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给齐盛打了通电话。 方山的案子在宁市也有备案,齐盛在宁市一院,有参与受理这件案件,他说:“对不起方宁,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这件案子我现在不方便透露。我建议你给叔叔请个好的律师。” 他给方宁推荐了一位业界顶级大状,非常擅长此类案件的辩护,打得好,方山最终免除处罚也不是不可能。 方宁飞去宁市,几次约这位大状都没见着,宁远提醒她说,找你前男友帮忙呗,他吃过官司,肯定很多熟人。 方宁为难说:“可是不久前我才跟他吵架,让他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你面子重要还是姑父重要?”宁远反问。 于是方宁厚着脸皮给前男友去了个电话。 他倒没说不帮,要求面谈。 方宁问:“你在哪?” 他在原来念书时的小公寓。 宁远说:“我觉得你这趟十分凶险,万一他趁机要你献身怎么办?” “他不是这样的人。”方宁很肯定地说。 到了那儿,季穆确实没要她献身,不过他提了个比献身还无耻的要求,嫁给他。 方宁一听,很有骨气又失望地说:“你不帮就算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趁人之危!” “我说了,你可以不答应。”他淡声。 方宁没答应。 他也真的没有帮她。 方宁咨询了很多律师,都说情节比较严重,牢狱之灾肯定是免不了,只看刑期长短,她奶奶一听,差点儿进了ICU,就在方宁焦头烂额之时,季穆还是心软了,把律师介绍给了她。 那律师非常尽心,最终为方山争取到免除刑事处罚。方山释放后,奶奶做了一大桌的菜,让孙女邀请贵人来家里吃饭。 季穆也在受邀之列。 奶奶瞧这满身贵气,一表人才的英俊后生,越看越喜欢,作为过来人,老太太自然是一早就看出他对自家孙女不一般。 不过她家孙女不惜福,始终对人不冷不热。 那之后,老太太隔三差五就喊季穆来家里吃饭,撮合之意不要太明显,稀里糊涂,方宁就和他处成相亲对象。 只是平淡地相处,不提从前。 在新年来临之前,季穆正式向她求婚。 那时,全家人都依赖需要他。 方宁没有理由拒绝他。 婚后,时间仿佛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一年已过。 听到林致怀孕的消息,方宁并不惊讶。她们这年纪,怀孩子生孩子甚至生二胎都已经不稀奇。 “恭喜。” 林致却苦恼,“这是意外,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它。” 方宁说:“别胡思乱想。每个孩子和母亲都是最特别的缘分,你应该善待它。” “让我想想吧,你先别告诉陆明昊,你老公那边我暂时也不约他了。” 方宁觉得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羡慕你呀,十个月不用来大姨妈。” 林致果然没有反驳,笑着说:“羡慕,你自己怀个呗,你速度快点儿,说不定咱俩还能一块儿做个伴。我说你俩结婚快一年了都没动静,这可是豪门大忌,你婆婆以及婆婆的婆婆没找你麻烦?” “她们在宁市,找不着。”方宁得意。 “那你chūn节总要回婆家吧?”林致说:“你婆家那老太太狗都不让养,可够qiáng势的,你悠着点儿。” “难不成她会罚我跪祠堂?”方宁脑补苦情剧。 林致惊讶:“他家还有祠堂?” “有啊。”方宁说:“大宗祠,几百年历史了,在他太爷爷老家,每年清明端午chūn节还要回去祭祀呢,他家族人超级多,我到现在亲戚都认不全。” “你本来就脸盲!”林致毫不留情地打击,又说:“人多,别把你老公认错了就行。” 一会儿,季穆买完吃的回来。 没有方宁想吃的笋gān麻鸭,是份滋补的甜粥,看着就牙疼,她闹脾气,“我不吃。” “随你。”他淡声:“晚上不许喊饿。” 方宁醉了,“哪有你这样的追人的?你难道不是应该对我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为了加qiáng语气,她连续用了两个反问句式。 “我去看看淼淼。” 方宁一拳打在空气上。 傅淼并不在房里,电话也打不通。 季穆回来拿外套,皱着眉,“不在,我去找她。” 方宁也担心,掀开被子,“我和你一起。” 季穆把她摁回chuáng上躺着,“我自己去就行。” 方宁坚持一起。 外面天寒地冻,夜色笼罩,幽静异常。 几乎把整个农庄走遍,两人才在河边找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发呆的傅淼,光线幽暗,她淡漠的像一道影子,不细瞧甚至看不见。 方宁看多恐怖片,下意识抓住季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