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的。”

    德克萨斯，惊讶的睁大眼睛。

    能天使的手臂上有一处枪伤，前后贯通，留有伤疤。

    而且以德克萨斯的经验来看，这伤口应该伤到过骨头，当时应该挺严重的。

    德克萨斯没法想象，那个平时乐呵呵的天使好友会自残留下这种伤，而且还是用她最喜欢的铳。

    罗真开始说：“你知道我是为了追一个女人，离家出走的对吧。”

    “但其实那时候我完全没想带能天使，只打算一个人出来的。”

    这也是很好理解的事情。

    在莫斯提马做出那种暴行又逃跑之后，罗真第一时间当然是调查她出了什么事。

    但就是这个结果，颠覆了他作为圣子15年来的认知。

    他长叹一声：“我已经不想在拉特兰再多呆一秒了。我想着就算死也要死在拉特兰之外，所以什么准备都没做就打算逃，但被能天使抓住了。”

    那时候罗真15岁，能天使也只有15岁，刚成为高中生。

    罗真自己是做好寻死的准备了，但不能拉着能天使一起死。

    她只要留在拉特兰，以她的天赋很容易就能成为圣战天使。

    再不济多混几年，等到学校毕业，她也能正大光明的离开拉特兰。

    但两个对拉特兰之外的世界毫无概念，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大地上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罗真朝德克萨斯露出别扭的笑容：

    “能猜得到吧？我对能天使说不带她走，不管她怎么哭怎么闹都不理她。”

    德克萨斯很快得出了答案：“所以，她自残了。而且用的还是源石子弹。”

    罗真点头确认。

    他长叹一声：“实际上啦，就算被源石制品伤到了，只要马上处理还是能避免感染的。矿石病并没有被妖魔化的那么可怕，大多数感染都是没能及时处理。”

    “但在打了自己一枪后，那女人接着就把铳抵在脑袋上，我是真的怕了。”

    罗真一点都不怀疑，那时候的能天使能扣下扳机。

    她一只手鲜血淋漓，垂拉在身边不断流血。

    另一只手用枪抵着太阳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这个画面已经是罗真的心理阴影了，一点都不比被莫斯提马压在身下时候的差。

    德克萨斯皱紧眉头：“她太冲动了。”

    “我也觉得。”

    罗真深以为然，却又无可奈何：“但没办法，错的是想丢下她的我。那时候的她刚经历一个亲人被杀，一个亲人流放。要是我也走了，她就是真正的一无所有了。”

    “……被杀？”

    德克萨斯捕捉到了敏感的词汇。

    罗真解释：“莫斯提马是射杀同胞堕落的。被她杀的人，就是能天使的姐姐。”

    这本来该是个重磅炸弹。

    但罗真马上补充说明了，这件事背后的水很深，懂的都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

    总之不管是他还是能天使，都没有记恨莫斯提马。

    这留到之后说明，罗真继续说能天使：

    “在拉特兰律法里，不允许射杀同族，同时也不允许自杀。重度自残已经是犯罪边缘了，如果我不带走她，她就会被公证所带走。”

    “所以没有办法，我就带她走了。”

    “从此以后的能天使就变了一个人，再也没对我撒娇过。”

    因为没有条件处理伤口，能天使不出意外的得了矿石病，手臂的枪伤处长出了源石结晶。

    但因为有罗真在，这是小事。

    罗真开始让她每天喝自己的血，两人在无垠的荒野中漫无目的前进，走到哪里算哪里。

    因为他们都有铳，虽然能天使废了一只手，但她还是拉特兰首屈一指的射手，源石怪物倒是没什么威胁。

    但对罗真来说，苦恼的是能天使的变化。

    他复杂的皱着脸：“在那之后的能天使啊，一天里一句话都不说。她拉着我的衣角，彻底变成跟屁虫。我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她做就一动不动，像拖线木偶似的。”

    德克萨斯耳朵一抖：“她是怕你不要她。”

    经历过狼群生活的德克萨斯，很能理解那时候能天使的心理。

    她知道自己用很强硬的手段逼迫罗真带她走，强烈的罪恶感压垮了她，但又更害怕他丢下自己一个人。

    所以她干脆放弃了思考。

    什么事都听罗真的，把自己变成他忠实的宠物，这是她唯一的办法了。

    回想那段日子的罗真又笑了：“多亏这样，我们路上遇到人都怀疑我是人贩子。我本来想伪装成私奔情侣的，但她那样一点都不像，只好说是兄妹了。”

    德克萨斯眨了眨眼：“那她亏了，现在一定很后悔吧。”

    “也不一定。”

    罗真继续说：“毕竟那时候，我们什么情侣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也多亏这样，她的矿石病几个月就好了，反倒是手臂复健花了很长时间——啊痛痛痛！德克萨斯你干嘛啊！”

    德克萨斯本来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