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新洲不愧叫彭新洲,常看常新。 虞理乱七八糟地想。 良久,彭新洲伸手把平板拿了过来:“你还是看文件。” 虞理:“嗯!” “这么高兴?”彭新洲把平板打开,调出份文件,依然是让她gān翻译的活。 “还债呢。”虞理接过平板,一秒就可以进入状态认真工作。 彭新洲看着她在屏幕上飞舞的手指,问她:“债还完了呢?” 声音太低了,虞理没听清。 “啊?”她转头看她。 “没事。”彭新洲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点两人之间的距离,“加油。” “好嘞。”虞理欢快地应了。 其实车程不长,到地方的时候虞理的文件才翻译了一半。 她皱着眉头,对自己很不满意:“姐姐我可以带下车继续做吗?” 彭新洲先下了车,留给她个背影:“你可以带下车,但你要做别的事了。” 虞理的心脏忽悠忽悠地上上下下,放下平板跳下车,跟在了彭新洲身后。 两人之间始终隔着近一米的距离。 彭新洲住的地方特别安静,放眼望去,都是空dàng宽敞一尘不染的空间。 在这样的环境里,走在身前身后的人存在感便极qiáng,虞理盯着彭新洲衣服上的一点流苏,眼神随着它晃dàng,晃得一颗心高高地悬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才确定了自己很紧张。 确定了自己无法把她和彭新洲一起看片这件事当做普通的教学。 确定了自己对性并不是完全理智的认知,所以还是会羞赧。 也开始害怕自己待会要是有点什么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让人尴尬。 两人到了电梯前,彭新洲刷卡进电梯。 虞理跟在她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压短,轿厢明亮,透出虞理明显表情不自然的脸。 “怎么了?”彭新洲看着镜面里的虞理,“害怕?” 虞理嗓子有些gān,蓦然觉得自己回到了昨晚半夜,听彭新洲发来的语音的时候。 开口的时候声音便有一点点涩:“也,不是。” “那是怎么了?”彭新洲问。 “就,紧张。”虞理不敢再看她的脸,垂下视线盯自己的脚。 “昨晚给我发消息问我要片的时候就没紧张吗?” “没。”虞理的脚底轻轻蹭了蹭地面,“我没想到是这样。” 电梯很快到了,彭新洲揽着虞理进了屋。 虞理以为出了电梯还有几步要走,没想到是入户的户型,一眼便望进了别人家里,这让她的紧张感猛然飙升,提到了嗓子眼。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彭新洲就这样搭着她,弯腰换鞋,顺便把一双崭新的可爱小兔子鞋放到了她面前,“别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对未知要保持敬畏。” 虞理换了鞋:“敬畏。” 彭新洲松开了她,往里走:“如果有人用这种事邀请你去他家,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没安好心。” 虞理愣了愣,抬头看彭新洲:“姐姐是那百分之零点一。” 彭新洲回头,笑着冲她道:“我不是,我也没安好心。” 虞理攥了攥手指。 彭新洲说完就不管她了,径自进了屋,去了里面的卧室。 虞理在原地站了会,才往进走去,也只是到了客厅的位置,坐在了沙发上。 彭新洲的房子装修得十分……高端,每一处细节都可以看出设计师的jīng心设计,每一处装饰都低调又极有质感。 巨大的几乎环绕了一圈的落地窗,茂盛的阳光洒进来,一半被纱帘隔绝,一半温温柔柔地落在木质地板上。 是宣传册上才会有的房子。 彰显着主人的高贵与不俗。 沙发的正对面是一幅风景画,笔触落拓,行意潇洒。 虞理没有认真学习过美术相关的知识,但她看得出来好,突然就又想到彭新洲在服装店里说,那些衣服配不上你。 衣服有配不上的人,人是不是也有。 彭新洲说她没安好心,虞理始终不相信,大概就是觉得,对于彭新洲来说,虞理有的她都有,她没什么好对虞理不安好心的。 想到这里,虞理又放松了下来。 她调整了下坐姿,坐得更舒服点,然后静静地等彭新洲。 彭新洲换了件睡衣,细吊带v领,v字开得实在是大,可以看见她胸口中心的一颗痣。 长发放下来,被她随手撩上去,每一根发丝都乱得像墙上的画。 不规矩,但美。 彭新洲坐到了虞理身边,手上端着两杯饮料:“接着。” 虞理拿过一杯,杯里色泽绚烂,冰块冒着气泡。 虞理咬住了吸管,彭新洲看她:“我怎么教你的。” 虞理舌尖转动,吸了一口,然后抬头捧着杯子舔了舔嘴角:“姐姐尝我的饮料吗?”