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一直等我等到现在?” 当亨利再次返回时,盖尤斯和马库斯依然在这里。 房间早已被收拾整齐,团长那本该断掉鼻子的微笑脸庞,也看不出任何曾被殴打过的痕迹,这让亨利很失落。 “我们休息了一下,当你接近时,我和团长就过来等你了。” 马库斯一边摆手,一边表示他们还没执着到这种地步。 “安排好了?” 团长的语气轻松,似乎没有追究亨利责任的意思。 “堕落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亨利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过来提了个问题。 “这你要问骑士马库斯了,他比较有经验。” 盖尤斯指了指马库斯,而后者明显十分尴尬。 “简单来说,就是瞬间弥漫至全身的虚弱感,同时你将失去所有主神赐予的异能。” 马库斯一点也不想作这种反面教材。 “懂了,我没这感觉,所以我的行为是被主神认可的。 按这个标准来看的话,我对黛芙妮的安排肯定是好的。” 只要扯上神,任何诡辩似乎都有那么点说服力。 “行,我认可你的判断,但我认为你们两个都还有需要检讨的地方。” 团长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很抱歉团长,我不该对你们使用暴力的,你要关我禁闭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亨利率先认错。 “你想多了,那只是无关紧要的细节,就当是咱们‘交流感情’了。 你需要检讨的是你的冲动。 明明都有灵魂连接这么好用的能力,为什么你就不愿多和我们沟通一下呢?” “今天是我第一次用这个,还不太习惯。 而且用心灵和人讲话总觉得怪怪的,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这让我很难受。” “怎么?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团长扬起嘴角,表情十分阴险。 “这类隐私,每个人总会有那么几个的吧。” “我就没有。” “。。。。。。” 团长成功将话题引至死路。 “至于你,骑士马库斯,为什么要做计划外的举动? 这种缺乏默契的表现十分危险,希望你下次注意点。” “团长,我不明白。” “问。” “‘现实是残酷的,总有些事不能两全其美,必须做出抉择。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们应该选择秩序。’ 您当时的说法我认为很对。 但从您现在的态度来看,反而是您自己不认可如此有理有据的结论,这是为什么?”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你们啊,还是太年轻。 确实,我们的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将所有任务都做得两全其美。 但这不是我们逃避的借口,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存在,我们就应该同时捍卫秩序与善良。 历代圣武士中总会有最受德姆眷顾的强大圣武士,但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会是团长。 你觉得是为什么?” “过去的前辈们我不太了解,现役的同袍里最强的好像是副团长吧,若他坐在您这个位置确实是一场灾难。” “哼!肤浅。” 马库斯的短视让盖尤斯很不满。 “让最有能力执行任务的人,天天呆在总部处理公务是很浪费人力的。 另一方面,如果有主外与主内的两个人,还能在关键时刻来一套咱们今天玩的黑白脸。 一个演秩序的黑脸,一个演善良的白脸。” 亨利一语道破。 “聪明!我就欣赏你小子这一点,下届团长就决定是你了。” “您这钦定的也太随意了吧! 说好的选举呢?!” “没办法,这一代的圣武士们都有明显缺陷,唯独你小子圆滑的令人难以置信。 至于选举,我觉得你现在就有了两个支持者。” “好吧。。。。。。多谢夸奖。” 亨利不确定自己是否该高兴一下。 “可是你圆滑的还不够,至少在这件事上,你的做法就不是最好的。” “噢?请团长大人指教。” 被钦定之后,亨利的语气不知不觉就官僚化了。 “你想啊,这件事其实并不复杂。 主要的矛盾点也仅仅就在婚姻和继续做法师上面。 那么只要找到一个能化解这矛盾的人,不就行了吗?” “团长,你应该知道的,没有男性贵族愿意和法师联姻。” 马库斯辩解道。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到了,但正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他才会放弃黛芙妮的。 “对我们德姆派圣武士来说,最伟大的美德,莫过于为至善牺牲一切! 怎么?你连这么点牺牲都不愿意? 我看那小姑娘挺可爱的,应该也算不上牺牲吧? 就算她不同意,你们也可以来个形婚不是吗?” 团长先是义正言辞,随后又古怪的微笑起来。 “团长!我是尊重你的!请不要胡言乱语!” 马库斯好像有些生气了。 “你是希加的舅舅,那姑娘是希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吗?” 盖尤斯不解的道。 “即便如此,我还是拿她当亲人看待的!” “嘿!你小子别给我在这里装正经,你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吗? 你当年堕落时干得那些事,要不要我在新人面前好好讲讲,还有我记得你和卢。。。。。。” “团长我错了,您说的都对。” 亨利还没听清团长接下来的话,就被马库斯匆忙的打断了。 “黛芙妮还在城里,要不我去帮你提亲?” 亨利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扮演这样的角色,但偶尔做下媒人似乎还挺有趣的。 “不!不用! 你知道的,能做我正妻的人只有小奥拉。” 马库斯严肃的异常,虽然亨利知道他对长官的态度不可能只是‘符合规定’,但如此认真就有些颠覆他对这个人的认识了。 “原来如此,我以前还以为你的下流眼神是天生的,没想到你果然对自己的同袍姐妹怀有不纯动机。” 两道凶光从盖尤斯的双眼中射出。 直到此时,马库斯才意识到自己在最不该听到的人面前,说了最不该说的话。 “什么叫‘不纯动机’? 我的眼神哪里下流了? 我。。。。。。侍从昆图斯,你先离开吧。 我和团长还需要一些深入交流。。。。。。嗯?人呢?” 马库斯想让亨利离开这里,以避免接下来的话传出去让奥拉知道。 然而识相的亨利,早在感应到团长的怒气后就潜行走了。 。。。。。。 《云中雨》 围绕飘带运行的星, 下落到水井。 母亲为人哭泣, 树叶凝视黑暗的眼, 蒲公英,你长遍绿草如茵。 “今天写得很有感觉啊。” 还是那片海滩,亨利在海风的抚慰下,借着日出的光芒完成了今天的日记。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