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四下看了看,突然指了幽暗的夜幕,道:“喏,就是那个。” 纪萤抬眼,这大雪的夜空里,黑魅魅的连落下的细雪都没有颜色,她却在落雪的夜空中瞧见了光,一零星的朱红微光,像星星,却飘飘dàngdàng的游浮,一点点的萤光,是她从没见过的光。 怎么可能?纪萤一点都不相信灯笼可以飞上天,“鬼扯。” “你不信?”瞧她一脸的不信,他索性扯了她的手腕,往外走,“跟我来。” 纪萤淬不及防被拖个踉跄,挣道:“放开……” “嘘!”他竖了手指,低声道:“若是将人招来,我就告诉她们你刚刚在做什么。” 她果然闭了嘴,让他满是惊奇,一壁走一壁问道:“你在怕什么?别人知道你在哭?” 她缄口以默,他也讨得无趣,索性闭嘴。一路鬼祟的溜进一处院落,遍是积雪压倒的荒草,停在一间屋子前,让她在门外等着。 他独自进了屋子,片刻后灯影晃动,他提着一只朱红的祈福灯兴匆匆的出来,却没了人影。 走了。 他提灯立在原地,瞧着手中的祈福灯忽然觉得有些失望。 =============================================================================== 纪萤穿过白玉桥,细雪中回头,忽然瞧见半空中荧荧的一点朱红微光,游浮的升了起来。 “小摇?”回廊下有人挑灯望过来。 纪萤慌忙回头,瞧见舒曼殊挑灯过来,“去了哪里?让我好找。”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不禁微诧,“祈福灯?宫中也有人放祈福灯?” 纪萤蹙眉,“你见过?” “当然。”舒曼殊敛下目光,瞧见她的脸噗的笑了,一手环了她的腰,笑道:“哪里冒出来的小狸猫?” 被笑的莫名,纪萤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摸了一手红口脂。 舒曼殊扯了袖口,低头为她擦脸,一壁笑道:“你这副样子,端木微之瞧了怎么会喜欢呢?” 纪萤冷笑,“你不是早就和他勾搭好了吗?只要摇光帝姬入宫,她是什么样子重要吗?” “如今不同了。”舒曼殊俯下身,勾起她的下颚,“如今多了个闻人夜灵,太后似乎很喜欢她……” “所以呢?” “你要乖乖听话,不能出差错。”将狐裘裹了她严实,舒曼殊牵了她的手,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明天要到东厂一趟。” 纪萤眉睫一敛,抿嘴不吭声。 舒曼殊反倒问:“不问我去做什么?” “你会告诉我吗?” “自然。”舒曼殊将她的手袖在袖子里,轻声道:“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要你开口,我从来都拒绝不了。” “恶心。”纪萤漫不经心的讽刺,又问:“你要去东厂做什么?” 舒曼殊低头偎在她耳侧,轻声道:“想不想知道荣阳在东厂两年,如今是什么样子?” 纪萤蹙眉,“荣阳公主在东厂?” 舒曼殊直起身来笑眯眯的看纪萤不答话。 =============================================================================== 清晨醒来雪倒是停了,白皑皑的满目生寒。 舒曼殊惯了早起,天透亮便去了东厂,待到回来时正午都过了,入府瞧见暮雪侯在纪萤房门外,略诧道:“暮雪?” 暮雪顿时慌张,撩袍跪地,“公子……”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摸样。 舒曼殊疑心便更重,不再理会他,推门入了房,落眼就瞧见纱幔之内衣服脱了一半的纪萤,帐幔还丢着几件黑色男装。 纪萤转头看见他,脸色顿时一白,扯了锦被要遮盖,他却抢先一步入了纱帐,夺过锦被,瞧着纪萤微耸的锁骨,光溜溜的肩膀,眯眼道:“阿萤,这是……刚起?” 纪萤抬眼偷瞄他,底气不足的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不是,不这么快回来,怎么看得到你……”舒曼殊进去,伸手极轻极轻的点过纪萤的锁骨,冰的她一阵战栗,曼声道:“衣衫半退呢?” 纪萤禁不住后退,伴在榻边,踉跄跌坐在chuáng榻之上,舒曼殊猛地俯身压下来,环得她不能起身。 忽然低头瞧她,眉眼微眯,“去了哪里?”肩后的发丝垂dàng过来,扫在纪萤脖颈,肩膀上,痒痒麻麻,“恩?” 纪萤顿时慌乱了心跳,不敢正眼看他。 他却捏过纪萤的下颚,bī她正面相对,一分分bī近,眉睫相处时,极轻声的吐气道:“你若是不说……我可就要……”手指点在她细微战栗的肩头,由锁骨一路下滑下滑……落在她的腰带之上,眉间的笑意一点点浓了,他压的声音微哑,笑道:“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