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舜吐出牙膏沫子:“你怎么能让她出钱呢?她哪儿有钱啊?” “她不出钱你出啊?你的钱还不是找我借的?得了吧,给人姑娘知道你囊中羞涩岂不是更惨。” 卫舜小声反驳:“我那是一时的,等这阵子事情过去了,我去找道上朋友看看有没有工作。反正下次你想吃啥和我说,她想报答你就当没看见。” 罗子胳膊擦擦嘴角:“有便宜不占真当我傻啊?” 卫舜皱起眉头,罗子连忙挥手:“得得得,你就当我傻的。” 两人在卫生间墨迹好一阵,钟冉终于出了房门:“吃饭不?都做好了。” 几秒后,卫舜探出脑袋:“来了来了。” 罗子看着桌上的饭菜,感慨到:“现在会做饭的女生还真不多了,看你那模样还以为娇养大的,没想到厨艺了得。” 钟冉不好意思地说:“我家里人经常不在,所以自己学着做了些,勉qiáng能吃的水平。” 罗子自觉地夹起大块排骨:“可别谦虚了,以我二十多年的经验,你这卖相口味绝对过关。唉…突然舍不得你走了,你走了以后,我只能继续过上肥宅的外卖生活。” 钟冉微怔,没有立刻接话。罗子咽下满嘴食物:“不是赶你们的意思啊,你们扯上的案子严重不?还要住多久啊?” 他面向钟冉,露出两排白牙,“我的厨房次卧全jiāo给你,你想住的多久住多久。” 钟冉垂下眼睛:“再说吧。” 一直默默吃饭的卫舜忽然偏头,与钟冉目光jiāo汇。钟冉很快别过脸,低头继续扒饭。 *** 医院来往的家属并不多,卫舜找医生了解过陈智近况后,推门大步迈入。 陈智躺在chuáng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吊瓶滴液。 卫舜坐上板凳:“最近感觉如何?” 陈智懒懒答到:“还行,就是我爸最近都没来看我,心里堵得慌。” 卫舜眼神游移:“你爸他工作忙着呢,jiāo代我多来看看你。” 陈智嗤笑一声:“工作?自从有了新工作就常常不回家也不管我和我姐,好像比家人还重要。” 陈智烦乱地闭眼,“给他介绍工作的同事,比他顾家多了。” “同事?”卫舜眉间颦蹙,“哪个同事?” * “操!”罗子砸鼠标,“就知道刷,团战啥玩意儿?!” 他脱下耳机,伸指头掏掏耳dòng。肚子的鸣叫突兀响起,他摸了摸肚子,看向电脑时钟。 快五点了。 罗子起身撑了个懒腰,趿着拖鞋缓缓向玄关走去,正系鞋带的时候,忽然想起卫舜的jiāo待,踮起脚去次卧。 次卧的房门紧闭,里头并没有动静。罗子敲敲房门:“诶,打扰一下,我下去买盒饭,你有啥想吃的或者忌口不?” 没人应答。 罗子歪着脑袋看向墙上挂钟。五点零三分,这个点还在午睡? 罗子挠挠头,再次敲门:“诶,在吗?” 他凑近耳朵去听,依旧没有动静。 罗子感觉不太对了。他想到前几日钟冉被卫舜抱回来的模样,不禁有些后怕,连忙用力拍门:“在吗?给点儿反应行不?” 没等几秒,罗子握紧把手:“打扰了…” 他推开房门,却惊讶地发现——她不在? 虽然视野一目了然,可他还是无意识地将空调被翻来覆去,仿佛那儿能藏进一个人。待他宕机的脑子终于重启,他才发觉,窗户是开着的。 罗子急忙跑到窗边探头,一楼的防盗网简直是浑然天成的下楼工具,也就是说…… 钟冉偷偷跑啦? * huáng昏的老胡同人烟稀少,仅有的归家人带着满身疲惫行色匆匆。便利店老板将零钱递给钟冉:“您好,找您的六元。” 钟冉将零钱放回包中,顺手拆开冰棍。冒着汗珠的冰棍吃进嘴里,让钟冉感觉燥热有所缓解。 她边舔边随意在胡同里穿梭,偶尔停下脚步逗逗打转的野猫,显得很是无聊。 一辆三轮从身边驶过,蹬车的老头吆喝到:“让一让诶让一让!”钟冉转了弯,顺势溜进狭窄的巷道。 街边路灯按时亮起,一盏盏照向地面。钟冉拿着手机说:“喂婶婶,我在胡同这儿玩呢。嗯…嗯…还行,有朋友陪着呢,没关系…” 讲话声很大,不仅盖过自行车轮胎的滋滋声,也盖过了脚步声。 一个男人跟在钟冉身后。 “嗯好的好的,”钟冉仍在说话,“我晓得的,注意安…” 欻! 一声破空而至的响动,男人猛地跨上前,胳膊卡紧钟冉的脖子,棉布摁死她的口鼻。 钟冉的双腿在地面胡乱划动,随着男人手中力气加大,她渐渐平息了挣扎。 * 推着小推车的护士停在病chuáng边,柔声对陈智jiāo待:“换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