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评价,我见他这样,心也提了起来。 是我猜错了?他不是屈尧? 我脸色一白,若陈瑜不是屈尧,我还在他面前如此评价,这样说其他的人,岂不是,岂不是让他心中有了芥蒂! 我可不想让他乱想! 他开口,语气有些奇怪:“你这样看他的?” “自然,我……” “可你当年不是说他贪污吗?”他手上用了力,我的手刚刚擦完药,伤口还痛着,我吃痛,一下叫出声来。 他慌忙松开手,轻轻对我手呼着气。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更加乱了,陈瑜到底是不是屈尧?不然他为何这般样子?像是不满我这话…… 或者说他没有看到那信件,陛下没有给他? 不,若是他真是屈尧,依圣上语气和作为,陛下定也知道,更知道我和陈瑜的关系,那又何苦骗我?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不是屈尧?还是他究竟没看? 我回忆起圣上说的话,我“诬告”他不久后,他就屈服于屈御史,像是被我的举措伤极了心……所以他…… 根本没看? 我一时不知是怨他还是心疼他,怨他没有看,却也更心疼他没有看也会回来找我。 “你不用勉qiáng……” 什么?我勉qiáng什么? 他接着说:“你是不是不想说他人坏话,所以才这样说……”他笑了笑,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我心中不快,觉得他不信我,也觉得他低估了自己的位置,我怎可能不对他说推心话。 可我心里也同时心揪,为他感到委屈,定是当年的事情让他接受不了,所以一直没看。 他怎都不看一看…… 我们两人断不可再这样下去了,我严肃地看着他,说:“我要同你说件事,你要认真听着。” “哦,何事……”他像是根本没有听我讲,只茫然应道。 “当年的真相……我被当时党派所迫,不得已当朝告屈大人贪污,但我所呈书信根本不是他贪污罪状!” 他一下眼中有了神采,又有几分不可置信:“那,那是什么?” “是我所搜查的贪官名录,里面附有我力证屈尧清白的书信,陛下看了,想是他另有安排,还是免了屈大人职权。” 我说完了,仔细地看他,他却呆呆坐着,一点话也不讲。 房内静谧,我不知他脑袋里面想些什么,怕他乱想,又道:“定是当年陛下另有苦衷,所以才,才这样……” 他却打断我:“所以你说,你根本没有告他贪污?” “没有!”我有些急了,“我怎会做出这种事!当年是我bī不得已!我,我……” 我急得不知道怎么说出来,难道真的要直接说我已知道你是屈尧,可要是他问我如何得知怎么办?我能说是因为他的字吗?会不会太不给他面子?他瞒了这么久,结果被他的字丑泄了底,会不会太让他难堪? 我也总不能说就是圣上把他的秘密告诉我的吧,这样说出来,会不会更不好? 我只能让他亲自告诉我。 或是他根本就不信我的说辞?觉得我是空口无凭? 我有些颓丧,不知如何向他说这些种种复杂之事,他要是看了那封信多好,要是看了,总该知道我是就算受了别人所bī,我也不愿他有半分损伤的。 可是他偏偏没看,说不定眼不见心不烦,丢都丢了…… 那怎么办? 对了…… 若是说我思慕于他,便绝不可能诬告。 那锦帕! 打滚滚!求评论! 第32章 料峭chūn意 我可以给他看那方锦帕,可这样也太突兀了,我该如何将话移到这上面来? 怎么说呢? 我心里有些急。 我悄悄地又看了眼他,见他还在盯着我的手,假装在抹药,实际上他只擦那一个地方,手指颇为用力,我都被他搓痛了。 我说道:“我怎可能会诬告于他呢,我,我是……” 我说不出来,这太奇怪了,他明明就在我眼前,我却还要假装诉说这份“他人”的思慕之情。 我心里想,反正他自会跟陛下求证我是否诬告,也用不着我来说。 我这样想着,却有些伤心。 他怎能不信我呢。 “那信是你亲手写的?” “啊?何信?” “就是那封你亲手呈上去的信,是你亲手写的?” 他抬起头看我,脸色镇定,或许他都不知道他此时问我的话有多怪异。 我一定要十分笃定地说出来,我要让他知道,我没有诬告,更没有存着伤害他的心思。 我坚定答道:“是,我一字一句,亲手书写。” 他听了脸上是难以自持的激动,还有些不可置信的受伤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