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辰挺高兴,当天就去了图书馆。 只不过图书馆实在有些远,来回公交车要四块钱,薛辰没敢向齐曳要,就自己一个人走过去再走回来,来回路上要花一个多小时,天气还冷,薛辰一路上都给忍了下来。 结果有一次天上下起了雨,薛辰被淋s-hi后偷偷用吹风机自己吹干,等齐曳回来后若无其事地躺下睡了,然后第二天光荣地发烧倒下了。 薛辰高烧中在梦里胡乱地说话,一阵又一阵的咕哝惊醒了齐曳,齐曳按了按有些发痛的太阳x_u_e,打开手机一看才早上五点不到,他推了推似乎有些躁动不安的薛辰,薛辰没醒,只哼唧了一声。 齐曳发现薛辰的体温有点不对劲,拿手探了探----嚯,高烧。 齐曳正坐在被子里,半个身子在外面,冬天的温度让他起了一身j-i皮疙瘩,他皱着眉看着薛辰,心里无端的烦躁。 怎么就发烧了? 齐曳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薛辰的脸:“薛小辰,起来。” 薛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嗯?” “你发烧了,”齐曳从床铺上站起来扯过自己的衣服,“看医生去。” 薛辰整个人还是懵的,发烧又让他有点神志不清,呆呆地看着齐曳快速地传好了衣服。 齐曳转头看向薛辰,想凶两句,但是薛辰面色带着因为高烧的潮红,眼睛都烧的泛红还带着点泪水,看上去非常可怜,齐曳便把话憋回了肚子里。 过了会儿薛辰才反应过来自己发烧了,烧的他浑身酸痛,他摇摇头:“我不去,我睡一觉就好了。” “你睡一觉就好了?你梦里还能自己吃药是吧?”齐曳拽了他一把,“别跟我废话,赶紧起来。” 薛辰只得穿衣服,其实他不想去是因为看医生的开销太大了,他担心加重齐曳的负担,毕竟这个家里有两个长身体的,却只有一个人天天忙碌地支撑着,平日里生活的开销,薛辰上学的开销就够让齐曳受的了,这一场病下来,估计要花掉齐曳好几个月的积蓄。 齐曳拿了病历本和身份证,给薛辰裹了个严严实实,就带着他出门了。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薛辰走的有些跌跌撞撞,加上路上有积雪,险些滑到几次。 突然薛辰感到掌心一暖,把昏昏沉沉的头抬起来一看,是齐曳牵住了自己。 齐曳与其说是牵不如说是拽,薛辰整个人都被齐曳拽着走,薛辰还不怎么清新地想不愧是拽哥,这力道也太大了。 薛辰到医院的时候脚已经开始绵软了,齐曳让他坐在一边自己去挂急症号,等齐曳回来的时候薛辰已经头歪在一边像是睡晕过去了,齐曳连忙连拖带抱地把薛辰送到医生那里。 薛辰迷迷糊糊地抓住齐曳的衣领:“哥......到了吗,我头好晕。” 齐曳心里一痛,嘴里骂道:“到了,你个赔钱玩意。” 医生先让薛辰量体温,等体温计拿过来一看,40度。 “赶紧挂吊水去吧,”医生刷刷地开始开单子,“再晚来一点这小孩儿得烧傻。” 齐曳连忙接过单子去找护士开吊水,然后折回来抱着昏昏沉沉的薛辰去打皮试。 护士的手法很利落,皮试打好后齐曳又抱着薛辰躺在医院的硬床上,等护士过来给他挂吊水。 薛辰躺在床上被有些冷的被子盖得很不舒服,闭着眼皱眉:“哥,我不舒服。” 齐曳没说话,只是抚了抚薛辰的头发。 护士一会儿就过来了,拎着三瓶吊水冷冷地开口:“大人把小孩袖子卷起来。” 齐曳把薛辰的外套脱了一半,然后卷起左手的袖子。 冰凉的针孔连着冰凉的液体一起刺入薛辰的手背,薛辰还是闭着眼,像睡着了。 齐曳给薛辰盖好被子,微微吐出一口气。 “小伙子,这是你家什么人啊?”隔壁床的老人突然开口,冲齐曳道。 齐曳看着面容慈祥的老人,笑了笑:“我弟弟。” 隔壁床的老人也挂着吊水,旁边似乎是他的女儿在给他削苹果,老人的女儿戳了戳父亲:“爸你别说话,没看见人小孩睡着呢吗。” 老人笑了笑,接过女儿的苹果递给齐曳,小声道:“小伙子,吃吗?” 齐曳礼貌地拒绝了。 等一瓶吊完了,齐曳喊了声:“护士,换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