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 他迈着笔直长腿走在前头,高大挺拔的身形被晨曦描上一层浅浅的金色轮廓,背影看起来有几分吊儿郎当。 即使被傅屹瞻唤作“小狗”,许知月也没有一丝不快,只愣了一秒,她便马上抱紧怀里的书包跟了上去。 这称呼虽然难听了点,但她心想,自己和傅屹瞻养的那条爱斯基摩犬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样是仰人鼻息,她甚至还不如那条小狗的地位来得高。 * 许知月前脚刚踏进高三17班的后门,早读课的铃声恰好响起。 班里已经坐满了人,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先把怀里的黑色书包放到身后那张课桌上。 “早啊,小月亮。” 同桌宋意正在着急忙慌填着英语周报,头也没抬。 许知月吸了吸鼻子,“早。” 她刚把书包塞进课桌,宋意已经迫不及待拉开她的书包,从里边翻找着上周五发下的数学练习卷。 “借我抄一下,嘻嘻。” 许知月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说什么。 一中作为桂岛市排名第一的公立中学,拥有全市最好的师资力量,生源也是经过了重重的测试和筛选,因此学风良好,学生们大多是勤恳上进的。 但再好的学校,也难免会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 譬如傅屹瞻这种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譬如宋意这种家里有权有势的关系户,再譬如,像许知月这样沾了傅家的光被硬塞进来的。 在一中,好学生与坏学生之间是泾渭分明的,无论是傅屹瞻、宋意亦或是许知月,都被归为后者。 早读课一结束,课代表们就要将上周各科老师留下的习题卷收齐上交到办公室。 因此,这会坐在教室后两排的“坏学生”都在马不停蹄赶着作业。 虽然被划分为同一类人,但许知月终究和他们不太一样,她早就在周五晚上把所有卷子都写完了。 这会,看着宋意在试卷上“唰唰唰”抄着答案,她犹豫了下,还是擅自打开了身后那个黑色书包。 傅屹瞻这人的确很狂,那么大一个书包,连一本课本都没带,更遑论习题册了。 幸好,上周发放的几张卷子都叠得整整齐齐塞在里头。 就这些,还是周五下午许知月白着脸小心翼翼帮他整理好放进书包的。 少女蹙着眉把它们一张张展开,毫不意外,上边一点黑色水笔的痕迹都没有。 一中的老师向来以严格出名,发起火来很有威慑力,要不然也镇不住后排这几个害群之马。 饶是宋意这种被家里娇惯着长大的大小姐,也会畏惧班主任老夏那张黑脸。 说起来,整个年级也只有傅屹瞻一个人我行我素,不管老夏威胁要叫家长还是开广播通报批评,他都无动于衷。 至于做作业这种小事,傅大少爷自然更不可能放在眼里亲力亲为了。 许知月拿起英语课本垫在下面,抽出数学卷子,无意识用嘴咬了咬笔头。 上周五最后一节数学课上,老师说这次没完成卷子的人都得去操场跑十圈,他会亲自盯着。 十圈呢…… 多少还是帮傅屹瞻写一点吧。 模仿着傅屹瞻那扭扭歪歪的小学生字体,许知月慢吞吞才写好名字,填上学号以后,她凭着记忆很快做完了选择题。 怕被老师发现是代写,她还特意把其中几题故意填了明显的错误选项。 早读课结束,大部分人都赶完了作业。 把自己的卷子和傅屹瞻的那份一同交到课代表手上,许知月这才松了口气。 身下的长凳突然被人用力踹了一脚,凳子腿摩擦地板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把两个女孩都吓了一跳。 “章昕炀,你要死啊?” 宋意骂骂咧咧,从桌上抓了根笔砸向刚才闹出这动静的罪魁祸首—— 他是傅屹瞻的同桌,也是个二世祖,家里开饮料厂的。 同样是家里有矿,章昕炀这人脾气要比傅屹瞻好很多,平日里对人都是和和气气,没有一点富家少爷的架子。 唯一不好的一点是,他老爱招惹宋意。 许知月是在前不久才知道,宋意和章昕炀两人居然还是青梅竹马,从小住同个大院吵吵闹闹长大的。 听见他们俩一大早又开始斗起嘴来,许知月微微弯着唇,拿出英语周报上的满分范文背了起来。 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刚响起,走廊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随后开始有人往楼下跑,班上许多人都好奇地探出窗口张望。 宋意一边拧开保温杯一边问,“出啥事了?” 章昕炀随口胡扯:“可能,老夏上来的时候脚打滑摔下楼梯了?” 他刚说完,班上最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