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冉嘴角紧绷,从荷包掏出美工刀,然后折成断刃。她拉下马尾辫,以指为梳将长发卷成团状。 前后车辆围来, 一辆轿车停在眼前。车上下来一个穿皮衣的壮汉,鼻头被冷空气冻得发红。他的嘴边喷出热气:“驰子, 这就是你说的人?” 帮工渐渐走近:“就是她。” 果然是同伙吗?钟冉伸胳膊挡在男孩身前。 壮汉啧啧两声:“看着瘦瘦弱弱的, 居然能砸你们的场子?” 驰子扫过钟冉:“这女人可真能打,也怪我我疏忽大意了。” 壮汉扭扭脖子摆出虚架子, 语气带着挑逗:“呦, 来来来,我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倒想看看有多能打。” 钟冉神色平静:“你们想gān嘛?” 壮汉收敛了笑容:“嗬, 还真是有个性。我没想如何,只是请欺负我兄弟的人回家里喝口茶。” 他抱着胳膊,“本以为是个牛bī人物,没想到就一瘦皮猴,驰子你最近混成什么怂样儿了?” 驰子略显尴尬:“勇哥说笑了,每天gān体力活累都累死了。” 陶勇斜眼笑着:“体力活?和男的还是女的?” 众人嗤笑起哄,钟冉听着直泛恶心,qiáng自镇定地往车中走去。 陶勇指着她:“诶诶诶!gān嘛去?” 钟冉回头:“不是请我去你们家喝茶吗?” 陶勇挑眉:“这么听话?” 钟冉冷眼看他:“我自认为以一挑多不是多明智的选择,既然如此,何必白费力气。” 陶勇目送钟冉被押入车中,歪嘴笑道: “这女人识时务,有点意思。不过驰子,我得和你说清楚了。”他掉头向驰子,“虽然蒋爷今年跑京城勤了些,但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这女人你关着吓唬几天就行,打人掂量着点,可别摊人命官司,咱能做地头蛇这么久,就是因为不惹大事。” 驰子面色变了变,勉qiáng挤出笑容:“哪能呢…” 陶勇指了指男孩:“他也跟那女人一伙的?” 驰子快步将男孩推搡过来:“他是我远房亲戚,暑假过来玩。” 陶勇打量了眼惊恐的男孩:“这孩子估计被那女人吓到了,带他去别墅吃点好吃的。” 驰子拽紧男孩的胳膊:“好嘞。” *** 随着天色黯淡,白雪也越发分明。 卫舜只手打着转盘,舌尖掠过gān涸的嘴唇。 突然,车前灯照到一架金属物什,卫舜连忙下车查看,却发现是辆倒地的摩托。 摩托已覆上薄薄的积雪,看来停在此处有些时候了。 卫舜蹲下,轻轻拂开地面薄雪,沾染泥土的车痕bào露出来。 前头两辆,后头跟着一辆。 卫舜起身眺望远处亮灯的别墅。 被抓去蒋爷的地盘了? *** 钟冉刚下车便被人推搡,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双膝跪地。 陶勇撸了把鼻子:“关仓库去,不开灯不给吃喝,绑一晚上等她认错。” 他看向驰子,“这样解气不?” 驰子嘿嘿一笑:“解气解气,不过关灯就不必了,等我在里头消消食。” 陶勇拍向驰子肩膀,凑在他耳边低声说:“还是那句话,悠着点儿,别又惹事。” 驰子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放心。” 陶勇还想jiāo待什么,有手下忽然跑来:“勇哥,有辆车闯来了。” 陶勇神色不耐:“哪辆车?不知道这边私人承包的吗?” 手下凑他耳边说了几句,陶勇齿间相互研磨,眼中嘲弄尽显:“他这次居然不披着别人的壳做缩头乌guī了?有种!我去和他叙叙旧。” *** 钟冉被旁人押进库房,驰子跟在身后:“把她的手栓梁上,看她还能打不。” 手下闻言用细绳锢住她的双手,然后穿过低矮横梁打了个死结。 旁人离开后,驰子一步步靠拢,伸手探上她脖颈,然后慢慢下移。钟冉绷直身子向后仰,驰子却揪住她的衣摆凑近。 他的手继续游走,钟冉冷冷开口:“再动一下试试?” 驰子的手停在衣兜处,掏出美工刀扔到地上:“怎么,还想打?” 钟冉嘴角浮出似有若无的笑意。 驰子一拳打上她的腹部,笑意顿时被痛苦吞没,她皱眉闷哼一声。 驰子揉揉五指:“挺能打的不是?” 钟冉偏头看往窗外,驰子张开五指钳制她的头部,用力掰向自己:“妈的看哪儿呢?!你妈没教你好好听人说话?啊?!” 钟冉微垂眼帘,淡淡瞥过驰子狰狞的脸: “天黑了。” 驰子双眉挑起,还没反应出什么,被钟冉奋力踹翻在地! 她借此反力双腿蹬向后墙,qiáng大的冲劲使身子直扑横木。她用力抓紧,双手撑过横木跨坐其上,略一弯腰从发髻抽出刀片,迅速割断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