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丧气地想,难道自己傲人的三围尺寸,在男人眼里还及不上米饭吗? "我的名字叫杜九?" 当男人问出这个句话时,艾丽敢肯定,他失忆了,或者是有多重人格。 "你还有其他的名字吗?"艾丽试探他。 "这名字不错……"男人所有所思地说,不好的这副瘦弱的身体,以及,身体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总是不断的在提醒他,之前经历过什么事。 每每牵动了身下的伤口,男人都想骂一个字,靠! "哈喽,宝贝儿,有没有想我呢?"涛哥骤然推门而入。 艾丽白他一眼,哼了声:"大老远就闻到了你的骚味,怎么又跑我这儿来了?" "宝贝儿,当然是来接我的狱友回去呀。" 涛哥和艾丽打情骂俏,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杜九那,却不知道,从他进门开始,这个男人就完美的把自己的气息压到了最低。男人一旦感应到有陌生人出现,每块肌肉都会紧绷起来,习惯性的处于备战状态。 "不行,他的伤还没有好呢,需要再多治疗几天。" 艾丽一口拒绝,反倒让涛哥有点惊讶。这女人,从来只会抱怨监狱环境枯燥,什么时候管过囚犯死活了? "是吗?那让我看看还有哪里没好。"涛哥说罢,走上去抓杜九的胳膊。 就在涛哥的指尖碰到杜九的前一秒,对方从病chuáng上翻身落地,利落地后退到墙根,整套动作眨眼间完成。涛哥先是愣了,然后,口中发出了凄厉的嚎叫,他捂住自己半边脸,血渐渐从指缝渗了出来。 原来杜九避开他的触碰时,还趁机发动了攻击,把手术钳戳进了涛哥的左眼里。jing准的判断力,一气呵成动作,以及蓄势待发的锐气,完全不再是从前的杜九。 "天啊!"艾丽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查看涛哥的伤势,然后对男人使了个眼色,动了动嫣红嘴唇。 这个女人让自己快走?男人看了眼在地上打滚的涛哥,决定照她的话去做。 他掉头跨出医务室,身后不断传来涛哥的咒骂声:"操你妈的!杜九!你给老子等着!" 男人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如果换做自己原本的身体,手术钳应该穿透了这人的脑颅才对。男人冷笑了下,没有被一招毙命,算那家伙命大。 从医务室出来后是像隧道般的走廊,视野幽暗,每隔好几米才有一盏发huáng的灯泡。男人不喜欢这种环境,让他想起了脏脏的下水道,他曾在排水管里呆过一段颇长的时间。 "九五二九,站住!"走廊传来狱警的吆喝声。 男人停住脚步,确定了他是在叫自己后,静静等待下文。 "你要去哪里?脑子撞傻了路都不记得了?"狱警用警棍敲打铁栏,不耐地催促:"这边。" 男人大概猜出了这是什么地方,默不作声地跟在狱警身后,当生命没有受到威胁时,没必要急着逃走。他们穿过铁栏便看到了一间间分隔的囚室,狱警把男人带到了最末,也是最cháo湿和最yin暗的那间囚室。 狱警掏出挂在腰上的钥匙,打开了结实的铁门,把男人推进去后,咕嘟了句别闹事就走了。 男人下意识地环顾周围的环境,囚室是密封的,里有四张水泥chuáng以及厕格,唯一的出入口就是他身后的铁门。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男人会尽可能把环境和构造记在心里,确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第一时间应对。 紧接着,男人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他们都穿着和自己同样的衣服,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男人的断定就四个字,不足为患。 囚室里不通风,弥漫着难闻的异味,男人走到距离最近牢门的石chuáng,坐下。 只要是群体,阶级分化是无处不在的,即使一间小小的囚室里,每个人也会分出相应的等级。 "喂!你gān什么?那是我的chuáng位!" 男人瞥了一眼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竹竿男,淡淡地说:"现在是我的了。" "你说什么?"竹竿男拔尖嗓门,将囚室里的其他人都吸引过来了。 有个中年大汉搭住竹竿男的肩膀,摸着下巴问:"你们说,九仔是不是自杀不成反倒把自己弄傻了?" 还有个白发老头盘腿坐在地上,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 从这两人的语气和神态里,男人能清楚的感觉到嘲弄,自己被当成了取乐的对象,看来原来的杜九真够无能。他站起身来,眯起了眼睛,动了动脖子,决定拿这俩脓包开练。 男人的身体虽然硬件不足,但胜在格斗的技巧又快又狠,每次出击都冲着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咽喉、眼睛、太阳xue、下yin,一旦被他击中便会丧失战斗能力。 五分钟过后,男人蔑视倒地的狱友,微微喘着气说:"我要这个chuáng位,你们还有意见吗?" 被打败的囚犯们惊为天人的看着他,连连摇头。 男人理所当然的躺到了石chuáng上,闭目养神养神,以保持充足的体力。 那两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囚犯,再次被惊到了。因为此时的杜九长腿jiāo叠着,后脑枕住自己的双手,看上去竟有几分闲散和慵懒。被打肿脸的竹竿男抹了把鼻血,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翌日,有个谣言在监狱里疯传,据说……杜九中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审判日】 又被称为"最后的审判"是----《圣经》中启示录的预言,在世界末日之时真神耶稣基督会从天上再临,世界唯一的神耶稣基督会将死者复生并对他们进行裁决,分为永生者和打入地狱者。亚伯拉罕诸教都有此观点。是以上三种宗教的重要教义。 这种观点最初起源于琐罗亚斯德教的教义。 第三章:惊艳 杜九中邪了? 那肯定会有人问,他变成咋样啦?像神经病一样疯疯癫癫?还是像木头一样痴痴傻傻? 这时,竹竿男就摆出非常具有权威性的模样,推了推被杜九打裂的镜片:"根据本人二十四小时贴身观察,他现在除了吃喝拉撒以及劳务之外,其余时间都在睡觉,因此,本人断定他患了中度的嗜睡症……" 一只沾着泥巴的拖鞋飞了过来,正中竹竿男的脸面,食堂内响起一阵奚落声。 "本人?本你妹呀!滚一边去,还是大学生呢,话都说不好!" 竹竿男缩着脖子坐下,一声不吭。 说曹操曹操到,杜九端着餐盘,走入食堂左顾右盼,选择坐到了竹竿男的对面。因为不喜欢引起注意,往常他都是等用餐时间快结束了才到食堂打饭,但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用餐时间被延后了。 他的出现,引起了更热烈的讨论,各种打探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杜九却像没事人一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láng吞虎咽,三下五除二把晚餐全塞进肚子里。吃了有七成饱,杜九打了个嗝,然后盯着竹竿男手里的半个鲜橙,就不动了。 眼神的意味简单而明确,我要吃你的橙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