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期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 桑椹缓缓的蹲下身子。她露出一个小心的笑容。 女孩的眼睛里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潜在期待。她展开手,“狗狗?” 野狗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结,好几次明明想要靠近,却又缩了回去。 桑椹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她只能尽其可能的露出善意,以获得野狗更多的信任。 还好梦里的身体不会麻痹。她蹲了很久,野狗终于小心翼翼的靠近。 桑椹能感觉到手上毛绒的触感与被舔舐湿润的手心。野狗的身体瘦的能看见浮起的骨头,它的尾巴下垂着摇个不停。 她摸了摸野狗的头。 “真乖。” 野狗乖的不像样。因为太看着人的眼色,它活得过分畏缩。 野狗眷恋似的蹭着她的手臂。 “别再留恋了。离开这里吧。”桑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野狗的皮毛。 野狗趴在地上,从鼻子发出一声呜咽。 “来世不要再做狗了……”她缓缓叹息。 野狗能有什么心愿呢?它不过是再想有人摸摸自己,然后露出那份喜爱的表情罢了。 野狗眼睛的红色慢慢褪去,它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 除了老宅之外的梦境开始坍塌。 桑椹慌张地转过头。 朱红色的大门禁闭得严严实实,仿佛从不曾打开。野狗的灵魂彻底消散,桑椹也就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 “桑椹,起来了!” “你今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桑母一而再再而三地敲着桑椹的房门。 桑椹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已经从chuáng上睡到了地下。怪不得她觉得自己坠入了深渊…… 桑椹赤脚站在地上,她疑惑的扯着掉在地板上的chuáng褥。 她为什么要说自己坠入了深渊? 往往白日撞鬼,夜里桑椹便睡不好。 毕竟,梦境里有鬼怪作祟,还追着吸食她的jīng气,她怎么可能睡得好。 “醒了。妈。”桑椹喊了一声。 “早餐做好了。你快点啊。”桑母在门口唠叨。 “好。” 每次噩梦梦醒,桑椹总会头晕脑胀。严重的话便是恶心呕吐。而今日居然……桑椹抚了抚胸口。 意外的平静。 她看了一眼窗外。 今天的积雪很厚,自行车恐怕是骑不出去了。 她从衣柜里掏出一件厚厚的棉袄,然后是加厚版的秋裤,桑椹的打扮一贯是怎么保暖怎么来。她的身材纤瘦,即使穿上了一堆衣服也不怎么显得臃肿。 穿好了衣服,桑椹便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火炉旁的帽子和围巾被桑母放在了椅子上烘烤,桑椹拍了拍脸。 要准备洗漱早饭上班了。 …… 办公室的工作往往是两个人。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比她小上一两岁的女孩。 女孩名为丁婷,性格相对俏皮活泼。比起中规中矩的桑椹,丁婷的小心思就多了许多。比如上班时拿着办公室座机与男友电话煲,浑水摸鱼的偷懒打瞌睡、偷看小说漫画书...这些都是常有的事。 丁婷和她一样,都是靠着关系进来的。桑椹的思维还跟随着老一辈,她的性格古板木讷,常被丁婷追着喊她老古板。桑葚从不辩解,一来她不喜欢làng费口水,二来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去过多与她争执。 办公室里的jiāo情不需要太深,她也不想太了解别人。更何况她还比她大,要是真吵起来,她大概也得不到什么便宜。 行政楼这时还没有很多人,早课的铃声回dàng在整个学校里。桑葚取下手上的手套,她从口袋里掏出办公室的钥匙。 钥匙被挂在钥匙圈里与周围的钥匙发出清脆的响声。 丁婷来上班的时间会比她晚很多,桑葚常在丁婷的脸上看见浓厚的黑眼圈,还有永远睡不醒的眼神。这个年轻靓丽的小姑娘一般会睡过半个早上,然后才姗姗来迟。于是在两人共同工作的时间里,几乎总是桑葚负责开门。 两个人的办公室里,看起来只有桑葚在辛劳工作。只有在办公室来了领导或者学生时,丁婷才会像突然打满了jī血一样笑容满面,她热情又耐心,不像远处只会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的桑葚,如果不是丁婷让桑葚去找资料,或许没有人会关注到她。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咔哒一声,却也只有这么一声便牢牢地卡在了锁孔里不再动弹。 桑葚“嗯?”了一声,她开始费力地转动钥身。 办公室的门是旧式的铁门,因为一直能用,学校也没有想过怎么去更换。桑葚很早就注意到门锁的锈迹,虽然每次钥匙都十分费力,但好歹是能够打开,所以她也就没有主动申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