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君归芳已歇

一朝穿越乾隆后宫,许秋妍只是个小小宫女,但她早知后宫大局,自以为头顶主角光环,好好给自己制定了后宫闯关大攻略。然而,事情并非她想得那样简单。百合为主,宫斗为辅。关于称呼习俗等,考据党勿入,谢谢,写清

作家 书当快意 分類 百合 | 10萬字 | 18章
第 6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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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幸,可毕竟家世煊赫,众嫔妃都要让她三分,魏寻芳岂敢轻易招惹。

    许秋妍趴在床上,随便翻些书画解闷,碳火烧得愈来愈暖,她昏昏yù睡,直到娴贵妃微凉的指尖触到肩头,许秋妍才稍稍清醒点。

    娴贵妃轻轻拍醒她:“喝下yào再睡。”

    许秋妍只知道每天要按时擦yào膏,并不知要喝汤yào,娴贵妃解释道:“是梅太医嘱咐的,他说要你内服的汤yào与外涂的yào膏相辅,这样愈合得快些。你不觉着这yào膏比寻常的要温和么,这可是梅太医的秘方呢。”

    晚烟说过,梅恂进宫并没多久,听娴贵妃的话,两人似乎关系熟稔,许秋妍有些惊讶,但未形于色,淡淡道:“多谢梅太医,更辛苦娘娘。”

    “无妨,”娴贵妃搁下空了的yào碗,给许秋妍掖紧被子,“事发后,确实有人去太医院问梅太医话,但梅太医机警,应对自如,没让他们挑出什么毛病来。只是为了避嫌,他也不便亲自来看你了,这几日的诊脉也免了。”

    许秋妍点点头。看来这梅恂是有真本事的,既有独创的yào膏,医术也了得,才博得娴贵妃青眼。

    通过看宫斗剧情积累的经验,许秋妍知道很多yīn谋诡计都是经由妃子们平日的饮食、yào物完成的,身边有个值得信任的得力太医,是至关重要的法宝。

    那晚之后,舒嫔有几日没找过娴贵妃,五六天以后,舒嫔才大步迈进翊坤宫,春风满面。

    许秋妍伤势好得差不多了,给她奉茶,舒嫔心情颇佳地关照了她几句,娴贵妃笑道:“瞧瞧,得了圣宠当真不同了。”

    舒嫔嘴上嗔怪她一句,桃花面上却是掩不住的娇羞万千。

    那日之后,舒嫔去找娴贵妃的次数少了,每回也只是匆匆说几句话,翊坤宫愈加清冷了。娴贵妃除了找富察皇后议事,也不怎么出翊坤宫,想是怕平白招来是非。

    原来,那晚舒嫔趁着天黑,借着捕鼠的由头,用自己的三招两式好好整治了魏寻芳和李进德一番,又是绊脚又是扔石子,可那两人又不敢轻易招惹她,只好承受了,弄得鼻青脸肿,还摔得浑身污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舒嫔正活蹦乱跳地捉老鼠,正逢皇上圣驾经过,一见舒嫔风姿,龙颜大悦,旋即召她侍寝,白日得闲也要和她同处。

    舒嫔回想着当日场景,道:“当时我气都没喘匀,就听见有人问‘什么人’,回头就见好多人的大阵仗,我知是皇上,赶忙跪下低着头。皇上却叫我抬头,有位侍卫掌灯上前,皇上想了会,记着我是储秀宫的舒嫔,便召我上前……”她说着说着,红着脸不再言语,只一味低头笑。

    许秋妍从未见过舒嫔这副神态,猜想她是对皇上动了情,果然,舒嫔又道:“姐姐,原先我只以为皇上都是刻薄死板、蓄着胡须的老学究,不想他对骑shè、武艺都那般精通,各路典故都能脱口而出,十几年间,我从未见过如此男儿,当真……好生仰慕。”

    娴贵妃自然替她高兴,但听舒嫔竟敢用“刻薄死板”这种不敬之词,还是警醒她:“如今你圣眷正浓,皇上面前可不能坏了规矩。”

    舒嫔连忙说她定然谨记,只是态度敷衍,连吃糕点都心不在焉的。几盏茶后,舒嫔道:“姐姐,皇上说气候转暖,过些日子要办一场狩猎,他特许我也能骑上马试试,现在我先多加cāo演,省得贻笑大方。”

    娴贵妃也不强留,只叮咛她小心。

    舒嫔去后,娴贵妃又换了茶,小口细品。许秋妍记得,似乎舒嫔得宠那天开始,娴贵妃就一直这般悠然自在,好像对这事全不上心似的,不禁问道:“娘娘,您是不是早料到那晚舒嫔娘娘会遇圣驾,得到圣宠?”

    娴贵妃道:“也只是猜罢了,只是我在皇上身边侍奉多年,猜得准些而已。鸢儿xìng子恣肆妄为爱惹事,但最倾慕皇上这样的男子,她得了圣恩,是荣宠,也是约束,让她彻底收收心。”

    许秋妍福身道:“娘娘英明。”

    心中暗忖娴贵妃既然如此周密,为何不赶紧找个机会把纯贵妃收拾一顿,但转念一想,戒骄戒躁、沉得住气才最紧要,而且对主子指手画脚也不合礼数。

    流光似水,气候一天天变化,春寒消散,夏暑退却,时值孟秋,中原林木蓊翠,气候正好。

    七月,皇上率众前往木兰围场,举行秋。

    今日正值七夕,乾隆下令在热河行宫设七夕晚宴,但他好像玩得格外兴起,天已经擦黑,乾隆还流连在猎场。

    娴贵妃、嘉妃和舒嫔在富察皇后处说话,阵风袭来,皇后轻咳两声,娴贵妃柔声道:“娘娘,嫔妾看您脸色不好,不如先喝杯热茶,吃些东西暖和暖和,夜里风凉,得仔细着身子。”

    皇后摆摆手:“皇上叮嘱了御厨做本宫喜欢的菜,本宫岂能辜负皇上心意。”说着朝娴贵妃微微一笑:“劳你担忧了。”

    娴贵妃回她一笑,嘉妃道:“娘娘初来此地,许是水土不服,嫔妾平日里用着安神、消食的方子,娘娘不妨试试。”

    皇后点点头:“你有心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时间倒也好消磨,只是素来活泼的舒嫔偶尔才搭两句话,几乎一言不发,嘉妃奇道:“舒嫔妹妹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心不在焉的?”

    舒嫔双手不停绞着手帕,敷衍道:“没事。”

    皇后一笑:“是念着皇上吧。”

    原来乾隆在此行之前,特意许诺舒嫔,准许她骑马挽弓,若能shè中,还给她赏赐。寻常妃子跟着皇帝狩猎,只是随从、照料皇上而已,有的甚至根本见不着皇上的面,所以舒嫔对乾隆的承诺很是珍重,老早以前就特意为此训练马术、shè箭,可是来这儿已经好几天了,乾隆却没再和她提过,她日日期许,又难免失落。

    自己的心思被戳中,舒嫔双颊不易觉察地一红,垂首道:“嫔妾没有。”

    富察皇后望向窗外,道:“应当快回来了。”

    正说着,李玉匆匆忙忙小跑进来,给各位主子请了安,禀道:“皇上吩咐说,一会要舒嫔娘娘陪同狩猎,请舒嫔娘娘准备。”

    舒嫔闻言,眸光里的黯淡陡然一扫而空,嫣然道:“是,我即刻就好。”

    皇后提议娴贵妃、嘉妃也跟着舒嫔出门,说是想亲眼见识见识女子上马驰骋的风姿。

    作者有话要说:

    分享一下设定的各位娘娘闺名;

    皇后:富察文菀

    慧贤皇贵妃:高素语

    娴贵妃:辉发那拉暄和

    纯贵妃:苏知意

    舒妃:纳兰锦鸢

    嘉妃:金采蕙

    庆妃(陆常在):陆盈袖

    虽然未必用得上

    依然新的一周~

    第9章 暗算

    舒嫔换了身简洁轻便的衣服,乾隆已骑马赶到,众人施礼,他随口说了句“平身”,就径直朝舒嫔伸出手拉她上马,搂在自己身前,喜道:“鸢儿,朕方才找到了一个适宜夜猎的绝好地方,这就带你去。”

    白天随乾隆狩猎的皇族、大臣已经回来了,看来皇上是要单独和舒嫔夜猎了。

    此等恩幸,自然是羡煞旁人。众妃听到动静都跟着出来了,见此情境,神态各异。

    许秋妍目光落到富察皇后身上,只见她遥望着乾隆骑马渐行渐远的背影,默默出神。

    许秋妍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不禁叹息。史载乾隆皇帝与发妻富察氏年少相识,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富察氏离世后,乾隆悲恸难抑,并由此xìng情大变,之后的时光里更是留下了多首情真意切的悼亡诗,在乾隆平平庸庸的四万余首诗的反衬下,显得弥足珍贵。

    但是她现在的模样,并不那么幸福。就因为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虽然对夫君有情,却理所应当要忍受他的风流多情,又要做到宽厚能容、和颜悦色,还不比纯贵妃常常能露出真xìng情,看不惯谁能毫无顾忌地甩个脸子,讥讽几句,见了皇上就撒娇讨喜,不必活得那么累。

    娴贵妃与嘉妃对视一眼,嘉妃站出来打圆场:“皇后娘娘,不如去嫔妾那儿拿些安神yào吧,也可尝尝嫔妾刚做的点心。”

    皇后缓缓转身,像是急着找到什么依托似的,紧紧抓住嘉妃的手,强撑笑容说了句“也好”,但是迎着淡淡星光,许秋妍看见她眼中润湿了。

    见状,纯贵妃的神情由嫉恨不屑转成了看热闹不嫌事大,怪笑道:“皇后娘娘忘了吗,皇上可是特意下令做了合您口味的菜,娘娘您这会吃了,一会儿吃不下,可不拂了皇上的心意?皇上可是最疼惜娘娘的,这份荣宠咱们想都不敢想,娘娘若是负了,皇上岂不伤心,连和舒嫔妹妹春风一度的心思都没了?”

    纯贵妃资历深,又育有永璋、永二位阿哥,现在还怀着龙胎,近年家族也日益崛起,自然是桀骜自恃,加上xìng子直来直去,总是见缝chā针地呛别人几句,向来口无遮拦。

    嘉妃看她一眼,对皇后道:“娘娘,嫔妾那儿的点心是开胃的,吃点也无妨。”

    富察皇后点点头,随着她去了。

    看着二人走远,纯贵妃很是得意,但又觉着意犹未尽,还想冲娴贵妃再补上几句,娴贵妃忽的喝道:“混账!身为贵妃竟敢出此孟浪言语,秽乱宫闱,本宫罚你回去抄《女诫》五十遍,好好学学fù容、fù言!”

    莫说旁人,许秋妍都愣住了。娴贵妃素来温柔娴雅,为人处世从未失过态,疾言厉色都未尝有过,皇上正是看重她这点,才赐了封号“娴”。

    和众妃相处时,娴贵妃更是避其锋芒,化刚为柔,连位分低微的答应、常在都未训斥过,遑论与自己平位的纯贵妃了。

    且两人几个月来几乎没打过jiāo道,也结不下什么新仇,旧恨也不必现在算账,娴贵妃又绝非鲁莽之人,不可能为了富察皇后强出头。许秋妍实在看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yào。

    纯贵妃怔了一瞬,怒道:“本宫与你平位,现在本宫还怀着龙胎,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不让本宫cāo劳,你凭什么!”

    娴贵妃冷笑:“皇上认定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本宫有协理六宫之权,现下皇后娘娘不在,本宫说的话,你就要听,否则就是忤逆皇上和皇后娘娘。”

    纯贵妃探过笨重的身子,还想和她理论,愉妃在她身后轻轻拉了一把,又低语几句,纯贵妃怒色稍稍平息,甩给娴贵妃一个白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她自知硬碰硬是讨不着便宜的,一来她如此讥讽皇后确属失仪,娴贵妃罚得不算错;二来皇后与自己向来不睦,自然要帮着娴贵妃;再者,纳兰锦鸢风头正盛,她也是娴贵妃亲信,两人联手,更是不好招惹。

    *

    烛光下,纯贵妃抄了两句《女诫》,就急躁地把手里的笔一扔,墨滴四溅,愉妃和侍立一旁的魏寻芳都没躲得及,染了几处墨点。

    “她就是个贱人!”

    纯贵妃还是气不忿,又把砚台打翻在地,满桌书卷也哗哗落地。刚开始抄,她还没这么大气xìng,但抄着抄着发觉自己很多字都没认全,不由回想起皇上曾讽自己不通诗书,辜负了“知意”的闺名,又盛赞娴贵妃知书识礼,再联想娴贵妃方才趾高气扬的德xìng,自是气不打一出来。

    魏寻芳蹲下去收拾一片狼藉,愉妃站起身忙劝解“娘娘息怒”。

    “息怒有什么用,”纯贵妃指尖捏得泛白,直要把笔杆折断,“别看她整天不声不响的,暗处的鬼主意可多着呢,才多久不见,就压到本宫头上来了。”

    愉妃走到桌前,重新帮纯贵妃研墨,劝道:“娘娘,您不是还有一着好棋吗。”

    纯贵妃思索片刻,撇了撇唇角:“上回出了永琪的事儿,我疑心娴贵妃有所察觉,这些日子似乎对自己的宫人管得严了,我根本没能抓住什么把柄。”

    愉妃神色僵了一瞬,旋即撑出笑来:“娴贵妃何等谨慎,当初出了高氏的事,她送走了一大半宫人,这回并没什么大动作,可见她也没什么头绪。娘娘不必心急,只要沉得住气,总能有所获。况且,等娘娘腹中的小阿哥落了地,定是风光无两。”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纯贵妃舒心一笑:“还是你会说话。”她望了望窗外一片夜色,又蹙起眉头:“也不知舒嫔那小蹄子施了什么招,皇上现在还没回来。这天该凉快些了,我却总觉着憋闷,寻芳,去找林太医来,他该是时候给本宫诊脉了。”

    魏寻芳出门片晌,回来时还是孤身一人,纯贵妃疑道:“林太医呢?”

    魏寻芳道:“不在,是不是……”

    她话说一半不再做声,纯贵妃会意,有些气恼:“这个混账东西,平常放纵些就罢了,给本宫安胎这样的大事都敢抛诸脑后,真该严惩。”

    林太医名林胥,是纯贵妃同乡,和纯贵妃父亲苏召南私jiāo甚好。原只是个小郎中,纯贵妃入宫得宠后,就把林胥举荐到了太医院,一则看中他的医术,二则在宫里有个照应。

    林胥极好女色,常常要“日御数女”,泰半的积蓄都撒到了烟花柳巷。纯贵妃对此颇为憎恶,但林胥确实医术高超,还得过乾隆亲口赞誉,也从未因为这个癖好耽误过正事,纯贵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可她现下正在气头上,林胥却不长眼地误了事,恼怒之余,她又隐隐有点不安。

    纯贵妃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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