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王

注意拳王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29,拳王主要描写了豫西四五月的天气比较炎热,常下大雨。靠近汝南府一带,地势较低,雨水一大,常时淹没田野,附近河川再要决口,往往数十百里都成泽国。道路之上泥泞甚深,加上大车往来,所留辙迹纵横交错,最深之处竟达尺许以上,...

分章完结阅读16
    恶贼半夜率众来犯之后,非但每夜都有同门守望,左近耳目更多。89kanshu.com他们出来走动,十次倒有八次被我们暗中看见。头一月想是正在养病,一个也难得见到。第二月起便和以前一样,老少三人常出望月,虽然踪迹比前隐秘,只在他所住左近,不再到庙前去,见了我们的人已不隐退,相隔却远。我们只是遥望,也未前往惊动。那师徒两人并还常时离此轮流远出,内有两次竟去了七八天,还带了两个包裹回来。由上月中旬以后,便无一人见到他们踪迹。如我料得不差,必已离此而去。不过他们对你最是看重感激,听师父口气,前事决不算完,早晚自有相逢之日。眼前想见他们,决寻不到。好在今日三师伯出游未归,不信你就试上一试。”

    郝济终不死心,仗着这数月来交情越深,心虽苦恋少女,表面却可推说想见那男女异人,请其指教,本心也原有这等意思,提议同往。法勤笑诺。那土崖相隔本不甚远,下面是一深沟,以前春夏之交,一有雨水便成了大片池塘,过去又是无主荒坟,树林荫郁,地势崎岖偏僻,常人足迹不到。法勤以前曾经去过,自从这男女三人到后,便奉师命不再前往,这时一看,广约三亩一片洼地种满包谷,业已经秋枯黄,另一角还有未拔完的蔬菜。仔细一看,才知洞中主人心思灵巧,竟在旁边开了两条小沟,雨水停留不住,又被土崖挡住,即使有人看到,也当是个极穷的穴居苦人,不会想到别的。洞在崖腰近地之处,往里微微高起,深约三丈,上面布满大小树枝结成的屋顶,下用几根整段尺许粗的树干支住,再由树枝编成篱笆,将其隔成三间。口外一个小灶,一切用具多半就地取材,亲手制成。这样一个土洞,无一处不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左右两问,还有床铺,也是树枝编制而成。

    二人方觉这男女三人处此艰危困苦之境,从未求乞,向人开口,只凭双手辛劳,心思灵巧,竟兴建出这么整齐完好,看去十分别致的穴居,内中一人还是不能做事的疯子,单这毅力苦心已是惊人,可见任何艰难处境,只肯用心用力,均可克服。方在同声赞叹,郝济忽然发现土墙上好似画有字迹,过去一看,乃是”谢你好意,行再相见”,底下画着一只燕子,没有名字,知是少女所留,心正寻思,忽见法勤,微笑相看,不禁面上一红,笑说:”他们三人果然走了,这八个字不知何意?”法勤知道单鸢遇到空时,常时叫他读书识字,故意这等说法,笑答:”这三位异人我虽不知姓名,听师父口气,已是剑侠一流,看这意思,对你大是垂青,相见当不在远呢。”郝济心虽恋恋,无奈人已他去,只得回转,当时并无婚姻之想,不知怎的,心头上老浮着少女别时笑容,放她不下。

    光阴易过,到了年底。郝金标自从放赈之后,详情虽不深知,业已探出暗中有两位异人相助,才得成功,亲自带了礼物,试探着拜访师父,就便探询爱子学业。因是土著,人都相识,事前业已托人照应,准备郝济有事,前往相商,只不说出人在哪里。郝济也早托人带信回家,拜师之事业已晓得,只看出单鸢不愿与生人相见,故此未来。金标只此一子,又这等好法,自是怜爱,又想和单鸢见上一面,自恃多年经历,不致使人不快,特意穿了寻常种田衣服,算准时间寻来。天已入夜,以防被人看见,到时,正值郝济同了法勤等几个师兄弟,在田野里打土狼狗灌,刚刚回转,这班小弟兄虽代附近村农驱逐偷盗牲畜粮食的小兽,但不愿人知道,仗着武功高强,动作甚是隐秘,以前又常有外敌来犯,格外谨细,见有生人拿了东西走来,正要上前探询,单鸢忽由树后闪出。郝济也认出来人是父亲,便迎将进去,余人各散。

    父子师徒三人到了里面,礼见之后,单鸢笑说:”郝兄为人甚好,只是优柔寡断,留此大害。如今你那对头声势越发浩大,连我们对他均未轻视。这厮也真狡猾,对于奚能所说虽还信任,不敢违抗,一面却因此生出戒心,认为郝兄本领真高,人缘又宽。有此一年光阴,定必约出多人与之为敌,仗着多年抢劫所得甚多,千方百计勾结能手。就这大半年工夫,不知用什方法,竟将隐居祁连山业已多年的一个能手勾引出来。

    ”此人年纪并不甚老,最奇是隐居多年,这高本领的人,并无一人知他来历。他那住处山高谷深,人迹难到,一面连着大片沙漠,所养牛羊多得不可数计,全家老少,连八九岁的幼童均善骑马,武功自成一家,外人都当他是一个部落中的首领,连名姓都不知道。自被二贼将他夫妻子女五六人勾结了去,显出许多惊人绝技,方始传布开来,像那滴水穿沙、飞竹透石的独门武功,近二十年业已不听提起。自称名叫尉迟天生。他一家不算,连带来的那伙徒党,无一不是武功高强,最厉害是各有专长,遇敌专讲先下手为强,至多两个照面,只不看明来势将他手法闭住,不死必受重伤,为人也有许多奇怪。

    我们虽料到此是一个隐迹只十来年,以前曾经诈死过的著名凶贼,但一打听,均说此人从三十来岁便在祁连山开荒,广设牧场为业,极少离开,年岁长短与此人的年貌又都不符,不应是他,大家都以为另是一人。上月忽然听说奚能因看不起唐、陆二贼,表面虽还不好意思拒绝,偶然也被请去,心终不满,不知怎的忽然一怒而去。同时我又看出一些可疑,认定此人虽不是那个凶贼,也必与之有关,业已约了几位好友,准备过年亲往祁连山和贼巢附近仔细窥探。此事关系重大,非但你个人的私仇,内中还有不少屈死的冤魂。听说唐、陆二贼已在山中建造宫室,准备立他为王。如我料得不差,不知又有多少生灵遭殃!我们这几个人决不够用,非多寻人不可。你和二贼订约在前,不到时期本可无事,奚能如与二贼反目,尉迟天生如是我所料的人,却是凶险无比,从不讲什信义,什么阴毒方法都使得出。

    ”我意此去往返日久,多半要费三四个月光阴才能探明对方底细,准备停当。郝济在此已无多大益处,好在他勤敏用功,差不多已尽得我的传授,只有两种功夫未到火候,归家练习也是一样,使你身边多一帮手,要好得多,否则万一发生变故,连你全村的人均有凶险。就我不走,也在为你打算,准备命他年底回家团聚,以防万一。也许和老方丈商量,连法勤也跟了去。年后如其发生警兆,这第一起来人多半不是他两人对手。你乐得假装镇静,不屑出手,由他二人打发回去。可是经此一来,敌人却是越来越凶,也许以多为胜,你老少三人决挡不住。他们凶险狡诈,防不胜防,第一次不问胜败,均须全家远避,先把家眷隐藏起来,你三人再照我所说去寻一人,暂时躲避,我们也快回来了。”说罢交过一信,并说:”主人业已离开,只有老妻在家,不是万不得已无须前往。

    此是防备万一料中是那凶人,故意不提二贼,另外借题生事,并拿不准,又疑庙中虚实贼党业已得知,如来庙中躲避,反使主客双方均有不便,自己如非那男女三位异人说好与郝济日后相见,忽然不辞而去,觉着可疑,否则也想不到这一步。”

    郝济闻言,想起土墙上字迹,不由”噫”了一声。单鸢问故,郝济只得说出。单鸢笑道:”如等你说,也来不及了。你往看时,他们大约走了不满一月。我先拿他不定,故未往看。这日前往,看出他们走得十分匆忙,又似恐人知道,连那草穴中的树枝墙顶均未烧毁。壁间字迹我也见到,并还不止你所说的一处,我看他三人对你好到极点。如今业已被我将那土穴放火烧毁,拆去多年,但我不曾封闭,本意留下一点,查看有无人来窥探。连日忙着起身,还未顾到,你父一来,只住三四日便可同走。法勤同去,方才已和老方丈商量,已有允意。你们三人仍是黄昏起身,事前可去土穴那面窥探一下,我就不再去了。”

    金标父子闻言大惊。双方谈了一阵,单鸢自往前面走去。隔了不多一会,郝济见天已不早,师父来去无定,方想请父安息,法勤忽由前面赶来,说二位师长请金标去往前面相见,并令自己和郝济同往土穴一探,手中并还带有特制的灯筒。说罢将金标引到方丈室内,再和郝济匆匆越过荒野,寻到土穴一看,本来整齐干净的一处洞穴,业已变成灰尘狼藉,残破不堪,用灯一照,壁间字迹早被单鸢刮去,墙角上却多着一张旧纸条,上写一个”谢”字,底下又画着一只燕子,与前见一样。二人料知少女曾经回来一次,想要灭迹,见土穴已被毁坏,当是郝济所为,留此称谢,为日并还不久。

    郝济忙照师父所说,将纸条取下藏起,免留痕迹。回到后园,单鸢未来,金标业已回转,单鸢令其卧在自己铺上。郝济见老父方才愁容变作喜色,探问两次,答话均颇支吾。金标问知夜探土穴之事,惟恐郝济年幼,未看仔细,先在庙中又听单鸢、智明说起日前镇上曾来两个形迹可疑的道童,心疑对头要往土穴窥探,照二人所说,并未去过。

    第二日下午,乘着单鸢他出,父子二人假装拾取枯柴,绕往一看,土穴口外有一长约两寸的小镖,上带倒须钩刺,似镖非镖,两头尖,附有两片可以开合的风叶,与白强暗器多半相同,只是多了两片风叶。金标忙即拾起,放在囊中,再到里面一看,穴中树干枝幕早被单鸢拆去,一些零碎枝叶也用火烧掉,土墙连出口本有几处倒塌,一片残破景象,前日往看,尚是原样,共只隔了两夜,竟似被人仔细搜索过一遍,到处都有翻掘痕迹,墙上还有掘过的洞眼。金标老成持重,一看便知昨夜有人来过,外面地上冻凝,还可无虑,里面均是浮土狼藉,恐留脚印,好在只看有无什人来过,并无别意,忙将郝济止住,一同截了些枯枝回转。

    刚一进门,便见单鸢面容紧张,说道:”本意留你父子再住一天,等我探明那两个可疑道童是否走去再作计较,方才得知此是误会,事情凑巧,那两道童实是由此路过,就与此事有关,也非仇敌一面。倒是另有两三个能手凶人昨夜来此窥探,如非事情凑巧,误认人已来过,我和智明、郝兄又正有事商量,郝济,法勤已与来贼撞上。有我在此,虽不怕他,庙中难免多生枝节,智明师徒的虚实也被看破。总算来贼奉命不许多事树敌,土穴三人已走,只是疑心,还拿不准,又由村民口中间出双方素不相识,疯子只得一人,和尚几次送粮送菜俱都不要,再加上种种疯狂的事,如非杀伤赵庄恶霸之事,连疑心都不会有。此事已快发动,有的话还不能说。我起身越早,成功越有指望。你们也在当日起身,我还可以暗中护送一段,就便查看,以防万一。”

    金标随将暗器送上。单鸢接过,微笑不语,随手藏向囊中,笑说:”你们见这暗器,必当此贼与小白龙是一路,其实不然。来贼定必机警,不遇敌人,不应将这最重要的暗器遗失在地,其中必有原因。如非看出土崖可疑,故意留此一个信符,便是来贼另遇对头,还曾动手。这支追风梭附有奇毒,中人立死,便是贼党也不轻用。我想不应是信符,多半还是对敌所发,或是被人惊退,遗留在彼。如是后面想法。今夜还须要来搜寻。我已想好一个主意,等我稍微安排回来,吃点东西就起身吧。”说罢走去,一会命人来唤,同往寺中用斋。单鸢、智明均未再谈前事,吃完,四人一同起身。

    郝氏父子见单鸢假装孤身行路,时前时后,隐现无常,等到走出十来里,人便不知去向。事前原曾说好,双方各不相顾,也未招呼。法勤业已换了俗装,同样乡农打扮,仗着冬天前一月单鸢便有此意,发已留起,头上又未受戒,人看不出,到了家中已是腊月计七。

    乡村人家过年本有许多照例的风俗,当年更因金标救灾出了大力,水退之后,灾民均得生理,感激金标好处,是能过一点的,年前多送有礼物,金标不在家,来人丢下就走,妇女们追赶不上,有时夜间闻得响动,出门一看,不是挂着两只肥鸡,便是一捆蔬菜,多少不等,人却不见。往年也有这类事发生,均经金标想尽方法再三防备,并还寻到送礼人的家中,力言这等举动只给自己多增麻烦。好容易才得劝住,只安静了一年,不料当年所救灾民较多,办好又说灾民除度荒外均可谋生,在金标统筹指挥之下,还开了好些沟渠,非但水退得比往年快得多,并还开出一些田地。各地土豪因受诸侠暗中警告,有的还吃到苦头,全都胆寒,银米方便,并无限制。金标钱多好办事,无一样不想得周到仔细。灾民欢声雷动,只管金标一再申明钱是捐来,自己不过出点力气,并将捐助银米的人当众公布。这班苦人深知那许多土豪恶霸无一善良,不会有什好心对付他们,非但归功金标一人,感恩戴德,反而发生一些流言,多说这次有钱人慷慨捐助是为人所制,并非本心,表面出钱,暗底心痛。金标恐惹仇怨,再三分头嘱告,谣言方始平息下来。他这一上县城,感恩的人立时乘虚而入,争先拿了自家所种所养的副产偷偷送到门上。郝妻年老,家中人又不多,几次退还本人,俱都死不承认,实在无法,只得听之。

    另一面,那些恶霸土豪始而恨极金标,一个个笑里藏刀,恨不能咬他两口。金标在家时也常心生警惕,知道对方心痛钱财,所有怨毒均种在自己一人身上,无奈见面时,对方老装着谦恭诚恳,一团和气,无法开口分说,正恐对方误会逼他出钱救灾的诸位英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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