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王

注意拳王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29,拳王主要描写了豫西四五月的天气比较炎热,常下大雨。靠近汝南府一带,地势较低,雨水一大,常时淹没田野,附近河川再要决口,往往数十百里都成泽国。道路之上泥泞甚深,加上大车往来,所留辙迹纵横交错,最深之处竟达尺许以上,...

分章完结阅读7
    说罢,郝济见那人靠在一株半抱多粗的树上,神情口气颇为狂做,心还不服,正要开口,来人业已转身走去。yuedudi.com刚喊得一声:”尊客停步!”来人脚底甚快,业已走往村口,回顾郝济高声笑说:”我非恶意,将来自知,我也无什工夫和你多谈了。”说罢,人已拔地而起,一跃好几丈高远,轻轻落在木排之上,朝土人说了几句便自撑走。

    郝济刚看出那人轻功之高从所未见,心中一惊,同时回忆父言,不敢冒失追去,待要回身,忽听身后呼隆克叉,一片响动和村人惊呼之声,赶回原处一看,不禁大惊。原来那人方才依靠的半抱粗细一棵槐树业已中断,枝叶纷飞,倒向地上,才知不是易与,张三所说业已应验。新蔡之约不知能否前往,父亲还要几天才能回来,黄庄主人是个恶霸,其势又不便寻去。

    正在为难,当日夜里,金标忽然抽空回转。郝济问知救灾之事格外顺利,远出意料之外,仿佛这班恶霸守财奴全都改了脾气,好生不解,因觉无此情理,几次设法探询,均探不出丝毫口风。内有两家恶名昭著的恶人,空仓助赈,还要变卖财产,料定必有隐情,偏是问不出来。估计方圆只得百里地的灾区,不消多日便可平息,如今以黄庄为主,业已开始发散银米,并将被困水中的老弱妇女接往各处庄寨之中,各按地段分别救济。

    事情已有眉目,连忙了三天,还要防备村中有事,水也快退,万一仇敌寻上门来,特意赶回看望。郝济便将前事告知。

    金标闻言惊喜交集,仔细想了一想,笑说:”我儿真个运气。今日来寻我们的对头,正是我以前日夜悬心的老北极门下二弟子,名叫奚能。此人生具特性,最喜感情用事,本领之高异乎寻常,尤其所练一双铁掌,能够穿金断铁,握石如粉。你和他见面时,稍有不合便吃大亏,年纪只要再长一点,不死也变重伤,连命都保不住了。此人生平除他大师兄封和而外,极少遇见敌手。此外只有二人使他敬服:这二位老前辈都是内家名手、所练劲功全都入了化境,内中一位姓焦的,业已练到摘叶飞花均成利器,随便抬手动脚均可致敌死命地步。他因一事受过教训,又曾得到二老两次照应,免去身败名裂之羞,心中感畏,只要遇到二老门下,无论多大过节,定必让退,次不计较。

    ”那年我由山东回来,原因见你捧抱小牛,顽皮淘气,一时触机,意欲使你借此熬练金刚神力,没想到你秉赋既好,又肯用功苦练,在我传授之下,竟能保持毅力恒心,从无间断,居然随同牛身长大,练就神力,无意之中竟与二老传授巧合。如非我不会这类内家独门本领手法,你已差不多练成功了。他见你小小年纪,能将这大一条水牛随意举起走动,来时又听仇敌传说,先一上来,便误认你与二老有关,心中惊奇,立存退志。

    你如不再卖弄,当时将牛放落,随便几句话便可打发回去,永不再来。你偏轻敌逞能,以为托牛下坡。越水而过更显本领高强,谁知此举反露短处,由你的步法脚印中被他看出深浅,知道你如真得二老传授,既已练成这大力气,不会使出这等身法步法,于是看出你是有心做作,力气虽大,功夫还差,本意还想给你一点厉害。此人手辣无比,休说是你,你我父子一路,再加两个也非其敌。幸而未到以前另有高人暗助我们,业早向其劝告,他又见你年幼无知,胜之不武,方始用气功将树折断,留话而去。彼时形势真个危险已极。

    ”你先遇那位姓张的,不知是谁,也许不是真姓,听他口气,非便对你极好,有心成全,也许我前三日所遇和劝告奚能的都是此人所为。他用四根柳条结成两圈,人卧其上,不说别的,单这铁板桥的内家轻功已足惊人。他命你事完去往新蔡寻他,必有深意。

    我日夜忧思,心神不安,均为此事。我料在此一年之内,仇敌听奚能回去一说,决不敢于轻举妄动。你从小随我用功,已有根底,再得高明传授,成就更易。

    ”我救灾事忙,今年这些恶霸土豪和平日一毛不拔的守财奴何以这样慷慨,决非本心,其中必有原因,还要设法探询,夜饭后便须赶回黄庄。一则事已过去,尽可放心做那救人之事,此事至少两三个月才能办完,以后难得回家。二则那位姓张的异人命你事完即行,也应早去,以防错过机会。好在新蔡县离此不远,去年你还同我去过一次,远近一带听说还不十分难走,就有水淹之处,凭你这身功夫,抄小路绕去,随时设法,或是涉水而过,这等热天也不妨事,照你脚程,不消半日便可赶到。此去如不见人,可在当地守候。这类异人都有脾气,心思细密,就看中你是好材料,也必定先加考验,试出你的心志纯良才肯收容,稍失戒慎,不免贻误良机,必须谨细忍耐,疏忽不得。”

    郝济早听父亲说过南北二极两个老侠盗的威名,一听先遇姓张的果是一位异人,并还答应命其赴约,不由惊喜交集,连声应诺。

    四 神力显英威 幸有朋交怀远虑 清修坚苦志 全施庙产事躬耕

    父子二人又仔细商计,把此去投师如何人门以及所带银钱衣物谈了一阵。吃完夜饭,金标自往黄庄办赈。

    郝济奉命次日一早起身。好在热天,相隔又近,不用多带衣物,出身又是农家,习于劳苦,常受乃父指教,虽然未曾出过远门,外面的事和江湖上的过节也都晓得许多,天还未明,便别了乃母家人和一些交厚的村民,乘着早凉,往新蔡赶去。两地相隔才只七八十里,郝济脚底甚快,随身只有一个洗换衣服的小包裹,并不累赘。一路跋涉,水陆兼进,遇到水面较宽之处便将衣裤脱下,涉水而过,过了两路,离城只有三十里,方始走上无水的道路。

    当日天气奇热,加以赶路心急,途中不曾停息,到时天已近午,毒日当顶,一则饥渴交加,又见身上满是泥污,心想,这等神气,如何好去赴约拜师?于是先到河里无人之处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履,把湿衣洗净拿在手上,准备去往前面镇上打尖,吃上一饱,就便将那湿衣晒干,再往西门善法寺绕去。忽见前途柳荫之下有带卖蒸馍的茶摊,郝济虽未成年,颇知物力艰难,身边虽然带有十几两散碎银子和一吊制钱,因觉此去寻师至少一年才回,来日方长,并不舍得随意花费,心想:镇上饮食较贵,不如就在这里晒干衣服,随便吃上一饱了事,留下钱来,就便还可和父亲一样帮人的忙,何况拜师之后身边多有几个,随时照娘所说,孝敬师长也方便些。如今遍地灾民,能够吃饱已是天堂,何必吃什好菜?念头一转,便往前途柳荫之下走去。

    摆茶摊的是个老头,祖孙两人甚是和气。郝济先将湿衣挂向柳梢之上,买了干馍和两大碗凉茶,胡乱吃饱,坐在板凳之上,正想:这位张老师命我事完来此,他说三日之内有人寻来,业已应验,分明事情他早知道。这样热的天气,想必人在庙内不曾走开,衣服转眼就干,起身时只穿一双草鞋,业已丢去,赤脚上路省事不少,此去还可穿那新的布鞋,岂不也好?正问卖茶老头往西门去的道路,忽见相隔三四丈斜对面另一柳树之下坐着男女两人,仿佛走了长路,嫌天太热,来此乘凉休息。先未在意,因衣服还未干透,打算再等一会,男的忽然走来买茶,好似渴极,一口气先吃了三碗。

    郝济人本机警,刚看出那人年约三十来岁,一身穿一件麻布长衫,布质虽粗,甚是整洁,看去像个文人,但是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光,行动之间也颇轻健,像个会家,同时又看出女的坐在一个包裹上面,外面露出碗口粗细、三尺多长一条,也像是件兵器,男的业已端茶走去。心方一动,忽听马蹄响动,由县城官道上驰来一人一骑。

    马上人是个短装壮汉,腰间还挂着一件兵器,鞍辔鲜明,马也高大,人坐马上,甚是精神,头戴一顶宽边草帽,紧压眉间,看不清面目,马却跑得不十分快,本由官道上跑来。少年男女停留的那株柳树最是繁茂,柳枝毵毵,已快低垂及地,树下两人几被遮住,马上人离地较高,自然不易发现,业已跑过,离开茶摊也只六七尺远近。恰巧少年在茶摊上刚吃完三大碗冷茶,又端了一碗回去,和来骑正好对面错过。马上壮汉眼望前面,人被柳荫挡住,先未留意,快要过时,少年好似微”噫”了一声,头往起一抬。壮汉闻声惊顾,偏头回望,少年也正望他,双方目光正对,少年只偏头看了一眼,各自端茶往柳树下走去,仿佛看错了人,并无其他表示。

    双方对走,转眼之间,人马相去已三四丈,壮汉却似有什警觉,两道浓眉往上一抬,当时目射凶光,面现怒容,把头一偏,倏地回马赶来,其势甚急。少年还未走回原处,眼看快被迫上,树下少妇也似有什警觉,起身迎来。马上壮汉虽然神色不善,上来并不像是就要动武神气,少年也回身相待,互相对面相看,呆得一呆。壮汉方问:”朋友,你是哪里来的?”少年微笑,还未及答,忽听娇呼:”星哥!昨日所说的那伙狗贼,这厮也是其中之一。”话未说完,壮汉闻声侧顾,一见少妇,口中大喝:”果然是你两个小狗男女!”还未伸手拔刀,接连两声清叱过处,少年猛一仰头,把口一张,立有一股瀑布由口中箭雨也似激射出来,照准壮汉迎头喷去。

    壮汉看去身材高大,貌相狞恶,这时手伸腰间,刀已拔出半节,快要离马而起,纵将下来。不知怎的,少年刚吃下去的三碗冷茶所喷出来的一股水箭,他竟会承当不起,怒吼一声,几乎仰翻马下,头上宽边草帽也被打翻,只剩一根丝带套在头颈里面不曾落地。壮汉似知不敌,动作更是机警迅速,马骑得更是好极,身子虽然仰翻一旁,人并不曾下堕,就势两腿一夹,马便和转风车一般圆转过来。壮汉身子歪向一旁,还未坐正,马已箭一般往前路猛窜出去。

    那马久经训练,知道主人遇见强敌,拼命往前急窜,逃得太急,相隔茶摊甚近,势甚惊人,其实马甚灵巧,决不至于将摊撞翻。郝济天性侠义,少年喜事,上来便对壮汉生出恶感,不知怎的,看去不大顺眼,见他无故回马欺人,神态凶横,已有不平之念,又没料到少年武功这等好法,就凭刚吃的两三碗冷茶就将强敌打退,正在快意,忽见马往茶摊冲来,惟恐将摊撞翻,顿忘乃父在外少管闲事之戒,立即挺身而出,大喝:”留神人家摊子!”声随手出,扬手一掌,本意朝马推去,不料去势大急,纵得又往前了一点,马性又极强悍,误当敌人阻路,再见对方手无兵刃,又是一个未成年的童子,竟朝人猛冲过来。

    吃郝济这一推,人未冲倒,马却吃了大亏,斜窜出去一二丈,一声怒嘶,二次朝前猛窜,跑得更急,隐闻马上人厉声大喝:”无知小狗,也敢欺人!”跟着便见壮汉人已坐正,回身把手一扬,跟着便有两道三寸来长的寒光映日飞来。郝济见壮汉如此凶恶,自己并未和他作对,不过恐将茶摊撞翻,要他让开,素不相识,竟用暗器伤人。心中大怒,一面身子微偏,乘势将那寒光接住,乃是二枚前带刺钩的钢镖,越发气往上冲,大喝:”是好的,你不要逃!”待要飞步追去。壮汉马行如飞,一路翻蹄亮掌,日光之下宛如一条人箭,后面带起一条灰龙,朝前急驰,业已逃远,连想用原镖还敬都赶不上。

    郝济方想这厮的马真个快得出奇,我还第一次见到。忽听身后笑说:”这位老弟贵姓?无耻鼠辈,追他作什?请到前面树下一谈如何?”郝济先见茶摊的老头正将孙子喊住不令开口,望着自己满面愁容,知道这类本份老人胆小怕事,好在钱已付过,略微招呼便随少年同行。少妇业已回到树下,见了郝济,起立相迎,双方礼见。郝济问知少年叫许天星,少妇是他妻子庄淑玉。自己也报了名字,先不肯说金标之子和此行用意,后来愈谈愈投机,看出对方人颇方正,对他十分关切,这才说起要往西门外善法寺投师之事。

    许氏夫妇先似有话不肯明言,及知问出所寻师父姓张,住在善法寺后园之内,本不相识,日前无心路过蒙其垂青,令在三日之后前往相见等语,立时喜动颜色。夫妻二人互相对看了一眼,天星笑道:”这大好了!实不相瞒,方才那贼的来历,并非不肯明言,只为老弟年轻,不知外面的事,不晓得他来历倒好,所以我不肯说。我知老弟是块快要琢好的美玉,特意请来一谈。你可知道方才那一掌闯了祸么?此贼姓白名强,外号双刀小白龙,匹马双刀纵横黄河上下游南北两岸,近年凶威愈盛,便仗此马成名。马本异种,性情猛烈,又经主人训练,愈发凶恶,差一点的人决经不起它一冲,被他踢上一脚更难活命,又当跑得正急之时,你这一掌竟将它推出老远,不是内家真力到了火候决办不到,可是马并不曾重伤,实在奇怪。

    ”方才听说你往投师,所寻那位老前辈我也知道一二,今日曾往拜望,可惜人已他出,没有见到,只恐此时不会回来呢。他以前帮过庙中老和尚的大忙,新近才住在他庙里。那是庙后一片园地,共只两间小房,他平日住在里间。有许多话你我未见他老人家的面我不便说,你只当他姓张,将来自会对你明言。他老人家以前并无徒弟,照你所说情形,拜师定能如愿,但他行踪神秘,不愿人知,在家还好,如未回庙,休说见人,连话也间不出一句。

    ”到了那里,无论遇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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