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舶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温玉说道:“我出去接个电话。”温玉点了一下头,没怎么搭理他,跟周珂珂用手机聊着天。陆晏舶走到阳台接起电话。“陆总,人在仓库这边,您什么时候过来。”“我现在马上过去。”接完电话出来,陆晏舶对温玉说道:“我出去一下,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哦。”温玉用手机打着字,看也没看陆晏舶。陆晏舶见她态度这么敷衍,气得要命,鉴于她有病在身,硬生生咽下这口气。“你好好休息。”陆晏舶出去之后,温玉脸上无所谓的表情终于龟裂。她缩进被子里打着滚儿,昨天晚上接吻的片段就像是幻灯片在她脑海里重复播放。“叮咚!”手机发来微信消息。周珂珂发来消息:【你跟陆晏舶又接吻了,你是不是春心又荡漾了?我可跟你说哦,千万把持住,狗男人也就一张脸还行,干的那都不叫人事儿。】温玉怕周珂珂担心,没告诉她昨晚自己被人下药的事儿,只说自己跟陆晏舶又发生了一点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温玉被周珂珂一盆凉水泼醒,瞬间清醒了不少。之前还拼命叫自己冷静,结果还是中招了,陆晏舶那张脸简直是谁看了谁想犯罪。温玉拼命告诫自己,还是一不小心陷进了温柔乡里不能自拔。温玉飞快地打了一行字:【行吧,我知道了。】……仓库。陆晏舶推门而入。远远地就看到湿漉漉的地板上躺着一个血糊糊的人。是昨晚那个想跟温玉拍黄片儿的男人。男人一见陆晏舶就跟见了鬼似的惨叫起来。“啊啊啊,救命,救命啊……”陆晏舶用脚狠狠地踩住他那人的脸,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说吧,把温玉交给你的那个女人是谁?”酒店的监控拍到了女人的身形。个子大概在一米六几,但是戴着鸭舌帽,墨镜和口罩,穿着一件硕大的冲锋衣,连是胖是瘦都很难看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男人说。陆晏舶双眸一寒,抬脚踹向他腹部。“砰——”巨大的冲击力让男人的胃都抽搐起来,剧烈的疼痛袭遍全身,几乎晕厥过去。男人疼得死去活来,嘴巴里却仍不忘哀嚎:“别杀我,我不敢了,求求你别杀我……”“现在可以说了吗?”陆晏舶寒声道,眸光冰冷地看着地上如同蝼蚁般讨饶的男人。男人忍不住哆嗦,他颤抖着嗓音说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没骗你,那个女人没让我看到长相,她说只要我跟那个人拍个片儿,就给我五十万……呜呜呜……”“那她应该付了你定金吧?”男人一愣,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付了,付了一万块,都给你,只要你放我走。”“银行卡吗?”陆晏舶问。“是。”男人心疼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银行卡。陆晏舶把卡从他手里抽走。他当然不可能对他这一万块感兴趣,他要的是账户所有权。“就这一张?”陆晏舶问。男人目光闪躲地说道:“就,就这一张——”“五十万的买卖就付一万块的定金,你是看不起我的智商?”见陆晏舶又准备动手,男人赶紧说道:“定金是分三次给的,一次四万,一次五万,最后一次是一万,一共十万,我说的全都是实话,我真没撒谎,不要打我!”见他这怂包样,陆晏舶也知道他不敢撒谎。“卡全部给我,知道什么全都说出来,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的。”男人赶紧点头:“我知道,我会照做的。”从仓库出来之后,陆晏舶赶紧回了酒店。温玉还在房间里睡觉,棉被裹得很紧,只露出一个脑袋尖尖来,看着有些可怜巴巴。陆晏舶没有叫醒温玉,而是安静地坐在床边等着她醒来。温玉睁眼,看到陆晏舶坐在电脑桌前处理公务。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陆晏舶扭头看向她,“睡醒了,天都黑了,饿不饿?”听了陆晏舶这话,温玉觉得自己好像一头睡醒了就吃的猪。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真的很饿。见温玉不说话,陆晏舶说:“那我给你点?”“嗯。”温玉点头,忽然瞥见了陆晏舶衣袖上一抹暗红色的印记。是血?她突然想起昨天那个被陆晏舶压着打的男人。“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了?”温玉真怕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到时候他们有理也变成了没理的一方。温玉焦急的话语让陆晏舶听了很不舒服,他冷嗤一声道:“你好像还挺关心他的,怎么,还成我的不是了,破坏了你们的好事是吧?”“你!”温玉气得不行,“我是担心你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到时候要担责任,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怎么,关心我?”陆晏舶自动忽略了温玉把自己比喻成狗的事实。“随你怎么想。”她被陆晏舶的语气弄得有些不自在。陆晏舶也不逼问了。不回答就不回答吧,反正也改变不了她关心他的事实。他转移话题问道:“你对那个给你下药的女人有印象吗?”温玉是跟她近距离接触过的人,多多少少会比他们透过监控知道的线索要多一些,而且这女人针对温玉,明显就是蓄意报复。陆晏舶又问:“你想想看,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温玉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那个女人做了伪装,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故意压低了声线,很明显是我认识的人。”“然后呢?”她看了一眼陆晏舶没说话。“怎么了?”陆晏舶继续问道。“我自己去查吧。”温玉说。陆晏舶寒声道:“怎么,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温玉说:“我心里有个怀疑的人选,不过说出来怕你不开心。”陆晏舶凝眸道:“谁?”“既然你非要听,那我就说了吧。”温玉淡淡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来,“白晓鸥!”果然,陆晏舶的脸一下便沉了下来。温玉冷笑,她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