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心狂跳,他抱着聂芙特软倒的身体,急问:“怎么了?绊到了?”抬起聂芙特的脸一看,惊见她的脸色发白,额上一层薄汗,身体无力。yinyouhulian.com 问了几遍聂芙特都没有回答他,鲁沙法急了,横抱起聂芙特回到屋子里,急要奴隶把医官带来。 回到房间的聂芙特还是难受,怒吼让奴隶把用来熏蚊虫的熏香拿出去,还吵着要洗澡,说是身上的香油味让她恶心。 奴隶把洗澡水准备好了,聂芙特一踏进去就大骂,说水中怎么可以放香料和花!她现在闻见香味就讨厌。 看着聂芙特煞白着脸,被奴隶气得头晕的样子,鲁沙法也恼了。把跪在地上的奴隶踢开,抱着聂芙特安抚她,轻轻拍她的背。 终于洗澡水第二次准备好了,聂芙特踏进温热的水中,看起来终于舒服一点了。这时医官也来了,隔着纱帘为聂芙特看病,稍后把鲁沙法叫了出去。 听着医官的诊断,鲁沙法愣了。 ----------- 夕梨等在尼罗河边。为了让他们可以安全离开,拉姆瑟斯特地把这一河道边的守卫的巡逻时间改了。 夕梨在等鲁沙法。 比起可以自由离开的她,鲁沙法的俘虏身份让他不能任意离开拉姆瑟斯的宅院。只能偷偷溜走。 鲁沙法说,午夜前他一定会来。 午夜了,月到中天。这一片的尼罗河上除了他们的几条船以外,一条其他的船也没有。 住在河岸两边的平民都被吸引去参加祭典了。 远远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这边走来。是鲁沙法。夕梨高兴的迎上去。却见到鲁沙法没有再靠近。 他,缓缓跪在原地。 夕梨愣了。 一刻过去了。夕梨身后的侍卫告诉她,再不出发就无法在清晨前离开埃及兵的守卫范围了。 夕梨最后再看了一眼那跪在原地的身影。果断的转身上船。侍卫问道:“那鲁沙法将军呢?” 夕梨回答:“鲁沙法将军早在半年前就战死杀场了。” 那侍卫偷看夕梨的神色,不敢再言。 船顺风而行,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天边的小黑点。鲁沙法站在岸边,久久不动。 --------- 他,原本是想把聂芙特掳回西台的。 他想要聂芙特,他也想要效忠西台。 可是事情与他想的不一样。当医官告诉他,聂芙特怀孕的时候。 他醒悟了。 可以效忠西台,效忠卡尔陛下的有无数的人。可以给聂芙特幸福的男人也有无数个。 但前者,他可以放弃,后者,他却绝不能容忍! 把聂芙特带回西台,他可以尽全力给她最好的生活,他相信,深爱着他的,并无门户之见的聂芙特也可以在西台生活的很好。虽然一开始可能会怨恨他。不过他一定会用深情来唤回聂芙特对他的爱的。 但当聂芙特怀孕的那一刻他明白过来一件事。聂芙特在西台不会平安无事的生活下去,身为拉姆瑟斯最爱的妹妹,她一定会成为哈图萨斯人人觊觎的对象。 鲁沙法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卡尔陛下一定会保护他们。而就算是陛下,也会有有心无力的时候。 到了那时,聂芙特要么,会成为一个牺牲品,要么,她会回到埃及,并永远的离开他。 在西台,他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聂芙特,在埃及,拉姆瑟斯却会保护她一生平安。 而他…… --------- 拉姆瑟斯看着她躺在床上的,怒目瞪着殿外的奴隶们,要他们把庭院中所有的有香味的花草全部铲除的可爱的妹妹聂芙特。 无视将会变得光秃秃的庭院,拉姆瑟斯问:“你是说……鲁沙法邀请你去游夜晚的尼罗河,还把你扮成平民的样子,还不让你邀请别的人,最后却是因为突然发现你怀孕才没有去成,是这样吗?” 聂芙特捂着鼻子,她现在受不了一点点的香味,而以前她的房间中到处是香料和干花。所以她现在非常痛苦,然后就变得怒气冲冲。 听到拉姆瑟斯的问题,她怒瞪拉姆瑟斯:“对啦!我不是刚刚才告诉你的嘛!!干嘛还问!!” 拉姆瑟斯深深的叹口气。他实在是无法想像,原来只差一步,他今天回来就见不到聂芙特了。 拉姆瑟斯看向后身的加特,指着聂芙特说:“以后你就跟着她,寸步不离。就算她在床上,你也要站在床边。” 聂芙特惊叫:“哥哥!!” 加特跪下叩头,欢喜无限的回答:“将军大人请放心把公主殿下交给小人吧。小人一定会好好保护殿下的。” 拉姆瑟斯加了一个但书:“如果我看到你的小情人身上出现了聂芙特的宝石,戴在哪里,砍掉哪里。” 加特苦着脸,肃然答道:“小人知道了……”本来还以为发财的机会来了呢。聂芙特公主可是一个大方的主人啊。 交代聂芙特要好好休息,拉姆瑟斯离开,在门外见到了回来后还没有进去的鲁沙法。 拉姆瑟斯面带微笑的看看他沾满河沙的脚。 鲁沙法,跪下。跪在拉姆瑟斯的脚下。 拉姆瑟斯不正经的吹了一声口哨,看着鲁沙法平静但隐忍的脸,笑谑的说:“哼,跪下,只能代表你的决心,却不能代表你的真诚。我会看着你的。” 然后一脚踢在鲁沙法的胸口,鲁沙法拼命忍住不要栽倒。 拉姆瑟斯轻声说:“这是罚你胆敢计划掳走聂芙特。只有这一次,我就可以杀了你。” 虽然明知聂芙特现在对鲁沙法的感情正处在最低点,但一方面,拉姆瑟斯深知鲁沙法这样的男人,只要爱上了,绝对就是一辈子,哪怕今后聂芙特变成什么样子,他绝对可以不离不弃。这样的男人,可遇而不可求,但只要遇上了,就是给聂芙特人生的最好的保障。 所以,他早就认同了鲁沙法。 而另一方面,拉姆瑟斯也非常清楚聂芙特的个性。她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笨蛋。只要对她好,她慢慢会把伤心的事忘掉的,最后只会把幸福记在心里。 她终有一天会再次接受鲁沙法。更何况现在还有了一个孩子。聂芙特绝对会宠爱自己的孩子,但换一个男人来却未必能够做到让聂芙特满意,这样的下场就是不管聂芙特换多少个男人,却永远不可能跟一个人相携白首。 既然鲁沙法已经回头,而且经过这次的事以后他永远不能再回到西台。 那他就是聂芙特最好的选择。 走出院子的拉姆瑟斯听见了房间里传出来的聂芙特的惊叫:“你的脸怎么那么白?还有,你到哪里去了弄得这一身沙子啊!!” 鲁沙法正好声好气的哄她:“我去买河鱼了,你想不想吃?” “我不想!!你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去找夕梨了!!” “我只想找你。” 拉姆瑟斯只听到这里就确定,聂芙特重新接受鲁沙法的日子不远了,而且这两人的地位已经完全反过来了。本来追在后面的聂芙特,现在是抓住了鲁沙法的心,已经可以扬眉吐气的享受她的爱情了。 ----------- 四个月后,西台与埃及开战,历时将近一年,西台因埃及法老突然驾崩而取得胜利。 埃及兵败后,回到埃及,原埃及将军拉姆瑟斯登位。 史称:拉美西斯一世。 ------------ 西台首都哈图萨斯西边有一个小村庄,年末时发生的一场强盗进村,数户村民失踪。 ------------ 下埃及的一个小村落里,有几户新搬来的人家,一日,一驾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前,一位年轻帅气的青年先跳下车,接着扶着一位艳丽丰满的,气哼哼的少妇下车,再然后,一位看起来明明是侍卫的男人在后面抱一个婴儿跳下车。 少妇正在拧着青年的腰,咬着牙说:“让你昨晚折腾!!十天前就说要今天来看父亲母亲!!早说过昨天晚上不行!!让你胡闹!!” 青年好声好气的哄着她,抓着她的两只手把她圈在怀里:“是我的错。不过,你当时也没有反对啊。今天早上叫你起来时才生气。” 抱着婴儿的侍卫在后面凉凉的说:“那是因为她昨天晚上也忘了。”然后被那少妇怒瞪,忙乖顺的弯腰鞠躬。 青年好脾气的笑着,指着前面明显是新盖的几户房子说:“看,到家了。” 少妇听到后,绽开了一个甜蜜的笑容。 两人一同走向前去。 --完-- 站在卡涅卡的城墙上,望向哈图萨斯,修达久久不语。数年过去,当年的幼稚少年早已成长。金色的长发配上冰蓝色的双眼,与乌鲁西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而最近流传在哈图萨斯的最新的流言,就是置疑他的出身血统。 “太后”早已过世,当年跟随在太后身边深受宠信的青年神官也早已不知去向。虽然无法得到近一步的证据,不过当流言渐成趋势,最终三人成虎。 修达浅笑,冷淡中又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看起来倒于乌鲁西有九分的相似了。 正好发生在五年期将到之前,真是……精彩啊…… ---------------- 卡涅卡在修达手中五年,变成了西台第二大的城市。第一大的当然就是首都哈图萨斯了。 不过西台在这五年间与埃及有一次大战,数次小战,卡涅卡因为有先王阿尔华达的御令在前,不管是征用粮食、武器、工匠、士兵一律被排除在外,连税也不用交上首都,官员任免也由卡涅卡自行处置。 虽然有过几个大贵族家这样那样的从首都伸出手来,妄图影响卡涅卡的官员任免,但最后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 转眼间,五年期到了。 元老院的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头子已经把修达殿下朝见的文书送到了西台陛下卡尔-穆尔西里二世的座前。 被“幽禁”在孤城里五年的可怜王子终于可以回到首都面见他的新君,当然应该举国欢腾。 可就在这时,从首都哈图萨斯到卡涅卡传令回来的官员却传出来这样的一个谣言。据这位亲眼面见长大后的修达殿下的官员称,修达殿下长大后的面容,竟与早年间跟在前太后娜尼亚陛下身旁的一位极受宠爱的青年神官的面貌有七八分的相似。 本来只是一个人这样讲。接着两个人这样讲。接着又有见过那位早已不知去向的神官的宫人形容那位神官如嫡仙一般俊秀的面容。 最重要的是,那位神官有着一头长及地的金色长发,与一双蓝天般湛蓝的双眼。 然后就有在宫中历经数朝的老人回忆,似乎在西台的历代皇族之中,少有金发蓝眼的皇子皇女,最少几代内没有见过。 而修达殿下的母亲是旧巴比伦的皇女,浅棕发,灰眼,父王苏皮卢力乌马一世年轻时同样是棕发,深棕色的眸色。 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越传越真。 几乎就成了定论。 但能够证明修达殿下血统的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而那位神官也已经早就从哈图萨斯中失踪了。 但西台皇帝卡尔陛下却坚决的予以驳斥这种不切实的谣言,并称,不论如何,修达殿下是他的皇弟,西台的皇太子。 稍后卡尔陛下修书一封送到卡涅卡,除了表达了思念之意,对修达抱以足够的信任,还有要求修达以皇子之礼来,而会在首都真正为修达的皇太子之位行册封礼。为修达的皇太子之位正名。 接到这封书信的修达看着它低声笑得浑身发抖。亚蕾绮莎朵拉从他背后走出,伏到他背上,低声叫他:“修达……” 看到她,修达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温情,把亚蕾绮莎朵拉从他背后拉出来抱在怀里,一同看那粘土板上的契形文字。 修达的下巴靠在她的脸颊上,轻声说:“亚蕾,这就是我的哥哥送来的信……” 亚蕾回抱修达,埋在他怀里,修达在她耳边说:“你先回国吧。到时……就在哈图萨斯见。” ---------- 五年前,阿尔华达陛下出征叙利亚,身为近卫长官和皇太子的卡尔-穆尔西里随行。 当时,修达原本也是随军的成员之一,他掌管粮草,负责整个远征军的马匹,军粮等物资。这也是从他掌管西台税收以后,阿尔华达陛下给他的另一个任务。 但在远征开始后不久,从首都传来了他的母后,皇太后娜尼亚自焚献祭的消息。 修达永远记得那是一个太阳发白的午后,他在干燥的,满是灰尘的帐篷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传令的士兵还没有起身,他眼前一黑,就栽倒了。 等他醒来,其实时间没有过去太久。可在他的感觉中,恍如隔世。他不能控制自己的颤抖,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的母亲,被人害死了。 他还是太慢了,太晚才开始清醒,才决定要去变强。 就在这时,乌鲁西的宫奴却从帐篷的后面上来,看起来也是风尘仆仆的赶来的,只比传令兵慢了一步。 然后,乌鲁西的宫奴告诉他,太后是假死,太后已经前往埃及。 清醒过来的修达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亲信的侍卫把来自哈图萨斯的传令兵扣下,伪造他在来这里的路上意外身亡的假像。 而他当然是还“不知道”母后的事的皇子。 于是一切如常。 在传令兵来后的第六天深夜里,阿尔华达陛下的亲信近臣送来了一旨密令。 阿尔华达陛下将他从远征军中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