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说他爱我

方迦尧不知道早年在酒吧女装跳了个舞,就成了吴少爷心里的红玫瑰。休学三年又上了次大学,就又成了吴少爷的头号情敌。他晚上在酒吧跳舞,吴少爷绅士深情。白天在学校上课,吴少爷兄友弟恭。终于有一天,方迦尧穿着烈红的软裙被吴畏堵在门口。对方表示很激动。方迦尧不...

作家 一笔三花 分類 耽美 | 37萬字 | 87章
第(37)章
    “现在没空,”方伽尧截了小眼镜的话, “我们现在去医院,没法儿去。”

    周围都是乱哄哄的学生,有的已经从看台上跳下来,继续朝这儿涌,没一会儿就堆了一圈人,小眼镜个子欠点儿,就扒拉着人群还很执拗,扯着嗓子喊,“你是不是没听清?校长说的!”

    方伽尧朝看台上扭头,猩红的台桌布上面,几个白衬衫的肥圆肚都提着裤腰带往下看,小眼镜看方伽尧朝上看了,以为这事儿说动了,赶紧趁热打铁,“你们现在上去说明情况,再顺便态度良好认个错,指不定还能落得个从轻发落。”

    方伽尧轻轻扶住吴畏的后背,感觉对方埋在自己脖子上的嘴不老实,脚步没停伸手摘了自己胸口的塑料牌,扔给小眼镜,眼神往后看,发现让吴畏吃醋的小姑娘这会儿正在人群后面站着,眨着眼睛朝着儿看,方伽尧直接偏了目光,又对着小眼镜交代,“给校长说声儿,让他等会儿,现在没空。”说完把吴畏半扶半推出了体育馆的门,后面小眼镜应该是扯着嗓子在人头堆儿里说了什么,但是方伽尧听不见了,也无所谓他说什么。

    出了门,外面已经飘着不大不小的雨,两个人连汗带水,全部浇了个透彻。

    “去医院,”方伽尧朝着校门口儿的方向走,吴畏明显不怎么想不配合,“回宿舍。”

    “你别闹,你自己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不清楚?”方伽尧声音带了点儿颤,“真的,别当小事。”

    吴畏听出来方伽尧声音不对了,低头看他,

    两个人现在就站在雨里,方伽尧脸上竖竖88的都是水痕,吴畏有种错觉,里面一定有一条流的是眼泪。

    吴畏稍微离方伽尧远了一点儿,伸手捧住他的脸,问他,“不高兴了?”

    “嗯,”方伽尧鼻音出来了,“就去医院行吗?”

    “行,”吴畏往方伽尧拿的袋子瞄了一眼,“这不有伞?”

    方伽尧也顺着他低头,声音有点儿木,“嗯,有伞。”

    但是从去医院到回来,这把伞谁也没用。

    就让他安安静静躺在里头,在盛水的袋子里晃荡。

    去了医院医生也就拍了拍吴畏额肩膀,开了上次的退烧药,方伽尧除了回来的时候,袋子里多了一盒儿退烧片,其他什么都没变。

    医生说了,

    “就这个小伙子这个体格,这点儿压根没事儿,回去吃药,发发汗,明天保准活蹦乱跳的。”

    这就导致方伽尧跟着吴畏再回到东科大校门口儿的时候,才九点半。

    雨停了,还能闻见挺好一泥草味儿。

    “这个给你,你先回去,”方伽尧从自己袖口儿那把袋子递给吴畏,站在校门口不往里走了,吴畏就低头看他,“我病了,”声音有点儿沙,又强调一遍,“为你病的。”

    吴畏把胳膊搭在方伽尧肩膀上,把人往怀里一带,微微低着头,“你是不是得付点儿责任,方学长。”

    方伽尧没看他,耳朵上有点儿红,“我知道,”然后才抬头,“以后别这么拼命了。”

    吴畏喜欢方伽尧的后颈,很干净。

    现在在后面儿白皮上贴着已经湿透的发丝,对比挺明显,吴畏伸手,点在他脖子后面的凸显的骨节上,一点一点帮他清理碎发,“我乐意。”

    方伽尧直接回头,眼神很复杂,但是什么话都没说,“我跟你先回去。”

    刚才的比赛,方伽尧跑过去的时候就知道吴畏想干什么,那种不顾一切的狠劲儿是方伽尧不想看到的,吴畏没理智的时候,方伽尧心里发凉。

    怕他越界。

    怕他出事。

    为了一个终究会让他后悔的人做傻事。

    “先回去,”方伽尧带着吴畏上楼,他不大放心,吴畏这体表特征比一般人来的凶,看着吓人,方伽尧原本想走的意愿就不算坚定,被吴畏两句软话打回来。

    “等会儿,”吴畏转身换了个站位,从方伽尧旁边挪步去了他身后,把方伽尧头上的皮筋儿拆了,“我帮你扎个,乱了。”

    方伽尧发色深,是常见的黑色,里面没有多余的杂色,只是天生有点自然卷,加上原本发际线偏低,吴畏肉眼能见到他扎头发的次数就挺多,以前他觉得长头发的男生不好看,现在想来,该是遇见方伽尧晚了。

    吴畏把皮筋儿用牙齿咬住,伸手在方伽尧的头发上抓。

    他以前没干过这事儿,但是在方伽尧头上就莫名顺手,尤其把他的散发聚拢,指缝儿里的触感让吴畏忍不住凑上去闻。

    动作一大,碎发就往下掉。

    “是不是长了?”方伽尧自己伸手摸了摸,“抽个时间去剪了。”

    “别剪了,”吴畏用手指撑着皮筋儿往上套,临走还摸了摸方伽尧的耳垂,“挺好看的。”

    说完这句,吴畏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刚才摸过的地方一点点冒红。

    之后揉了把方伽尧的脑袋,没说话,走到前面。

    他知道,方伽尧怕瞧,盯着会害羞。

    学校里头过了篮球赛的点儿就变得异常热闹,吴畏走在前面,没跟方伽尧挨着,恢复到原来的距离,方伽尧在后面就能肆无忌惮的盯着吴畏瞧,吴畏在前面插兜,走得随意,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畏一个人的时候,很酷,至少方伽尧会这么认为,方伽尧所能想到吴畏会干的事,都和一个人有关。

    路上吴畏的手机响过几次,都是只有个开头,就让他在兜里掐死,连看都没看。

    方伽尧自己身上的衬衫是湿透后又被夜风硬生生吹干的,现在凉风往里钻的时候还能带着雨水的潮气,他伸手朝自己最上面的那粒扣缝儿上摸,被吴畏拽掉的地方还有半根线头。

    这件衬衫扣子间距比较大,因为缺了最上面那个,导致方伽尧领口儿被风一吹就能露一片。

    上面浮了一层他没看见的粉红。

    男生宿舍楼下人不多,大部分都是等着楼上兄弟的男生,围在一圈抽烟,但是今天没人抽烟了,都盯着楼下的女生瞧。

    女生挺白净,打扮不算美艳,但绝对清纯,男生堆里喜好各异,但是碰巧几乎所有男生对楼下这种类型的女生没有抵抗力。

    女生淡黄色的连衣裙,低着头,露出一截儿好看的脖子,头发细软半搭在耳朵后面,垂到后背,还能看见细滑的耳坠,被风吹着轻微摇晃,无形中挺勾人的,她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收纳盒儿,偶尔会微微抬头,往男生宿舍看一眼,接着再往人工林和球场的方向看一眼,之后又会低头不说话。

    手指头轻轻在塑料盒上敲,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么纯的少见了,”围成圈儿的男生里头有人说,口气还挺可惜,“甭惦记,没见着人家等男朋友的?想追也晚了。”

    “也倒是,就挺不甘心,别说这还没看见正脸儿,等会转过来还不知道什么样儿呢。”

    “滚滚滚,吃不着就说酸,你这种人活该单身,人家挺好一姑娘怎么还配不上你啊?!”

    几个男生说话声音没控制住,大了。

    惊动了穿裙子的女生,她没忍住朝这儿看了一眼,双目带羞,两颊绯红。

    这一回头,直接把一圈儿的男生看愣了。

    “操了,真他妈好看。”

    等女生扭过脸的去的时候,人堆儿里有人没忍住,脏话夹杂着最纯粹的赞美就这么说出来了。

    剩下的几个点着头表示同意。

    女生确实耐看,圆脸大眼,鼻尖儿挺,站着身段儿也好,女生远看就涂了支浅色的唇釉,不扎眼,但颜色温柔。

    方伽尧跟着吴畏从人工林里穿过来,没留神撞在吴畏后背上,“怎么不走了?”方伽尧额头靠上去的时候,吴畏后背正烫。

    “我去买点儿东西,你先上楼洗澡,我回去再洗。”吴畏撂了话,从男生宿舍楼下转身往东,沿着水泥路,去了正对面闪着“超市”的牌子底下,低头撩了门帘进去了。

    进了门口儿,里头收钱的大妈正掸灰,瞧见挺高一个子进来,亮了亮眼,“要点儿什么?”

    “进来待会儿,”吴畏找了个角落,靠在货栏下面,想了一会儿,伸了胳膊问,“有酒么?”

    和两口解燥。

    他现在如果跟着方伽尧回宿舍,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方伽尧站着等了一会儿,见吴畏没出来,打算上楼。

    “方...伽尧”

    方伽尧听着声音耳熟,等转过身,就看见刚才在体育馆见过的女生。

    只不过换了条裙子。

    身上的香味儿没变,方伽尧稍稍离她远了一点儿。

    “有事?”方伽尧用手把领口儿收了收,锁骨往下就看不见了。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过来谢谢你,在体院馆...”女生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方伽尧只听见一个尾音。

    “应该的,你不是也提醒我下楼来着,扯平了,没什么好谢的,”方伽尧朝她点头,微微侧身绕开她,但是对方截了自己半步,身子又跑到自己前面来了,方伽尧再低头看她的时候,她的脸一直红到耳朵根儿。

    “还有...这个...给你...”女生伸出胳膊,挺滑的丝料面儿水袖就顺着她细白的胳膊往下滑,“我是...隔壁班的,宋...希玉,就谢谢你,”她说完把自己怀里的盒子塞了,头也没回就提着裙子往回走,路上还差点撞上打球回宿舍的男生,低低叫了一声,颠着小碎步进了人工林。

    鹅黄的碎裙角,就湮在松翠里头。

    方伽尧等到了宿舍,单手解了扣子,把盒子跟自己的眼抬到齐平,发现里头也是药。

    不过比自己从医院拿出来的还要齐全,退烧、感冒、外伤消肿通通都有,里面有个兔头玩偶上面夹了一页纸。

    上面是她的字,粗头碳素笔写得可爱花体。

    -你好,这些药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晚上看见你跟舍友出去,问了才知道去了医院,我的一点心意,体育馆里谢谢你了。

    -- 宋希玉。

    方伽尧把纸折了往盒儿里放,找了件换洗衣服,进了阳台浴室。

    只不过他没听见,关门的声音跟宿舍开门的声音重合。

    等他冒着水汽从阳台出来,吴畏已经坐在桌上钻研那个小盒儿了。

    “宋希玉,”吴畏捻着纸念出来,胳膊撑在自己侧脸上,扭头问方伽尧,“她叫宋希玉?”

    “嗯,就是体育馆碰见的小姑娘,”话说了一半儿方伽尧才想起来,“正事儿忘了,先吃药,”原本这几个白药片儿吴畏今天早上就该吃,现在吴畏一直用身体扛了十二个小时,方伽尧顺手把换下来的衬衫往椅子上搭,给吴畏冲了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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