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那不是使者大人嘛,许久不见了,瘦了许多啊。来,动手!” 身旁的旗手挥动了小旗。 红色的信号弹伴随着凄厉的呼啸升上了天空。 “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崩落的巨石封死了西班牙人进谷的道路。 一连串如撕裂布帛般的骇人声音响起,连绵的枪声持续了十余秒,其间夹杂着九头鸟清脆的轰鸣声。 西班牙人反应不及,步兵方阵因为队伍拉得最长,受创最重。六千杆火枪组成的弹雨瞬间击垮了步兵的阵型。炮弹在西班牙人的阵中翻滚冲突,所过之处血肉模糊。 马群受惊了。平日里有骑手的照看,战马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奈何背上背的是行李,不是骑兵。没了骑手的约束,受惊的马群很快炸锅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刚被一轮弹雨洗礼过的大方阵。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步兵又被冲散,被淹没在马群中。 “就是现在,起!” 暗处的绳索拉动,藏在浮土里低矮栅栏拽得立起来。受惊的马群在栅栏前止步,它们本能的不敢冲撞这些障碍物,在栅栏前挤作一团。附近埋伏好的联军士兵迅速冲上前去,抓紧了缰绳。几名精通马术的靖海军士兵瞄准了头马的位置,冲上前去翻身上马,控制住了马匹。 第二十四章 风紧,扯呼! 山谷两侧的山坡上人喊马嘶乱作一团,谷底的西班牙人也开始重整阵型。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鲁伊斯一开始就被骑兵们护在中间,只是受了惊吓。他和出身高贵的胡安不同,没有统兵作战的经验。遇到这样兵荒马乱的场面当即就慌了神。 身旁的骑兵连队长身经百战,对这种场面见得多了。“鲁伊斯阁下,前后的山口都被落石封死了。若是平常到是能慢慢翻过去,但在这些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很明显不可能。如今之计,只有向山上突围了。” 他转身,看向了周围的战友:“你们三个,对,就你们。看着不像是什么正经西班牙战士,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们三个保护鲁伊斯阁下向北突围,其余弟兄,跟我上!我们从东面的山坡杀出去!espa?a!” “espa?a!”骑兵们高呼着西班牙国号,拔出簧轮手枪,马头调转到东面,对着山坡上的联军发动了冲锋。 战马迈着沉重的步伐冲上了山坡。安达卢西亚战马以灵活和聪慧著称,但在战场上也能表现出惊人的爆发力。西班牙人沿着并不陡峭的山坡渐行渐快,逼近了联军的阵地。 正如他们的祖先一般——西班牙人有着无畏的勇气。但战争早已不是勇气能决定胜负的时候了——他们自己也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霰弹,一发准备,放!”二十门九头鸟向冲锋的西班牙人发动了炮击, 东边的山坡是郑鸿逵负责防务。第一轮射击就给了西班牙人沉重的打击,为了防止他们拼个鱼死网破,郑鸿逵提前让九头鸟装填了霰弹。那些逼近的高大骑兵在他看来就像是活靶子一样。 炽热的金属射流自炮管中喷涌而出,细碎的铁砂在高温的作用下变成亮红色,在空中划出一道光带。 一堵子弹构成的火墙以音速向冲锋着的骑兵碾压过来。 无数子弹入肉的闷响声响起后,炮口所指的方位被净空了一个扇形区域,有的人还保持着生前的动作倒飞出去,只是身体少了一个或一堆部件。 骑士坐下的高头大马首当其冲成了霰弹的目标。即使是训练有素的战马也吃不住这种痛,它们纷纷栽倒在地,马背上的骑兵被掀飞出去。 落地的骑兵们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看看了身后倒下的战友。只有寥寥数十人站了起来。 他们的板甲对霰弹防御效果还算不错,零星的铁砂并不能穿透这一层结实的铁壳。但骑兵只有半身板甲,手脚还露在外面。那些正对炮口的骑兵也不是被子弹打死,而是被打在板甲上的霰弹一记重拳震死的。 被轰断右手的连队长用残存的左手摸了摸腰间,手枪早不知去向。 他拔出马刀,举过头顶。 “espa?a!”已经是一个血人的连队长再次高呼着国号,徒步向联军的阵地发动了冲锋。 “espa?a!”残存的几十名能动的骑兵也冲了上去。 “唉。”郑鸿逵闭上了眼睛。“都打准点,给他们个痛快的。” 步枪再一次齐射,近三千发子弹扑了上去。靠前的几名骑兵像触电一样被子弹打得浑身抽搐,跪地倒下。 铅弹的第二次洗礼后,战场上再没有一个站着的西班牙人。 “胜利了!我们胜...” “别嚎,要庆祝回去庆祝。带上他们的枪,我们撤!”黄嗣用剑柄敲了一下那个士兵的脑袋。 要不了多久,几个殿后的西班牙步兵团就会进入山谷,和他们交战要花上不少时间。万一被拖住了,奇瓦瓦城再派兵南下,联军就会被包成一个饺子,这埋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