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上添痛,让她看上去很糟糕,以为什么大病。 等烧退了,她也歇了好几日,病愈无碍。 “那便好。”凌青菀笑道。 凌青菀又想到那日程氏姊妹的行径,深觉心寒。太夫人是程氏姊妹的亲祖母,她们却为了害凌青菀,罔顾太夫人的生死。 想到这里,凌青菀问她母亲:“娘,二姑母跟太夫人不和么?” “大约是因为主持中馈的事吧。”景氏道。 她隐约听到过二姑母抱怨。 二姑母在程家做了十几年的媳妇,太夫人仍把持内宅,不肯把家jiāo给二姑母。 这叫二姑母心生怨怼。 凌青菀明白了,就点点头。 正说着话儿,突然马车一个趔趄,把凌青菀摔到了她母亲怀里。 马车剧烈波动之后,就停下来了。 景氏也撞到了车壁上,磕到了头。她不顾自己疼痛,连忙紧紧抱住女儿:“菀儿,撞到哪里不曾?” 凌青菀摇摇头。 景氏这才撩起车帘问:“怎么了?” 车夫回答:“大奶奶,咱们的车轴断了......” 他们走了一刻钟,出了昭池坊,正在一条不算特别繁华的街尾。街上行人稀稀疏疏的。 车轴断了,是很难一时间修好的。 这马车,已经用了快十年,最近经常坏,修补了好几次。如今刚刚出家门,车轴就断了。 “大奶奶,您和姑娘先别下车。”车夫对景氏道,“这车走不了,小的回去重新套车,还是去街上租赁一辆车?” 景氏踌躇了下。 回去套车,至少要耽误两刻钟。 况且,家里也没有马车了。 晋国公府三辆马车,今天全部出来了。车夫这么问,不过是怕景氏脸上尴尬。 这附近也有坊。 每个坊内,都有各种生意铺子。虽然不及东市、西市繁华,却也能满足平常的需求。 “你去看看,有没有马车租赁的。”景氏果断对车夫道。 景氏这次出门,没有带凌青菀的丫鬟,只带着自己房里的大丫鬟玉钩,坐在前头。 车夫道是。 马车坏了轴,往一边倾斜。一个不慎,马车都要翻落,凌青菀想下车。 她请示母亲。 景氏也蜷曲得难受。况且,这是街尾,不时有马车过路,挡了人家的道路。 不如下车,等会儿若有人急事非要过去,可以把这车推到一旁。 于是,她们母女下车等了。 大雪初霁,盛京的街头颇为寒冷。凌青菀穿着新做的樱紫折枝海棠纹风氅,把风氅的兜帽戴在头上。 这条街,比较冷清。 盛京的人口集中在北边,靠近皇城的地方。南边人口稀薄,街道人迹罕至。 huáng土夯实的道路,并不宽阔,两边种满了槐树。 落叶蹁跹,虬枝荒芜,这条街道就显得更加冷清,越发寒冷。 她们刚刚下车,前面就来了一队车马。 很巧。 大约有五六辆马车,都是四匹马拉着的朱缨华顶马车,往这边而来。 街道窄狭,对面的马车又都是宽敞的。 恰好被凌家的马车挡住了路。 对面的车队缓缓停了。 须臾,一个穿着藏蓝色长袄的中年男人,从后面的马车里下来,笑着上前问道:“这是谁家的马车,怎么停在道中间?” 景氏的大丫鬟玉钩上前,跟那个中年男人答话:“这是晋国公府的马车。我们家奶奶和姑娘出门,车轴断了,车夫去雇车了......” 那个中年男人往马车那边看了看。 凌青菀和她母亲,站在马车的左侧。 “......我们奶奶说了,若是你们着急赶路,帮我们把马车抬到角落,过去就是了。”玉钩又道。 中年男人是个管家,不是主人。 他点点头,冲景氏施了一礼,表达谢意,然后折回去,询问自己的主子。 车队里面的第二辆马车,一双纤长削瘦的手指,撩起了车帘。 是男人的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又白皙纤瘦,看得出是坐着位年轻公子。 管家和自家公子商量着。 那位公子只是掀起车帘,并没有下车。他低声jiāo代着什么,然后又放下了帘子,悄无声息。 比女子还要矜持。 管家重新走向了景氏她们。 景氏让玉钩退下,自己上前和那位管家见礼。 “这位太太,着实不敬,要把您的马车挪开。”管家对景氏道。他四十来岁,个子比较高,不胖不瘦,眼睛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