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担心吗?你的男朋友。” “当然。” 司徒敷衍的笑了笑,“你只是在扮演一个拥有爱情的npc。” 冷颉的神情在瞬间冷到了极点,她眼睛的光带着尖锐的寒厉,直刺向司徒巽。 是该摊牌的时候了。司徒巽确定。 傅亓在司徒巽从华盛顿回来之后问过他,那天他药晕他的时候说的那句话,那句让他耿耿于怀的话,什么叫他提供了剧本。 “我没有你那么聪明的大脑,我想不通很多事情,还有些事情我不想知道,但事到如今不管我想不想,我都得弄个清楚。” 司徒离开的时候,傅亓的背影显得很沉重。 “我们是同一类人。”司徒保持着他的省电模式,像是要把所有能源都供给给大脑似的,不太用力的说话方式,基本没有肢体动作。 同一类人。 冷颉此前和司徒巽的接触机会并不多,或者说是她客意的在避免这样的机会,对方是司徒巽,再完美的伪装都经不起长时间的接触。 冷颉从刚刚一瞬的不悦,不留痕迹的转变成了还击的姿态。 “如果是现在的你,也许不会那么着急,再等一年、二年甚至五年,那么你的完美犯罪就真的完美了。你自满到现在的完美犯罪,早就被fbi识破了。”冷颉用讽刺的笑容回敬司徒刚刚的嘲笑,“他们一直在利用你。” “是吗?”司徒的回答让冷颉立刻失去了笑容。 司徒靠在椅子上,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所以说,你真的知道什么叫犯罪吗?犯罪不是心理引发的仇复,也不是生理激发的暴力。犯罪是由逻辑、加上创意、达到目的过程,犯罪一种艺术。……fbi的底线和欲求是什么。比起一个已死的罪犯,我难道不更具有吸引力吗,再加上控制全局的优越感做为赠品,我实在找不出自己会被逮捕的理由。” 从背脊感受到的恶寒,让冷颉觉得连吸入的空气都是冰冷的,同时她的内心又异常的悸动。 司徒巽,多么可怕的人,多么令她兴奋的对手。 他才是至命的病毒,把人变成怪物的病毒。 司徒巽怎么进的fbi?因为一起案件。 起因是他父母的死亡,一起随机的校园枪击案,凶手被逮捕后查出服用了兴奋剂,而且还有需要长期服用精神科药物的病史,因此凶手被判入精神病机康复机构经行治疗。 一年后,那名犯人刚刚结束治疗,出院后在接受社工辅导期内,便陈尸在自己家厨房的冰箱旁边,家里所有的刀具都扎在了他的身上,他就像一只满身钢刀的刺猬。现场留下了很多指纹,其中大部分可辨识的指纹对象都是流浪者,据他们所说,当晚在死者家里有一场派对,他们都收到了封没有邮戳的邀请函,当他们到达死者家里时,也确实有丰盛的食物,可是直到散场主人都没有出现,隔天才知道那里发生了谋杀案。 太多的证据,反而掩盖了真凶,比起没有证据,这更让人没有头绪。 至今,这起案件还是特区警局的悬案。 这就是拉里邀请司徒巽加入fbi的契机,所有的一切都是司徒巽策划,并付诸实施的。 “第一个被杀死的,就是他的目标。” fbi的审讯室里,只有22岁的司徒巽从容的回答着拉里的询问。 第一个被杀死的就是司徒的父亲。 表面上,他和凶手并没有任何交集,但一份听课名单上却有凶手的名字,他只去听过一次课,而现在他死了,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死司徒的父亲,连带着也杀死了司徒的母亲,而当时在现场的杨喆的母亲是腹部中枪,死于失血过多引起的休克。 “你怎么确定你的判断?” “他们两个胸部中枪,而当时距离他更近的两名伤者却只是被击穿了大腿和肩部。他从最远的距离向他们- she -击,是为了不让他知道危险的存在,是为了确保能够击毙他。而之后的随机- she -击,只是为了他自己开脱,有的时候杀一个人,比起几个人更容易定罪。” 拉里审讯过很多犯人,只有司徒巽让他感觉背脊发凉。 “思维是有盲点的,大多数人只会注意表面的数据。比如,死了三个人;比如,伤者有五名;比如,他们并没有关联;比如,凶手服食了兴奋剂;比如,凶手有精神病史。最终就被定为了无差别杀人案件,比起有针对的谋杀犯,你们更能宽容一个精神病。”司徒巽当时说的很淡然,似乎无论是被凶手杀死的双亲,还是被他杀死的凶手,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我用了和他相同的手法,但我比他高明。否则我现在就不是坐在fbi的审讯室,而是地方警察局的审讯室里了。” 那一抹自信而略显讥讽的笑容,拉里也许永远也不会忘掉。 那之后的一个月,司徒巽进入了bau。 这些事,司徒巽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他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并没有人问过。 当初程越也觉得他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事实证明相似的人,对事情的认知也是相同的,在拉里的心中,司徒巽是一个潜在犯。 “老师说,你是一个天才。”冷颉带着欣赏的微笑。 司徒巽并不以为然,只不过他终于出现了,朗冼。 “老师太了解你了,你的理智是绝对的优点,同时也是致命的缺陷,你永远忽略你身边的人,因为他们不在案件当中,他们没有谜题让你破解,他们对你而言就像你所说的npc。只要抛出足够吸引你的谜题,你就会完全沉溺其中,而那些npc,只有当他们成为了谜题,你才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但已太晚了。” 冷清的咖啡馆里,冷颉和司徒巽对视着,一场早以开始的角逐,此刻才真正走到了幕前。 第39章 【三十九】 穿行的人流里,每一个人的表情、动作、步伐都那么生动有趣。有些冷漠而麻木的前行;有些在电话里和人说笑;有些则因为擦身而过的碰撞而互相愤怒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