓山青恍然想起了自己那场无疾而终的单恋。 最初在遇到青花奶爸的时候,是在残月楼副本刷隐藏boss,所有人都在高度紧张的走位输出,嗑药的嗑药,加血的加血,唯有这个着一身青花白袍的寡言奶爸在放水发呆,十人团队被花似霰虐得灭团了几十次。 作为开本的团长,他不好当面呵斥奶爸放水,只好悄兮兮地发了条密语给他。 晓山长青对一念三千发起了密语:【现实在忙?】 发条密语的工夫,他的人物就灰掉了,系统提示,花似霰一招烈兮焚城,剁了他三万多的血。 仰躺一片的队友纷纷在当前敲字抱怨,静立不动的青花奶爸却倏忽间呈一道青烟传出副本复活去了。 叮~~ 一年三千回复您的密语:【不好意思,看boss看入迷了。】 晓山青:“......” 待奶爸骑着云彩返回副本,一个一个地将队友复活拉起,晓山青又甩过去一条。 【原来你也是花似霰的粉丝啊!】 他本是随口调侃,却不想奶爸回复的极快,【他是我男神。】 仅这一句,晓山青连刷副本的心情都没有了,他是真不知道一个虚构的纸片人有什么好痴迷的,一个个还总是对着它要死要活,非君不可的架势。 自以为永远都不会跟这个虚构的人物扯上什么爱恨情仇的关系,却不想那一条拒绝加表白的天下喇叭,彻底将他推进了狗到不能再狗的狗血里。 晓山青转眸望向身旁这个清癯淡薄,面如月梨的男人,一抹怪异的情愫攀上了心头。 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转变的很快又很无措。 谁也预料不到,谁也拒绝不得。 男人期期艾艾,总也纡解不掉的怨气使他悲坳易怒,说着说着,就开始破口大骂,指责爱人的薄情寡性。 花似霰隐忍了半天,终是再也容忍不下去,转过身来怒斥道:“你一个大男人,终日为了一个变心的女人困苦,还有没有点男人的胸襟?我不知道你们当初都发生了些什么,可是你也诅咒了她们几辈子了,还不能消气吗?” 这一顿折腾,最倒霉的就要数花似霰了,好好一个大男人竟被徒弟压在身下,这成何体统。 男人被boss狠怼,当即余怒减削,就这么委屈地盯着花似霰霜冷的一张脸。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晓山青发觉出这boss的脾气应该也不怎么好,只是平日里能克制的住,想必今日是被自己的轻薄外加邪祟的控制恼了火气,一双时常沉静的杏眸此刻竟流动着灼人的火光,似乎这魂魄再多言一句,他就要当场灭了它。 晓山青连忙充当起和事佬,开始细心细语的开导它,“我师尊说的也对,这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不懂!”男人幽怨地将视线转移出去,单薄的魂体化作一缕清风徐徐拂来,“昭华寺下,灯火如霞,佛前清影,永-世-难-忘!” ※※※※※※※※※※※※※※※※※※※※ 看看还能不能肝出来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