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齐墨书便从表妹的来信中得知杨少卿在金陵是多么的臭名昭著,在形容杨少卿此人时,表妹的用词大多为“不要脸”“酒囊饭袋”“衣冠禽shòu”,表妹这个人虽然不喜文墨,但用词却异常jīng准。 齐墨书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嫣儿自小眼神不佳,杨公子不要与她计较。” 杨少卿大手一挥,“怎么会!”说罢,微微一愣,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待他反应过来,夫子已踏进学堂。 夫子年至古稀,白发苍苍,然jīng神矍铄。他望了众人一眼,喑哑道:“今日抽试,为时半个时辰。” 说罢,立刻有书童将试题发了下去。 齐墨书打开试题,不禁一笑。正要挥墨,忽听吕知明几个咳嗽了一声。 他自是知道这几个人想gān什么。 他横那三个一眼,点了下头,三人得到应允,便心安理得的去会周公了。 夫子点了根香烛,泡了一碗茶,端然而坐。 堂下众人,谁有望金榜题名,谁又注定碌碌无名,老人家心中明镜一般。 齐墨书行云流水,下笔间犹有神助,不多时,便答完了试卷。 他看了看夫子面前的香炉,一根香刚刚烧完。 放下笔,长舒一口气,正欲趴在桌案上打个盹,忽被一小小纸团砸中了脑袋。 吕知明几个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么?怎的就知道他答完了呢? 齐墨书没好气的将纸团捡了起来,正要丢进糟物袋中,忽听杨少卿道:“齐兄,齐兄,这是给我的!” 齐墨书捏着纸团一愣,“给你的?” 是了,定是这杨少卿提前找好了帮手来作弊,与吕知明几个一模一样。 他心情复杂的瞧了瞧睡得正酣的那三个,又是嫌弃,又是失望,真真是恨铁不成钢。 “齐墨书,你磨蹭什么,给我啊!”杨少卿不耐催道。 齐墨书瞥了他一眼,才要将纸团jiāo给他,忽听夫子咳嗽了一声道:“齐墨书,你在做什么?” 齐墨书捏着纸团的手一顿。 杨少卿见机不妙,当机立断指着齐墨书手中的纸团道:“夫子,齐墨书他作弊!” 作者有话要说:三十章补充了大约六百字的内容,连接不上的小天使去看一看哈!周四又要换榜啦!涨收涨收啊,不然又没榜单了!呜呜呜!小天使们看到我! ☆、仇人来了,情敌也来了 杨少卿见机不妙,当机立断指着齐墨书手中的纸团道:“夫子,齐墨书他作弊!”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放下手中纸笔,朝齐墨书望了去。 齐墨书一时哑然。 纸团就在他的手上,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该如何辩解? 娘的!要不是他昨日少眠,jīng神欠佳,故而反应力慢了那么一点,不然岂能遭了杨少卿的算计。 这般动静,终是将睡梦中的吕知明几个惊醒,他三人定睛一望,不由呆了住。 “墨书作弊?不可能吧,咱们还指望着他呢啊!”文书遨理着睡乱了的鬓角。 吕知明脑袋上睡出了一排诡异的红印,他擦了一把口水,拧着眉毛猜测:“许是墨书这些天忙于chuáng笫之事,荒废了学业。” 陆展元眯着眼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便是再荒废,也比咱们几个睁眼瞎qiáng吧。” 听了陆展元的话,三人点了一回头。 同样的,夫子心中也明白齐墨书不会作弊,只是这纸团在他手上,杨知县的儿子又指证了他,他不得不问一问。 “墨书,这是怎么回事?”夫子边说边将齐墨书说中的纸团拿了过去,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齐墨书扫了那纸团一眼,气定神闲道:“夫子,我也不知这纸团由谁所写,从何而来,它莫名其妙砸在了我头上,我本想丢掉,然杨少卿却说这纸团是别人丢给他的。” “休得胡言!”杨少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有人听到吗?嗯?”他前后左右转了转脑袋,众书生对其避之不及,纷纷低下了头。 “看到了没?说话要有证据,空口无凭便想诬赖人?” 齐墨书闻言哂笑:“杨少卿,你堂堂一个爷们,竟是敢说敢做不敢当吗?” 杨少卿歪着脖子拢了拢头发:“这句话合该是我送给你才对。” “好了。”夫子冷着脸打断他二人对话,“这个纸团是谁丢过来的?” 众书生默然。 “不说便当我不知道么?廉朝!”夫子瞪住坐在吕知明身后的魏廉朝,“你这瘦金体练的越发纯熟了。” 魏廉朝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夫、夫子。” 其实齐墨书一眼便认出这字出自谁手,只是不愿说破罢了。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刚正孤傲的魏廉朝,竟做了杨少卿的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